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杏眼,只是歡意的杏眼更加和,許芳華的杏眼更有攻擊,是個明艷的大人。
陶歡意看著那些照片,很快就找到了鄭志信跟許芳華的照片。
“這張,我順著這個照片的時間和沖印問了幾十家照相館,終于聞到了答案。在我姐姐臨死的前一天,見過鄭志信。如果真的是跳樓,那也一定是鄭志信害跳樓的。”
許博達之所以跟陶歡意和沈晏郴商量,就是因為他還沒有百分之百確定兇手。如果確定的話,他早就去找鄭志信算賬了。
不過,他能確定的是——
“我姐姐是不是鄭志信害死的,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我敢肯定,鄭風朗一定是被鄭明朗教唆自殺的。”
許博達說著,又拿來不清單。
“安眠藥,鄭明朗買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鄭風朗就是吞藥自殺,藥鑒定出來是一種特殊的安眠藥,當中有另外特殊分。”
“另外,還有他們見面的照片,鄭明朗一直在聯系他的親生哥哥鄭風朗。我現在傾向于,鄭明朗很早就知道鄭志信害死我姐姐,便拿這事告訴鄭風朗,引導鄭風朗自殺。”
聽著許博達的分析,陶歡意跟沈晏郴都不免有些驚訝。
“歡意,沈總,你們幫幫我。我如果現在拿著這堆東西去警察局,很難定他們的罪。這父子倆,一直都在用擊潰人心的教唆自殺,從容城這邊的法來說,怪不到他們頭上,可是你們可以……我需要有個真相,可以嗎?”
陶歡意一口答應下來,“好,但是我們也不能確保,一定能問得出什麼。”
“沒關系,其實真相大概我已經知道了,只是事過去那麼久,真相難尋罷了。”許博達看著他們,萬分激,“那……我就先謝謝你們了!”
許博達走的時候,陶歡意跟沈晏郴兩個相送。
沈晏郴不想起在青云峰的那個夜晚,他橫抱著歡意,在他的懷里睡著了。也許從那個時候,他就察覺到的不同,已經對生了愫。
兩人牽著手,一起看著陶歡意準備籌備的樂廠。
偌大的工廠里,他們說話幾乎還能聽得見回音。
“沈晏郴,你覺得我這個樂廠,能做到當年陶氏那麼厲害的規模麼?”
“一定可以,怎麼,你不相信我?”
陶歡意笑著搖頭,“賺錢,我相信你是可以的。可是樂不同,有很多樂都要純手工制作,最考驗師傅的匠工與匠心。尤其像是弦樂,弦的細和松,都會讓樂有不同的聲音出來。所以當初我看我爸爸做這些的時候,一直都非常崇拜他,覺得他實在了不起。”
記憶中的父親浮現在歡意的腦海里,慈祥又認真。
他舉著手里一把還未做完的小提琴,給歡意演示制作琴的過程。
“每一個樂,都有樂師注的心。只有真正懂得演奏者和聽眾的需求,才能做出最好的樂。”
陶歡意一直記得這話。
因而每次換了鋼琴,都會用不同的方式演奏。
只是現在到了制作樂的時候,陶歡意也不免覺得有些力。一來,是生怕自己做不好,砸了父親的招牌,二來,樂當中承載了許多演奏者不同的,怕做不好。
沈晏郴拍了拍歡意的肩,聲安道:“你就放心做吧,只要請好一點的工人,像你這樣溫的老板,底下人一定會愿意幫你好好做的。”
這一點,陶歡意也十分認同。
畢竟,對于樂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樂師的用心。
兩人在樂廠走著,沒過多久,突然聽到外面有一陣拐杖聲。陶歡意聽得出來,那是盲杖的聲音,附近應該是有盲人過來了。
聽力向來敏銳,自是不會聽錯。
“晏郴,我好像聽到有人來了。”
歡意既然興趣,那麼沈晏郴也陪著去看了。
兩人到了外面,果然見一個白發蒼蒼的瞎眼盲人走近。陶歡意只覺得他有些眼,便上前走了過去。
“老師傅,您是……”
“啊,是這樣的,我聽我的鄰居說,這里要新開一個樂廠?”
陶歡意輕聲道:“是的。”
這幾天,雖然樂廠還沒開起來,不過已經有不工人開始里里外外地搬運材料了。
而這些材料,大部分用來制作樂。因此旁人有人得知這里是開樂廠,倒也無可厚非。
“是這樣的,你們這招人嘛?我來應聘的。”
話音一落,旁邊兩名搬運工人聽到,直接笑出了聲。
“老師傅,你這眼睛看不見,怎麼做樂啊?你這樣的,應該領殘疾人相應的補,好好過好自己的基本生活。”
“就是啊。”
陶歡意聽了這話,心里卻有些不悅。
以前也是瞎子,也是眼睛看不見。眼睛看不見不代表不能事做好,甚至于有可能會比別人做的更好。
正想著,眼前的老師傅明顯神黯然,“哎,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啊……”
“老師傅,您先別走。您還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您不行?”
陶歡意對他多了幾分尊敬,“我以前眼睛也看不見,但我熱鋼琴,鋼琴的每個鍵位,即便不用眼睛看,我也能彈好。既如此,只是眼睛看不見又算的了什麼呢?世界上很多事,本來也不是用眼睛做,而是用心做的。”
那兩個搬運工頓時汗,搬著自己手上的重走了。
陶歡意扶著那眼睛看不見的老伯,低聲道:“走吧,我們先進去試試看。”
“好、好!”
老師傅激不已,當即跟著陶歡意,開始準備制作樂。
他找了現有的材料,一些木頭跟弦,索著開始制琴。陶歡意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的手法嫻,即便不用雙眼,也能做得很好。
只是,他的手法……
“老師傅,你這制琴的手法頗為眼,不知道是誰教的呢?”
那老師傅纏了幾圈弦,低聲道:“是跟我以前老板學的,那個時候我還在云城。我那個時候的老板,也跟您一樣好。”
陶歡意的臉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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