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葳湊到傅正耳邊,聲氣道:“爸爸,你別抖呀?”
傅正:“……”
他也不想抖,可是好冷啊!
京城已然冬,在外面都能呼出白氣。
這會兒他懷里還抱著只鬼。
誰能明白他的痛?
白葳摟著傅正的脖子,跟他臉著臉。
在不知的人看來,絕對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
“大家移步到客廳吧,外面太冷了。”
管家熱張羅著,舉手投足彬彬有禮。
前段時間他去O洲進修禮儀。
再回來,家里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二夫人瘋了,大夫人也和小小姐搬了出去。
就連一向對孩子不興趣的二爺都變了兒子奴!
很快,賓客們便來到別墅。
傭人們已經準備好盛的食,還有各酒水甜點。
與此同時,一個穿著貂皮的貴婦走到傅正面前。
“傅二別一直抱著孩子呀,那邊有好多小朋友,讓景天和他們玩兒吧。”
傅正言又止。
他也不想一直抱著白葳,但他怕白葳餡。
抱在懷里,至能保證這家伙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
貴婦哪知道傅正在想什麼,殷勤道:“看到那邊穿紅子的孩兒了嗎?是我兒,今年二十四歲,名校畢業,仰慕你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認識一下?”
傅正這才反應過來貴婦是來說的。
他跟莊韻然離婚也有段時間了,雖然離異帶倆娃,但有“傅家二爺”的頭銜頂著,名媛們仍然趨之若鶩。
“抱歉,我暫時還沒有再婚的打算。”傅正皮笑不笑道。
貴婦聞言臉都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認識一下,傅二誤會了……”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公主的孩兒跑過來。
“景天,我們去玩兒吧!”
孩兒紅齒白,扎了個丸子頭,像小公主。
傅景天……不,白葳當即從傅正懷里跳了下去。
他扭頭朝傅正揮揮手,“爸爸,我去玩兒啦!”
傅正:“……”
貴婦也見針道:“讓景天去玩吧,小孩子都喜歡玩的,我帶你去認識一下我兒。”
傅正被貴婦連拖帶拽,一步三回頭地給白葳使眼。
不遠,傅喬伊看著傅正眉弄眼的表,好奇地問:“二叔怎麼了?”
傅輕宴把傅喬伊抱起來,“可能是手機看太多眼睛壞了,伊伊平時要看手機,知道嗎?”
傅喬伊乖巧地點頭,“知道。”
……
此時,二樓一隅。
南星雙手撐著圍欄,安靜等待著什麼。
算到傅從云今天一定會趁對傅景天下手。
至于通過什麼方式,也大概有了推測。
正想著,傅從云拄著拐從房間里走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南星微微頷首。
傅從云還是那樣擅長偽裝。
哪怕下藥一事已經暴,也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他一瘸一拐走到南星邊,笑著問:“怎麼不下去湊熱鬧?”
“我喜歡安靜。”
“這麼巧,我也是。”
傅從云目一轉,落在被賓客們包圍的傅正上。
看著他談笑風生的樣子,傅從云眸微沉。
他是傅家長子,每次宴會都是牽頭的那個人。
原本他也應該是人群中眾星捧月的存在。
可現在,卻只能拖著一條廢在暗的角落里當蛀蟲……
思忖間,傅輕宴走到南星邊。
他輕輕攬過南星肩膀,眼中閃過一警惕。
看到傅輕宴這個樣子,傅從云忍不住笑道:“怎麼,對我就這麼不放心?”
傅輕宴也沒給他面子,“你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我不行,你做過那些事,我一筆一筆全都記著。”
傅從云聞言表一僵。
他低聲音,“你不也報復回來了?咱們就當是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傅輕宴笑了笑,“大哥說得輕巧。”
氣氛正劍拔弩張時,傭人推著餐車來到客廳。
餐車上是一個18寸的超大生日蛋糕,上面著四生日蠟燭,還擺著一個用翻糖做的Q版傅景天。
“人與人的關系就像一面鏡子,打破之后再粘上,裂痕也不會消失。”傅輕宴口中喃喃,“而我們之間的關系,從你對我了殺心的那一刻就不可能再挽回了。”
傅輕宴話音剛落,樓下傳來“嘭”的一聲。
管家打開禮花炮,五六的亮片飄得到都是。
“祝傅景天小朋友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被簇擁在人群中的傅景天拍著小手,臉上的笑容揮之不去。
也許是樓下的氣氛太過歡鬧。
傅從云終于看不下去,轉道:“我先回房間了。”
拐杖地面發出的微弱脆響,淹沒在歡聲笑語當中。
待傅從云的影消失不見,傅輕宴問南星:“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就是閑聊了兩句,估計是想從我這里探探口風。”
他想趁今天人多嘈雜對傅景天下手,卻也知道家里有個能掐會算的“大仙”,估計是怕提前算出什麼,影響他的計劃。
“剛才看他面殺氣,應該已經萬事俱備了。”南星道,“你那邊呢,查到他的購買記錄了嗎?”
“放心,都在我手里了。”
兩人在生日宴之前就已經猜到,傅從云大概率會通過下毒的方式暗害傅景天。
畢竟現場人多嘈雜,下毒能保證神不知鬼不覺,再加上傅從云有購買藥的門路,用這種方式是最穩妥的。
確定了這一點,傅輕宴便托人去查傅從云的購買記錄。
結果還真讓他查著了。
傅從云估計也沒想到這麼早就被人盯上,證據原封不擺在那,甚至沒來得及銷毀。
他更不會想到,今天這場生日宴就是為他量打造的陷阱。
房間里。
傅從云拿起桌上包裝的禮,眼中閃過戾。
這個家已經快要沒有他的位置了。
如果再不行,很快就要為一個明人。
他必須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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