曲轻栀不等谢暮寒查清楚,就飞出了国。
守在那家医院里。
原主曾喜欢过的那个初,名陈嘉寒。
陈嘉寒因为一次登山意外,摔落山坡,撞到头,由于脑部神的问题陷昏迷。
这两年,他一直在国外疗养,稍有点起,但他短暂睁眼时并没有清醒的认知,而且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
“栀栀,你这几天一直守着小寒,太辛苦了,去睡会儿吧?”陈嘉寒的妈妈劝道。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待着。”曲轻栀轻轻摇头。
其实骗人了。
来到这里,和陈嘉寒妈妈说,最近才知道陈嘉寒的下落,说特别喜欢陈嘉寒,想尽可能的陪着他。
陈妈妈见日守夜着,也就相信了。
“那我去帮你拿午餐,你这孩子总不吃饭怎么行。”陈妈妈走出病房。
曲轻栀坐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的年轻男生。
他昏睡着,五廓与谢暮寒很像。
但他睁眼后的样子并不是那么像谢暮寒,尤其眼下那颗泪痣,显得他文雅而又有脆弱的破碎。
谢暮寒……他不是这样。
他那么坚韧,无论多难他都会咬牙爬起来的。
可正是因为如此,才心疼。
“九九,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曲轻栀在心里和系统九九说话。
【加油啊!不要半途而废,想想你还要活下去的!你不想死于脑死亡,或者在这里电击惩罚而心脏病发猝死吧?】
曲轻栀沉默。
系统九九忽然叮一声,紧急提醒:【目标人正在靠近!谢暮寒即将走到病房门口,请做好准备!】
曲轻栀紧紧咬牙,过几秒,松开,深吸一口气。
开口,对着病床上昏睡的陈嘉寒,喃喃自语:“阿寒,你醒醒好吗……你该好起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是你却不认得我了。”
谢暮寒这时刚走到病房外,脚步蓦地一顿。
他听到了栀栀的声音。
他找到了!
谢暮寒眼底浮起欣喜之,有意藏匿行踪,他查了好几天才找到在国外的线索。
目前还只能确定在一家私人医院,探病人。
谢暮寒抱紧怀里的石膏雕塑,怕又摔碎了。
他在走后再次做了一个,这次他把喜欢的泪痣点上,应该不会再生气了。
“阿寒,你不知道,我有多难……”曲轻栀语气难过地说道,“当初你出国,我以为你讨厌我才走的。我后来发现了一个人,他长得和你很像……”
谢暮寒正要举步进来的动作一僵。
他停住。
“可惜,他没有你这颗好看的泪痣。”曲轻栀继续缓缓说道,“不过,你不在的时候,他也算给了我一些安的假象。但我每每想到他不是你,就忍不住想对他坏,想惩罚他——他为什么不是你呢!那就是他的错!”
轻笑了下,“你说,我是不是很恶劣?”
谢暮寒觉自己的体慢慢在冻结。
他浑发冷。
双手发冷得竟想攥紧都攥不住,僵得颤抖。
当初对他傲慢恶劣,是这个原因吗?
“你看,我为你画的素描,是不是画得很像。”曲轻栀摊开一张画,手指挲过画上的人,怅然道,“我当时心里想着你画的,但是坐在我对面的人不是你。如果是你就好了,我想和你一起坐天,一起吃冰淇淋。”
谢暮寒抱着雕像的双臂像灌进了冰块,沉重得无法动弹。
他全都寒冷得厉害。
他的心却没有被冻麻木,很疼,犹如被一把刀狠狠捅进来,深不见。
天……冰淇淋……
那些甜,原来是个笑话吗?
“阿寒,你不知道那个人多可恶,他把我专门为你做的塑像给打碎了!我是要送给你的,可是碎掉了!他以为他再模仿着做一个就能替代吗?怎么可能!”
曲轻栀越说越气愤,声音大得很清晰,“替只是替啊,他永远不可能取代你!”
话音方落,后不远砰然脆响!
白的石膏雕像坠地,碎一片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谢暮寒站在那一地狼藉之中,俊脸惨白。
他连都没有,异常沉默地看着,黑瞳如冰海,深寂得窥见不到底下的腥和骇浪。
“你怎么会在这里?”曲轻栀诧异地站起来,质问道,“你跟踪我?你还要我说得多清楚,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谢暮寒没有出声。
他就那样笔直地站着。
他的四肢百骸像被冻住了,所有的疼痛都在他毫无表的表象之下肆席卷,剧烈却无声。
“你是不是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曲轻栀站在病床边,没有向他走去,轻描淡写地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谢暮寒咙生疼,似有沙粒在里面磨砺着,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但没有绪起伏:“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曲轻栀出惊讶的表:“我还要解释什么?”
谢暮寒的黑眸紧盯着,再一次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曲轻栀摇头:“没有了。既然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以后就不要再烦我,我没力应付你。”
转头,拿巾轻轻拭病床上男生的面庞。
动作温。
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没有看谢暮寒,语气凉薄地道,“你可以走了。”
谢暮寒死死盯着的背影。
那么悉的。
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可心底窒痛的觉告诉他,他清醒而狼狈地站在这里,被拿着无形的刀子捅进心脏,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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