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下室，魏梧桐記得這是吃第七天的饅頭了，經歷過艱苦的生活，又冷又的饅頭雖然難以下咽，但活下去更重要，每一頓都會好好吃。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魏梧桐確定這里看守的人有五個，白天兩個，晚上三個，班，這幾個人中，拿主意的是一個阿華的人。

“阿華，又帶你兒去看病了？”上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嗯。”

“況怎麼樣？能不能治？”

“治治看吧。”

“阿華，不是我說，治了這麼久都治不好，你還是趕再生一個吧，以防萬一。”

地的木板被打開，下來的正是那個阿華的男人，他扔了一個饅頭和一瓶水給魏梧桐。

魏梧桐接了過來，“謝謝。你兒生病了？”

“閉！”阿華的表變得猙獰，“若不是要看著你，老子現在就能在家里陪！晦氣！”

“得的什麼病？”魏梧桐繼續問。

“老子你閉！”阿華氣得一腳踢在的小上，“我兒沒有病！”

魏梧桐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卻沒有停下，“我是江州大學醫學院的學生，老師是附屬醫院的院長，你可以把你兒帶過來我看看。”

阿華用狐疑的目看著，顯然不相信的話，他帶著兒不知道看了多醫生，連病因都沒查出來。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反正是你的兒。”

他起，一言不發地從梯子爬了上去。

第二天，地的木板揭開，阿華放下梯子下來，解開腳上的繩子，“上去！”

魏梧桐剛站起來，又跌到地上，本沒有力氣。

阿華煩躁地在腰間綁了一繩子，讓上面的人把拉了上去，一上去，阿華立即綁住了的雙腳。

這是一幢破舊的房子，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了。

堂屋里坐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

孩的臉很不好，也瘦得皮包骨。

“你去看看。”阿華對魏梧桐道。

魏梧桐明白了，這就是他的兒。

上沒有力氣，走兩步都要，阿華提著坐到孩兒邊。

“這里太暗了，看不清楚。”虛弱地道。

“別想耍花樣！”阿華沉聲道。

魏梧桐無語，“你自己看看，這里的人臉都一個樣，我能看出什麼？”

阿華考慮了一下，“去外面！”

這麼久以來，魏梧桐第一次看到。

來到院子，魏梧桐打量了一下，自己確實在一幢廢棄的房子中，墻上爬滿了青苔和雜草，院子里也是雜草重生，一片荒蕪。

大門口，一只大黃狗趴在地上，瞪大雙眼，虎視眈眈地看著。

抬頭看向遠，目之所及都是長滿雜草的房屋。

這是一個面朝大海的無人村。

“快點！”阿華催促。

讓小孩坐到前面，魏梧桐仔細觀察的臉，又給診了脈。

“舌頭出來我看看。”

小丫頭聽話地出舌頭。

“好，可以了。”魏梧桐看著阿華，“是不是熱盜汗、氣短，耳鳴嚴重，有時候甚至聽不到聲音？大便干結，小便帶？”

阿華驚愕地看著，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從未在面前說過兒的癥狀，一眼就看出來了？

“怎麼治？”他問魏梧桐。

“我開一個方子，先喝藥，一周三帖，連續兩個月。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帶一副銀針來，我給扎一下針，會恢復得快一些，順便帶上打火機和蠟燭。”

“你的意思是……能治？”

魏梧桐竹在，“當然，腎臟上有些問題，需要好好調。”

阿華神激，“你看看我有沒有什麼問題？”

魏梧桐看了他一眼，“思慮過重，肝功能不好，飲酒多睡覺勤鍛煉。”說完，又補充一句，“做壞事。”

第二天，阿華來送飯，晚飯不再是干的饅頭，而是一葷兩素，還有白米飯。

阿華對魏梧桐道，“我帶了銀針來。”

魏梧桐點頭，“吃完飯我去扎針。”

阿華等吃完飯，帶著來到上面，遞給一個針包，“你看行不行？”

銀針有些糙，將就能用。

魏梧桐洗了手，讓小姑娘躺在椅子上，開的服，用手在肚子上按了幾下，找位。

著銀針，手不停地抖，試了好幾次，都沒對準位，倒是把小姑娘的皮扎出了。

“你干什麼？”阿華怒了，“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手砍了？”

魏梧桐虛弱無比，說話有氣無力，“我……我沒有力氣，扎針很費力的。”

阿華看著蒼白的臉，氣得踢了椅子一腳，“老二，去給弄點吃的來！”然后，在那人耳邊輕聲吩咐，“這幾天不要放那玩意兒了，讓把病看好再說。”

很快，那人弄了一碗青菜蛋的面，雖然算不上好東西，但比干的饅頭好多了。

魏梧桐吃完，將碗筷放到一邊，給小姑娘扎針。

看到手上長長的銀針，小姑娘有些害怕，止不住地抖，目一直盯著那針。

魏梧桐握住的手，朝笑了笑，“別怕，一點也不疼，我會輕輕的。”

對準位，針一下了進去。

“疼嗎？”問。

“不疼。”小姑娘搖頭。

“我說了不疼。”魏梧桐笑道。

小姑娘也忍不住笑了，“真的不疼。”

扎了三針，問阿華：“打火機和蠟燭帶了嗎？”

“你想做什麼？別耍花樣。”

“燒針！”

魏梧桐點燃蠟燭，拿起剩余的針在蠟燭上燒。

見只是老老實實地燒針，阿華才放心了。

燒好針，又在其他位扎了幾針，時間到了，將針拔出來，遞給阿華。

“今天回去關注小便帶的況有沒有好轉，還要連續扎三天。”

“好。”阿華對旁邊的人道，“把丟下去。”

魏梧桐又被丟進了地窖。

第二天的早餐也是阿華送來的，蛋、面包，還有一盒牛。

“你兒怎麼樣？”魏梧桐問。

“不便了。”

“那就好！藥繼續吃，今天和明天再扎兩次針，接下去只要吃藥就可以了。”

阿華點點頭，突然對道，“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