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都冷靜冷靜吧,我出去吹吹風。”季盛堯強忍著怒氣下了車,冷風吹過,戒了許久的煙癮再次冒了上來。
附近有家小超市,他去買了包煙,和老板借了火,紅的火在深夜中明明滅滅,就像他的心,起起伏伏。
一支煙完,季盛堯站在風口等煙味散盡才上了車。
一打開車門,一冷風就涌了進來。
安安一個激靈,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拉了拉陸惜晚的袖:“姐姐,我想上廁所。”
陸惜晚安了幾句,看見附近有個公共廁所,就準備下車帶安安去。
季盛堯說道:“我帶他去吧,你是不太方便,而且這麼晚了,很危險。”
陸惜晚冷笑:“這麼晚了廁所里應該也沒有人了,如果有人我就進男廁所,反正不用你管!”
的態度很不好,季盛堯知道的顧慮,皺起眉忍耐著,嘆了口氣,讓司機小剛陪他們去。
陸惜晚這次沒有說什麼了,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車里開著昏黃的照明燈,季盛堯著陸惜晚的影消失在黑暗里,手指了,又想煙了。
他強行將這沖下去,又覺得不風的車里很悶得慌,便降下了車窗。
季盛堯掏出隨攜帶的錢包,從里面拿出一枚小小的、有些破舊的護符來。護符邊緣有些發,顯然是被人挲過很多次。
這枚護符是三年前陸惜晚親自上山給他求的,當時眸中的意還清晰可見。季盛堯咬著牙,眸中緩緩蔓延出心痛的神。
是他對不起。
奇異的風猛然襲來,季盛堯手一松,護符被窗外的風卷走了,落在了車門外。季盛堯慌張一瞬,怕護符被吹遠,連忙打開車門去撿。
突然面前一亮,轟隆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季盛堯瞇著眼睛抬頭,就見一輛大貨車突兀地出現,直對著他撞過來。
那一刻,季盛堯的快于頭腦,他猛地往前一竄,狼狽地做了一個前滾翻,與此同時,后傳來驚天地的撞擊聲和剎車聲。
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街道里尤為駭人,季盛堯半坐在地上,驚愕又后怕地著不遠。他的車被大貨車撞了一張餅,夾在電線桿和大貨車中間。
甚至電線桿不堪重負,有些歪歪扭扭。
路上鮮的行人發出驚聲,已經有人開始撥打120了。
季盛堯呆滯地著車禍現場,了手心的護符,后怕之余涌上心頭的竟然是慶幸。
如果不是護符掉到了外面,他開車去撿,這才給了一個反應的時間,否則他現在應當和車一樣被夾了破爛。
“季盛堯!”一聲幾乎破音的尖響起,陸惜晚紅著眼睛沖過去,卻著一堆廢鐵無從下手——幾乎都找不到車門了。
小剛更為迅速,直接跳上了貨車外的臺階抓住車門把手,手肘撞擊車窗玻璃,似乎想把準備逃跑的貨車司機抓住拉下來。
“惜晚,陸惜晚!”季盛堯勉強地穩住還有些發的,喊著陸惜晚的名字站起來,“我沒事。”
陸惜晚捕捉到季盛堯的聲音,渾一震,轉過頭看他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眼淚頓時飚了出來。
“季盛堯,你嚇死我了!”撲進了季盛堯的懷抱,泄憤般的用力拍打著他的口,毫無形象地哭嚎著。
季盛堯也驚魂未定,被拍得直咳嗽,雙手卻地回抱住,“沒事了,別怕別怕,沒事了。”
貨車司機最終還是被小剛從車上拎了下來。他滿腦袋是,滿臉通紅渾酒氣,一下車就癱坐在地上,里喃喃道:“我喝多了……我喝多了……”
陸惜晚穩住緒之后才發覺自己和季盛堯的姿態如此親,連忙推開他,終于想到被自己隨手放到路邊便利店的安安。
安安被陸惜晚找到的時候正在店員小姐姐的邊表認真地喝酸,看到陸惜晚的時候還開心地招了招手,說酸很好喝。
陸惜晚謝過店員,又買了許多酸,才抱著安安出去。季盛堯則跟在后面,默默地拎著酸袋子。
“姐姐,剛剛好大的聲音,是怎麼了啊?”安安好奇地問。
陸惜晚不想讓安安害怕,隨口編了個謊話:“好像是有人在放炮竹,嚇到了吧?”
安安煞有其事地了小小的膛,說道:“安安才不怕呢,安安是男子漢!”
死里逃生的恐慌和后怕在安安的言語下盡數消散,季盛堯臉上流出些許的笑意。他側目向安安,心頭喜越甚。
貨車司機被小剛拉走了審訊,而季盛堯的車顯然已經是不能開了,陸惜晚便打了個車。
原以為季盛堯會跟著小剛一起去警察局,沒想到他卻跟著上了車。
“去我的另一個房子吧,”他坦然自若地說道,“現在太晚了。而且,安全更重要。”
陸惜晚知道他也被這次死里逃生給嚇壞了,沒再推他的好意,跟他回到了市中心的那套大平層里。
之前借住一晚的周甜甜早就不在了,保姆也換了一個在老宅工作了幾十年的老人兒,對方對季盛堯帶人回來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在看清楚安安面容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驚異,便盡心盡力地給陸惜晚和安安布置房間。
陸惜晚和季盛堯之間的賭氣經過這一場車禍之后煙消云散了,季盛堯還要理貨車司機的事,而陸惜晚和安安則是趕洗漱睡覺。
深夜,季盛堯打完了電話出房間喝水,經過陸惜晚房間的時候卻聽到幾聲不明顯的囈語。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悄悄地打開了門。
床頭昏黃的小夜燈照亮了一小片區域,季盛堯走近,看到陸惜晚抱著安安,渾抖滿頭大汗,顯然是陷了噩夢之中。
季盛堯心口一痛,知道是今晚的車禍讓有了影。他上前拍了拍,又幫了汗,直到氣息安穩了下來才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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