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嬈知道他現在的變化都是因為剛才陳遠手機里的那張照片。
看來背后算計他的人他認識,而且……關系匪淺。
蘇嬈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問,畢竟這也算是許宴和映月國際的私事,先不說現在已經不是映月國際的人了。
就算還在映月國際上班,那這些東西也太過私,問了不好。
但有很擔心許宴會因為剛才那一張照片緒不穩定。
想了很久,都還是沒想好應該怎麼開口。
許宴坐上了他那輛車,在打開了車的空調之后才扭頭看著蘇嬈,“你想問我那個照片上的人是誰?”
蘇嬈一噎,愣了半天才點頭。
“你要是不想說也不用回答我。”
許宴輕笑出聲,“蘇嬈,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才能理所當然的承認你的需求?”
蘇嬈一頭霧水,皺眉不解的看著他。
他們現在不是在說映月國際里那個鬼的事兒嗎,怎麼就又扯到自己的需求上面來了。
而且能夠有什麼需求?
蘇嬈覺得許宴問的莫名其妙,甚至在想是不是剛才那張照片給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現在才會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但許宴眼里卻是一片清明,一點混沌都沒有,顯然他很清楚他在說什麼。
“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這就是你的需求,你可以直接問我,而不是一直在哪兒言又止,也不需要再后面跟一句你不想說也可以,這是你對你自己的不自信,是你自己都無法正視你的需求。”
許宴言之鑿鑿,說出一堆聽起來很有哲理的話。
蘇嬈抿,“你什麼時候主修心理健康了?”
這半開玩笑的話并沒有讓許宴笑出來,他看著的眼神比剛才還要深邃。
“我大學的時候還真學過一點,蘇嬈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要學會正視你自己,不需要一直小心翼翼的去迎合和照顧別人,你的需求很正常,很合理,不需要為此去道歉或者討好對方。”
蘇嬈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似的,讓說不出話來。
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人和說過這樣的話。
顧南霆只會說想要什麼都可以說,他都會滿足。
林糖糖說的是自己做的決定都會支持。
他們全部都無條件的站在自己這邊,但卻從來沒說過原因。
或許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所以愿意滿足和支持的需求。
可他們越是這樣,蘇嬈就越是擔心自己會得寸進尺,擔心自己提的要求其實對方一點都不想滿足,姿勢迫于他們這親的關系不得不。
蘇嬈知道自己有些時候很別扭,但之前一直說不上來哪里別扭。
直到剛剛,許宴說的那一席話徹底點醒了。
原來是因為從來都覺得自己的需求是不合理的,是多要求別人的,才會下意識小心翼翼。
這麼多年連自己都沒看清楚的事實,卻被許宴給看清了。
;這讓一時間語塞,好似全世界的語言都無法形容出此刻的心。
許宴看著眼里那些緒的轉變,就知道是理解了自己說的話。
于是他沒急著發汽車,而是挑眉道:“所以現在你正視一下,主開口問問我,來。”
蘇嬈語塞,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無法說出那些要求的話,卻還是要親口說。
“我……”
“誒,我剛剛可是猜中了你的心思的,你確實想知道,那你就主來問我。”
他之前猜中過太多次蘇嬈的心思了。
雖然他對此樂此不疲,甚至覺得這是他很了解蘇嬈的一種現。
但現在,他要做的不是證明自己有多了解,而是要讓變得更好。
蘇嬈深吸一口氣,這才輕聲道:“剛剛陳遠給你的那張照片里的人是誰,你為什麼看到他之后緒會那麼激?”
剛說完,甚至自己都覺得別扭,但許宴卻直接拍起了手。
“對啊,你看你不是能夠說出來麼,好好保持啊!”
他說完后還拍了拍蘇嬈的肩膀作為鼓勵,讓覺得在他面前此時就像個小孩兒似的。
這是對的麼?
事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那個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是映月國際里的東,對我很好,我父親去世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在打理公司,但我一直以為他沒有二心,只是在幫我理我能力之外的事,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有些人相了一輩子,卻都看不出來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但也有一些人,會因為很小的一件事,或者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讓你了解到原來他和他表現出來的那些完全不同。
許宴之前從沒想過,這麼一個在自己的父親去世之后如此關切自己的長輩,居然一直在計劃著要他的命。
“蘇嬈,你說……利益就這麼重要嗎?你們這邊有個語,利益熏心,所以只要利益夠大,真的連自己的本心都可以不要?”
這種事其實許宴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利益熏心的人多得數都數不過來,陳遠不就是其中之一嗎?
蘇嬈眨了眨眼睛,鄭重其事的看著他,“許宴,不是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雖然有些人以利益為重,但也有很多人是很好的。”
“哪怕是你自己都經歷了這麼多不好的事,你也還是覺得這世界上有人是好的?”
許宴還真有些意外。
他以為是個年人都應該知道這世界其實很糟糕呢。
蘇嬈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我當然覺得啊,我都說了這世界有很多人的,一個人不好,不能代表什麼,只能代表他是個爛人,那肯定也會有好人的啊。”
許宴看著蘇嬈眼里閃爍著的,再一次覺得和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很單純,甚至可以說是純粹,純粹得好。
哪怕是被程還有梁溪等等的人傷害,對這個世界依舊抱有善意,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品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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