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的沒錯,都是大哥的錯,他不該借錢!可是、可是……”安蓮慘白著臉說,“可是他認識不到他的錯誤,反而責怪我們,和我們斷絕關系,以后再也不給我們錢了,怎麼辦?”
“不可能……不可能的!”安達神經質的來回轉圈,里碎碎念,“我們是他唯二的親人!
他怎麼能和我們斷絕關系?
他肯定只是一時生氣,隨便說說而已。
我們好好求求他,他肯定就會心了!”
“可是,我們連見都見不到他,怎麼求他?”安蓮一臉惶然。
“可是可是可是!你就會說可是!除了可是,你還會說什麼?”安達猛的看向,一臉猙獰,“你就只會說這些喪氣話嗎?
你就不能腦子,想想辦法嗎?”
安蓮嚇得瑟了下,咽了口唾沫:“二哥……要是……要是大哥實在不管我們,你能不能……能不能去打工?”
安達愣住。
安蓮結結說:“我年紀小,還在上高中。
為了能考上好大學,老師恨不得我們連吃飯時都學習,我沒時間去打工。
但二哥你可以啊!
你可以去當家教,或者去送餐、送快遞,還可以……”
“你胡說什麼?”安達怒聲打斷的話,“你需要學習,我就不需要學習嗎?
你考大學,我還需要考研呢!”
“可是……可是你是哥哥啊!”安蓮淚眼盈盈的,“以前,不就是大哥打工,養活我們兩個嗎?
現在,大哥不管我們了,你……你也是哥哥……”
安蓮眼的看著他,眼中滿是期待。
安達吼:“我是哥哥怎麼了?
我是哥哥我就該死嗎?
我只是你哥,又不是你媽,我憑什麼管你?
我……”
話說了一半,他愣住了。
剛剛他的那番話,像是響亮的耳,重重的扇在他的臉上。
他的確不是安蓮的媽。
可他們的大哥,也不是他和安蓮的媽。
他們的父母去世之后,他們的大哥就承擔起了父母的責任。
以前,他們覺得這是應該的。
誰讓安慶是大哥呢?
長兄為父。
他們的父母去世了,自然就應該由安慶承擔起照顧他們的責任。
可是現在,安慶撂挑子不干了。
安蓮想讓他照顧,他卻覺得,他只是哥哥而已,不是安蓮的爸媽,不該承擔起照顧安蓮的責任。
既然他這麼覺得,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安慶照顧他和安蓮?
安蓮忽然哭起來:“是不是……是不是以前我們把大哥的付出當理所當然,大哥才會不管我們了?
要是我們能恩大哥的付出,對大哥好一點,現在,大哥就不會不管我們了?”
安達牙齒咬的的,說不出話。
或許,就是這樣吧?
過去,他和安蓮對于他們大哥的付出太理所當然了,沒有給予他們大哥對等的。
;他們大哥對他們失了,才不管他們了。
“大哥,我們知道錯了!”安蓮沖著別墅哭喊,“大哥,以前是我們不懂事,忽視了你的付出。
以后不會了!
以后,我和二哥一定好好學習,等將來有本事了,好好的回報你。
大哥,你理一理我和二哥好不好,我們沒有你!”
徐家別墅的院子不大,窗戶開著,安慶從臥室里可以清晰的聽到安蓮撕心裂肺的喊聲。
可他只是沉默的坐著,心一點都沒有。
事到如今,他已經分不清安蓮撕心裂肺的哭泣,是因為幡然醒悟,終于意識到的錯誤,還是想用眼淚換回他對他們的關和照顧。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他對安達和安蓮已經徹底失了。
以后,不管他們是生是死,是好是壞,是貧窮還是富貴,都和他沒關系了。
安蓮喊到嗓子都啞了,安慶也沒有回應一言半語。
絕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安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別墅,眼珠通紅,心里說不出是悔還是恨。
天漸漸黑了。
安達和安蓮又冷又,只能離開徐家別墅。
兩人上還有一些錢,找了一家快餐店,買了兩碗面。
食不知味的填飽肚子,安蓮紅著眼睛問安達:“很快就要學費了。
我連生活費都沒有了,哪有錢學費?
要是不上學費,老師會不會讓我退學?
二哥,我不想退學……”
以前,覺得學習是很痛苦的事,每天在學校里學習,都是痛苦的煎熬。
可當可能因為不起學費而退學,才發現,退學遠比學習更可怕。
大哥還沒贅時,一個人賺錢養他們三個,很辛苦。
大哥曾趁著寒暑假,拉著和二哥一起去打工,想讓和二哥賺點錢,補家用。
可和二哥只干了一天,就借口老師讓他們上補習班,不肯再去打工了。
打工太辛苦了。
穿上玩偶服,站在大太底下發傳單,曬得頭暈眼花,整個人像是要虛了,一天卻賺不了幾個錢。
曾經發過誓,這輩子絕不要再做那樣的工作。
可現在只是個高中生,沒有文憑,輟學去打工,就只能做最辛苦、賺錢最的工作。
只有考上好大學,大學畢業后,有了文憑,才有可能應聘進公司,做白領。
“二哥,求求你,我不能輟學,”哀求的看著安達,惶恐的流淚,“我要是考不上大學,我后半生就毀了。
求求你二哥,你幫我想想辦法,讓我繼續上學,好不好?”
“我能有什麼辦法?”安達煩躁的說,“你需要學費,我難道不需要學費嗎?
我就算去打工,也得養活自己,哪有能力養活你?”
他猛的站起,冷酷的看著安蓮說:“既然大哥不認我們兩個,我們也沒必要再做兄妹了。
以后,我們就當誰也不認識誰,自己養活自己!”
他甩手要走,安蓮猛的抓住他的胳膊,渾發抖,涕淚橫流:“二哥,求求你,你別不要我,我害怕……
我是個孩子,年紀還這麼小,我不能沒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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