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陸政還跟說了些什麼了，總之，他很正常，言語間帶著輕微的笑意，一如既往。

當然知道，他這樣的份這樣的地位，會一直有人給他塞人。

以前去京郊的那次，也聽他的友們帶的伴說過，那天樓梯上那些人的議論也是一樣，信息對得上，都是一夜。

程若綿沒有回復佟宇，掛斷電話就去洗澡。

洗完澡換了服，在二樓客廳看書。

也沒有什麼可以稱得上緒的心，只是走神時，會漫不經心地想，對于陸政這樣的男人來說，和是分開的嗎？

他養著，甚至寵，也不妨礙他睡別人嗎？

走神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

抬眸看過去，是陸政。

下意識去看表。

距離佟宇給發的消息，過了兩個小時。

“……你怎麼回來了？”

陸政邊扯領帶邊笑說，“我怎麼不能回。”

兩個小時。

包括來往路程。

按照對他的了解，是不夠的。

可也說不定，他也可以選擇速戰速決。

他到底睡沒睡別的人，是程若綿一直未能了解的羅生門。

第47章

整個十月份，程若綿都將為文化流項目奔波忙碌。

要跟著團隊一起全國各地出差，探訪傳統文化的發源與傳承。

這樣也好。

正好可以避開和陸政的相。

知道自己不該問，更沒有資格向他要一個答案。

說到底，這段關系中，陸政沒有義務要對負任何責任。

可無法視而不見，像無事發生一樣與他親熱與他上床。

晚上，在瑞和公府二樓主臥收拾行李。

陸政下班回來，在樓下打了通電話之后，上樓來尋。

正低著頭坐在主臥起居室沙發上疊服，腳邊攤著行李箱，里頭已經滿滿當當。

他知道要去出差，也知道是明早走、今晚得收拾行李，可推開門看到那場景，陸政還是莫名突然覺出一陣恐慌——

臉太平靜，有種這里的一切都與無關的疏離和漠然。

陸政解開腕表隨手丟到一旁，說了句廢話，“明一早走？”

程若綿沒抬頭，“嗯。”

“要我幫忙嗎？”

他這樣一個自小來手飯來張口的男人，十指不沾春水的，還能幫忙收拾行李？恐怕他連自己的東西放在哪兒都不清楚。

程若綿覺得好笑，抬起頭來，看到他白黑手兜站在那兒，高貴凜然。

改了主意，道，“……我的音響，從南城回來就沒見著了，你幫我找找吧。”

陸政邁步，卻是徑直往這兒走。

說，“肯定不在我這兒呀——”

話音沒落，下被抬起來，他單手兜，著下弓吻了吻眉心，低笑說，“剛回來，總得先讓我親一下。”

大約是他聲音低沉磁太好聽，又或者是他上的味道太好聞，總之，那一瞬，程若綿心里免不了了一。

他太會人。

只是偶然一瞥就能讓人心，更別提他還愿意哄人寵人。

程若綿收拾完行李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腦，為明天的會議和日程準備文件。

時不時抬眸看一眼，陸政正到翻箱倒柜地找。

他還有章法，從洗手間開始，一寸一寸地毯式的，像掃雷一樣，最終回到旁邊，手撐看了一圈，踢了踢茶幾，“不是在這兒呢嗎。”

銀的細長條音響，正好端端倚在同系的花瓶旁。

程若綿微愣了一下，哦了聲，“原來在這兒啊。”

陸政垂眸笑一息，“遛我玩兒呢。”

起先沒作聲，過幾秒還是沒忍住，小聲嘀咕，“誰敢遛你啊。”

陸政低眸凝片刻，“……你是不是有事兒？”

這話沒什麼把握，但朝夕相，他約能覺察到在細微的不同，上次說過類似的話，“不敢”之類的，那時候臉上是種恃寵而驕的氣，這會兒不是，好似真有點小姑娘式的凄怨。

睜著一雙清澈無暇的眼睛，搖頭說，“沒有。”

陸政抬手托起下，低頭跟說，“我早跟你說過，有事兒就跟我說，任何事我都能為你做主，疼你寵你，不讓你一丁點委屈。”

“前提是，你得坦誠，”他口吻低沉而嚴肅，“我不喜歡猜人的心思，你明白嗎？”

“你猜過很多人的心思嗎？所以年紀上來了之后，疲倦了？”

這話沒經思考就說出了口，程若綿一時被自己的話嚇住了。

陸政笑了一息，意味不明地，“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立刻認慫，“我今天心不好，說錯話了，對不起。”

把電腦合上，起就要跑。

被陸政輕輕松松撈住腰合到懷里，長發在半空中了一圈，過他前。

“‘猜過很多人’，”他一字一句重復的措辭，“你覺得，誰夠格讓我猜心思？”

“……”默了默，“大概沒有吧。”

想也是，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不管男，統統只有猜他心思討他歡心的份兒，他用不著遷就任何人。

“只有你。”

這三個字耳，程若綿渾都綳了一下，臉上開始發燒，眼神兒四飄著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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