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歡意沉默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曾經以為沈晏郴所做的事,原來竟都是為了自己……
陶歡意心里難,“凌姐姐,這些……我都不知道。”
“怪我,沒早點和你說這些。”
“不是的,應該怪我……曾經我那麼信任他,可是沒有想到,到最后,第一個不相信他的人卻也是我。”
比起這些,陶歡意反而更加自責了。
沈晏郴當初說那些話,都是為了自己。后來他跟宋寧在一塊,也是為了孩子。他要是真的那麼不在乎自己,他又怎麼會拼死沖進火場,罔顧自己的命救出自己?
“歡意,那些都過去了。其實過去的事,真的沒那麼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不是麼?”
陶歡意聽出的安,笑著點頭,“謝謝你,凌姐姐,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你都告訴我吧。”
凌含玉笑著,“好像……也沒什麼了吧?再說有的話,你也可以自己親自去問沈晏郴啊,不是麼?”
陶歡意點了點頭。
兩姐妹又說了一會話,陶歡意親自把凌含玉送到了門口。等走了以后,陶歡意才躊躇在沈晏郴的書房門口。
猶豫了大半天,終于準備進書房的時候,沒想到沈晏郴卻不在書房里。想著那日他就坐在這里,卻因為鄭明朗而被自己數落一頓,也不知道他的心如何。
突然,陶歡意聽到了水聲,下意識地循著聲音靠了過去。沒想到剛到浴室的門口,沈晏郴才洗好澡出來。
陶歡意迎面撞上他,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沈晏郴的發還著,額前的碎發滴著水。他白 皙的因為水好像似的,整個人帥到讓人暈了眼。
第一次如此直觀地到沈晏郴的相貌帶來的沖擊力,這樣的臉,這樣的芒四,這樣的沈晏郴怎麼會欺騙?
“很好看?”
僵持了半晌,倒是沈晏郴出了聲。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陶歡意,似是十分詫異,盯著自己看了那麼久。
歡意這才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別開臉。
失明那麼久,復明之后確實也沒有見過比沈晏郴更好看的人了……
而且,先前對沈晏郴心懷芥,也沒像這樣好好看看他。而如今,沈晏郴還是剛從浴室里出來,畫面也十分香艷了。
陶歡意看著他得意的眼神,連忙反駁道:“什麼好看啊,我就是……隨隨便看看。”
“我看你好像都看得出神了。”
“沒有!”陶歡意道,“怎麼可能啊?就是隨便看看。”
“好好好,找我有事?”
平日里,歡意要是這樣撞見他早就走開了,今天居然有閑逸致站在門口陪他說話。
他就單單裹著一條浴巾,材盡顯。尤其上的白 皙,上每一塊都好像雕刻似的黃金比例,那堅實有力的上,還有著水漬。
“嗯,算是吧……要不,你先回房換一服?”
“好。”
沈晏郴回了房,也就換了一套睡。再出來的時候,陶歡意還等在門口。
趁著沈晏郴換服的時間,陶歡意在門口做足了好幾次的深呼吸,這才鼓起勇氣,開口,“沈晏郴,我就是有些疑問,想找你確認一下。當初,在我還懷著小棉花的時候,我曾經聽到你開記者會,說你……想跟我離婚。我現在問你,是有這麼回事麼?”
“是。”
他與歡意之間的過往,他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初的他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為了保護。
那個時候,整個容城的人都覺得他殺了人,對他罵聲一片。而陶歡意變了維護他的殺人幫兇,同樣深其害。最讓沈晏郴難以接的是,當時整個容城的所有新聞都被宋寧壟斷,輿論對十分不利。
他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跟撇清關系。
“沈晏郴,當時的你,為什麼那麼說,那麼做?”
“歡意,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沈晏郴不想再提,畢竟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如今再去想過去的事,也沒有什麼意義。尤其,那些話確實是從他口中說出口的,再扯什麼理由,也不免牽強。
“我知道過去了,但我就是想知道真相!沈晏郴,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作聰明?”
“什麼?”
“我都知道了啊,當初你說那些,是為了保護我,是不是?所以我真的有的時候特別恨你,恨你明明是在為我想,卻不肯告訴我真相。恨你標榜著為我考慮,卻不讓我知道這些事,好像我是個不識好歹的傻子一樣。”
沈晏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著歡意,看著清麗的面容全是痛苦。而這個痛苦,似乎是他帶給的。
越是看著他這個樣子,他就忍不住說:“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你以為你這樣很偉大麼?”
陶歡意也不知是不是發泄,竟雙眼紅了起來。
原是想找他道歉的,然而看著他那副一心為自己想也不肯解釋的樣子,就更恨自己的愚蠢了。
要是能一直那麼相信他,就好了……
“沈晏郴,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不告訴我真相,把我一個人關在家里。然后你就好像英雄一樣在外一個人抗下了所有,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陶歡意說著,越發激。的手攢著他的睡。然而許是靠的近了,此時此刻,才能看清楚,拉開他的肩膀上,有一塊明顯又丑陋的燙傷的疤痕。
那塊傷疤不小,卻要靠得近才能看見。
看著那個疤,雙手突然失了力氣。
這疤痕,應該來自青云峰。
記得很清楚,那日在火場之中,他似乎被什麼東西住,砸傷了肩膀。如今看來,那本就不是夢,而是真的!
是沈晏郴不顧一切,說著即便是自己死,也要把帶出去!
那沖天的火之后,卻把自己的救命恩人認了別人,而沈晏郴住院三天,始終無人問津。
這事,陶歡意實在心中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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