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和陸約了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張夢玲自己坐車回家了,等了沒多久,陸的影出現,腳步匆匆,鼻尖沁出細的汗珠。
“抱歉,來晚了。”陸一臉歉意。
司桐彎了彎角,“沒事,我也剛到。”說著把給陸點的咖啡往面前推了推。
陸沒多說,直接遞給一個U盤,“這里面,是我無意間錄的一段我哥和秦思涵見面的視頻,能證明我哥的手機號,是秦思涵拿給你的。”
陸沒看智摹院立儀式,也不知道司桐的份在儀式上被人惡意曝。
這件事是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本來五年前就應該拿出來,可是還不等我把證據給警方,就被我媽發現了。”
陸語氣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很生氣。”
焦連芳一直不喜歡陸,又在痛失子的悲慟時刻,發現兒居然拿著證據要去幫殺人兇手,可想而知是怎樣的暴怒。
那次差點打死陸。
“等我從昏迷中醒來,你已經被判刑,而我要給警方的視頻也被我媽銷毀。”
“U盤里的這個,是我復制的,你也知道,我媽以前在司法界很厲害,我怕把證據給了警察,會被我媽找關系銷毀,所以復制了一份藏起來。”
“現在我家倒臺了,你可以拿這段視頻當新證據,提起申訴。”陸看著司桐,笑著笑著,眼淚落下來,“這次應該不會有人顛倒黑白了。”
司桐從驚訝中回神,拿起桌上的U盤。
“對不起,當年……我膽小,怕我哥,我明知道我哥要對你不利,卻不敢去告訴你。”
“后來我知道我哥約你去酒店,要……欺負你,我掙扎猶豫了很久,把這件事告訴了承希,后來我聽說承希和我哥都死了,我很后悔……”
“我應該早點把事告訴你,那樣你就不會被我哥欺騙,承希不會因為救你被我哥殺死,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陸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后悔,為什麼那麼膽小,為什麼不能勇敢一點。
和陸分開,司桐站在路邊,忽然覺得心里空的。
那天從地上醒來,哥哥就倒下了,只留下一句別哭,再也沒有醒來。
也奇怪過,哥哥怎麼會來。
原來如此。
五點.
郁寒深回到貢院,一眼就看見坐在二樓臺的司桐。
小姑娘穿著寬松的白長,風吹過,能看出服里空的。
的眼神放空,漂亮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灰霧,整個人清冷空得像是沒有靈魂的娃娃。
剛剛及腰的長發隨意散落在后,發隨著微風輕揚。
不知怎的,郁寒深忽然就想起五年前的那個五月。
有一天他休息在家,午后的老宅寂靜無聲,午休醒后他閑著無事,走到臺煙。
忽地聽見樓下郁知珩的房間,傳來一道清好聽的聲:“你找快點,找完快點走,被你家里人發現就遭了。”
孩的聲音,帶著忐忑,帶著獨有的氣。
郁知珩卻笑:“怕什麼,等高考結束,我就把你介紹給我家里人,反正到時候也還要來,就當提前悉悉環境。”
大約是害了,沒有接這句話。
隔了片刻,郁知珩問:“桐桐,我們以后結婚,你想在哪里舉行婚禮?”
孩說:“法國古堡吧。”
“為什麼?”
“隨口說的。”
“好啊,你耍我!”
“啊,好,別撓我,我錯了,知珩我錯了……”
十七歲的男,嬉笑打鬧,青春又好,不過孩應該很快反應過來不能在這里胡鬧,聲音帶上了點嚴肅。
“你快點找試卷吧,找完快點走。”
郁知珩一點不帶怕的,“別張,我爺爺和爸媽都不在家,就小叔在家,被我小叔看見了也沒事,他啊,不管閑事,除非我犯大錯,不然他不會說什麼。”
郁寒深聽著樓下傳來俏俏的聲,覺得那聲音很是順耳好聽。
沒過多久,郁知珩應該是找到了試卷,孩的聲音帶上驚喜:“快走吧。”
郁寒深就站在三樓臥室的臺,不到五分鐘,兩道年影出現在視線里。
郁知珩拉著孩的手往別墅大門跑,那時院子里滿園花樹,孩穿著白,濃順的長發垂落后,宛如仙子在花樹間穿梭。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被人注視,孩被郁知珩拉著轉過一叢薔薇花的瞬間,忽地回頭看向三樓的方向。
隨后消失在花叢后,再也看不見。
郁寒深往里遞煙的作一頓,隔得太遠,看不清孩的五面容。
可孩驀然回首,發和擺在后飛揚的一幕,依然有些沖擊人的視線。
驚鴻一瞥,不過如此。
但此時,郁寒深看著司桐那張致的小臉,那道看不清面容的模糊影,似乎也有了五,變得清晰起來。
“怎麼又在發呆?”郁寒深撥開移門,邁走到司桐邊。
司桐回神看見他,一瞬間,清冷空的眼眸放出歡喜的,“你回來了。”
郁寒深的心頭微,手把從椅子上拉起來,住下,低頭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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