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沙龍活結束后,祝晚星心事重重回到了酒店房間。
原本和組長曹施怡一間房,但因為曹施怡在醫院照顧孩子,住上了單人間。
祝晚星肆無忌憚把自己摔進床里,攤大字形,忙活了一天,疲憊,煩惱不斷,只想好好睡一覺。
“為什麼還沒有人發明可以一鍵卸妝的儀,人類文明什麼時候才能實現真正的智能化……”
不過這項工作似乎可以用人工代替,等和許警在一起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大大方方指示他幫自己卸妝,像在容院護理那樣,自己只要閉著眼睛就好了?
只要稍微展開幻想,祝晚星就有些剎不住車,又一次點許江騁的聊天框,試探地發了一只小貓歪頭表
結果許江騁秒回:忙完了?
祝晚星握著手機,立即來了神。
祝晚星:結束啦,我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祝晚星:我覺自己要散架了,可能第一天事比較多,正常開始培訓就沒那麼忙了。
許江騁:那你早點休息。
祝晚星一看這是典型要結束聊天的意思,來不及多思索,手指飛快敲擊,發出去一行字。
“我有點想你。”
然后回復的,又是長達一分鐘的空白沉默。
祝晚星悻悻地長摁消息氣泡準備撤回,結果界面上劃,許江騁回復了。
許江騁:你住幾樓?
祝晚星:?
什麼意思,他是問在酒店的幾樓嗎?
許江騁:我在酒店門口。
在看到祝晚星說累的時候,許江騁把人喊下來走走的想法就被打消了。可想見的被那不輕不重的四個字轟出了缺口,泛濫洶涌。
他有些生氣。
卻又不知道自己氣從何來。
祝晚星幾乎是飛到了窗邊,即便這樣做只能看到對面的街景和川流不息的道路車輛。
祝晚星:1609房間,我房間只有我自己,你可以直接上來!
祝晚星慶幸自己因為懶惰而沒有卸妝,甚至重新掏出餅了鼻翼,從帶來的五支口紅里挑細選出了一支溫的,覺得高馬尾氣勢太強,又散開頭發給自己扎了個半丸子頭。
對著鏡子看,有覺得自己的白襯和西裝和發型不夠匹配,開行李箱翻出一件準備溜號逛街穿的白連,剛換好,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啊,等一下……馬上!”
看著被自己翻得七八糟的行李箱和丟在床邊的服,果斷把服胡塞進箱子搬進了衛生間。
開門的一瞬間,一不可忽略的煙草味鉆進了祝晚星的鼻子里。
相比于穿戴整齊的祝晚星,許江騁顯得有些不修邊幅,青的胡茬給他增加了一份頹唐,襯領口的前兩枚紐扣依舊敞開。
祝晚星側把他讓進門,小小地抱怨了一句,“你要不要一點煙,覺你整個人都被煙味浸了。”
許江騁沒有說話,祝晚星一拍腦門,才這想起忘記燒水的事。
房間里只有瓶裝礦泉水,祝晚星彎了彎眉眼,主幫人擰開瓶蓋,“不好意思啊,熱水壺我還沒清潔,你先喝這個……”
許江騁的手掌包裹在握著瓶子的手上。
祝晚星一愣,有些無措地迎上了許江騁略帶晦暗的眼神。
“你為什麼還是沒有危險意識?隨便邀請男人進你的房間,你都不問我是來干什麼的。”
祝晚星被他突如其來的發難搞混了頭。
“你是不隨便的人啊,換作別人,我當然不會讓他進來。”
許江騁向前半步,祝晚星從熏染的煙草味道里辨別出一不一樣的味道。
他喝酒了?
“林子峴呢,他來敲門,你會讓他進來嗎?”
話一出口,兩個人的呼吸都靜止了。
祝晚星的心慌張而雀躍地跳了好幾下,許江騁握著的手沒有松開,礦泉水瓶被他們兩個的溫捂熱升溫。
“你怎麼,突然這樣問。”
祝晚星的小手指下意識蜷了一下,正是這一作讓許江騁夢中初醒一般,接過礦泉水猛灌了一口。
他大概是瘋了。
他居然坐地鐵追到距市中心二十公里以外的酒店來找祝晚星問這種蠢問題。
晚上姜戈喊他喝酒,他把純冰威士忌一杯又一杯地往肚里咽。
姜戈也不攔,還有心思說風涼話:“你作,拖拖拖,拖到人家姑娘對你沒熱乎勁了,你知道難了,早干嘛去了。”
許江騁:“年紀小,可以莽撞隨,可我總需要時間想清楚。”
許江騁哽了一下,繼續說:“說很喜歡我,我以為我的時間充裕。”
“事實證明,我沒有盲目輕率地和在一起是正確的,因為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的喜歡很熱烈,也很容易消失,及時糾正,比付出時間之后再談分手療愈好得多。”
許江騁下了結語,跟姜戈告別之后,卻沒骨氣地坐上了和回家方向相反的地鐵。
他甚至沒有打車,就在地鐵上慢慢地清理思緒,尋找一個說服自己回家的理由。
幾個月的相不足以讓他斬釘截鐵說,五十分鐘的路程也沒能阻止他莽撞地犯傻。
于是他又給自己延長了猶豫期限,他先在酒店正門旁的垃圾桶邊了兩煙。
直到祝晚星的消息彈出。
直到那句“我有點想你”映眼簾。
高強度的緒發,許江騁終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心緒沉悶的原因。
他在生氣。
氣的喜歡為什麼不有唯一,氣明明表現得還喜歡自己卻同時也在接別的男人的追求。
更多的,他在氣自己。
許江騁長久的注視和沉默令祝晚星有些不舒服,沒能得到許江騁的回答,祝晚星甚至幫他找好了理由。
“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怕我吃虧,但這些基本的安全意識我都有,二十多歲的人了,你別真的把我當小孩,我有辨別好壞的能力,能覺到別人的企圖,你放心。”
許江騁想說,不是這樣的。
他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擔心自己喜歡的人。
可顯然這句話錯過了它應該出現的最佳時機,他后悔自己不該在他們重逢的第一天,在A-house迷的氣氛里板著臉居高臨下地教育小姑娘要有警惕,把自己擺在長輩或是監管者的位置上,以至于后來無論他做什麼,祝晚星都只敢從這樣的視角出發去理解他的意圖。
許江騁又問了一遍:“所以,林子峴也能進來嗎。”
祝晚星的臉開始發燒,“學長他不會到我房間來找我的……”
話音未落,房間門響了。
“晚星,休息了嗎?”
是林子峴的聲音。
祝晚星:“……”
祝晚星的臉很疼。
心里一萬匹尼瑪齊奏萬馬奔騰。
許江騁的眼神又暗了幾分,可憐又無辜的礦泉水瓶就這麼被他單手攥出了沙腰。
“學長,我已經躺下了。有事嗎?”
“剛剛給你發信息你沒回,今晚宴請的那間飯店榴蓮不錯,付總知道你今天表現出,特使讓我打包回來帶給你嘗嘗,他說等培訓結束,要找你聊一聊你的轉正事宜。”
祝晚星看了許江騁一眼,許江騁雖然表不虞,但還是默默走到了床邊的側面,一個開門不會被人看見的位置。
祝晚星著頭皮開了門,一個聲稱躺下的人妝容完整打扮致,林子峴顯然也愣了一下,玩笑似地說:“你這一秒變裝速度還快,吃完記得漱口,有事電話聯系。”
“謝謝學長,明天見了付總,我再跟他道謝。”
門關上后,許江騁倚著墻沒有,祝晚星拎著包裝袋有些不知所措。
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的房間里,明明應該高興。
可是許江騁的反應有些不正常,甚至有些不像平時的他,祝晚星心忐忑,不敢期待太多怕失落,只能告訴自己冷靜一些。
“騁哥,你為什麼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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