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跟凌霍在凌家吃完了飯,就來了高麗區。
薛建懷中午就開始準備飯菜了,因為是新房子,今年幾家親戚就都來他們家吃飯,聚聚人氣。
薛建懷手接過他們手中的袋子,樂呵呵地說: “爸昨天就盼著你們回來了,一家子難得一起過年。”
大家看到薛簡跟凌霍大袋小袋地提東西回家,薛玉梅笑著說:“阿簡,凌總,第一年回來過年,咱們薛家今年肯定順順利利!”
薛建澤也在一旁附和:“說得對,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家庭和睦就能生財。”
薛玉玲則關切地問:“剛才來的路上應該不堵車吧?”
凌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路上有點冷清,沒什麼人。”
薛建懷說:“大家都回家過年了,人了,每年都這樣。”
其他兄弟姐妹也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天來。
薛簡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凌霍與家人談笑風生。
薛建懷和薛玉玲、薛玉梅、薛建澤轉去廚房,繼續忙碌著準備飯菜,廚房里不時傳來鍋碗瓢盆撞的聲音。
以前家里吃團圓飯,大家的炮火總是集中在薛建懷上。
每次聽到那些尖銳的聲音指責薛建懷,就算面前擺滿了味佳肴,薛簡也味同嚼蠟。
知道薛建懷好賭不上進是不對,但看到大家這麼攻擊自己親爸,薛簡心里還是不好。
但今年,一切都不一樣了。
大家圍坐在一起,氣氛融洽,歡聲笑語回在房間里,再也沒有了往年的抑。
真切地會到了那句,有錢了世界都是善意好的,沒錢整個世界都是灰戾氣的。
飯菜終于擺滿了一桌,香味俱全。
大家紛紛舉起酒杯,新年快樂的祝福聲此起彼伏,酒杯撞的聲音清脆悅耳,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新年快樂的笑容。
吃飽飯后,薛建懷坐在沙發上,問:“你們今晚還回去嗎?”
薛簡回:“不回了,住到大年初二再走。”
薛玉玲聽到這話,眼神中閃過一擔憂。
等凌霍起出去接電話的時候,薛玉玲悄悄靠近薛簡,低聲音說:“這會不會不太好?嫁人后要是不在婆家過年,別人會說閑話的。”
薛簡說:“姑媽放心吧,這是我婆婆說的,剛才有一半的禮品是我婆婆準備的,還讓我轉告我爸,過完年了會到家里來拜訪談婚事。”
薛玉梅在一旁聽著,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嘟囔道:“我還以為你們不辦婚禮了呢。”
薛建懷一聽,立刻反駁道:“玉梅你說的什麼話,我就阿簡一個兒,怎麼能不辦婚禮?凌總上回都跟我說了,婚禮要辦得隆重,凌家要請很多人,所以得需要花點時間,可不是像我們平時隨便找個大排檔就開席收錢。”
薛玉梅和薛玉玲、薛建澤聽到這話,臉上一陣尷尬。
他們知道薛建懷在暗指自己,可又無法反駁,只能默默低下頭。
因為他們就是這麼給子辦婚禮的,如果是兒子娶媳婦,要媳婦生了兒子才能辦婚禮。
-
梁庭吃了年夜飯后,又驅車來高麗區。
他拍了好幾次薛簡家的門,但依舊沒有人開,于是轉又要敲對面鄰居家的門。
手剛到門板,他停住了。
他、蘇蘭、楊昔三個人都沒有從鄰居阿姨里問到消息,阿姨肯定是個明的。
于是他決定換個對策。
他去附近煙花店買了一千多塊錢的煙花,再次回到車上。
坐在車上了不知道多煙,他終于等到對門鄰居家九歲的小孩提著袋子下樓。
他立即開車門上前攔住:“小朋友,這袋煙花送給你。”
小朋友警惕地看向他:“外婆跟媽媽說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
梁庭說:“叔叔不是陌生人,是薛姐姐的老公,你要不信,我給你看照片…”
小朋友認真地看著梁庭打開的照片,上面的姐姐確實是對門的薛姐姐。
“叔叔跟吵架了,原先想跟去放煙花的,現在沒辦法放了…只能一個人在這里傷心…”
小朋友眼饞地看了眼煙花,那就向寶藏在朝他招手。
“那謝謝叔叔咯…”
梁庭把袋子遞給小朋友的時候,問:“姐姐搬新家的時候,你跟你外婆媽媽去了沒?叔叔那天好像沒看見你。”
“我當然去啦。”小朋友皺眉,仔細地盯著他,“不過好像,你跟我那天看到的叔叔有點不一樣。”
梁庭不滿:“怎麼不一樣?”
小朋友用清脆的聲音回:“那個叔叔好像更高一點,嗯,好像也更好看…”
梁庭又氣惱地把袋子收回來,“你真的有去過我跟姐姐的新家嗎?”
小朋友不服氣地說:“我當然去過咯。”
“那叔叔問你個問題,只要你回答出來,叔叔就相信你去過。”
“好。”
“你說一下叔叔跟姐姐的新家在哪里?”
小朋友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梁庭把袋子遞給他,然后了他的頭發,“算你回答對了,拿去吧。”
—
晚上八點多,薛簡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拉著凌霍的手,兩人去人民廣場放煙花。
這個時候大家都出門玩,去的路上有點堵,汽車走走停停。
薛簡說:“人民廣場就在舊房子對面,我每年都會去廣場那兒放煙花。”
“都和誰去放煙花?”
“跟爸爸去啊。”
“每年都跟爸爸去嗎?”
“是呀,每次都是爸爸帶著我出門,因為他怕我出事。”
“爸爸對你好的。”
薛簡回想了一下,說:“嗯……也可以這麼說。就是有時候有些事,他會我選擇他的學定。就像當年我中考考上華京附中,我有點不想去讀,因為家里沒有錢。在高麗高中讀的話,離家近,不用住宿,同學們都是我的初中同學,所以我不太想去華京附中,可他非要拉著我去華京附中報道。”
凌霍握住的手:“能理解你跟爸爸各自的立場,你想給家里省錢。爸爸想你接更好的教育,再窮也不能窮教育。不過從現在看來,爸爸的決定沒有錯,讓你接了更好的教育。”
薛簡說:“當時就是會很生氣,后來就不生氣啦。也許是遇到了你,覺你做什麼都心平氣和,很有耐心,所以我間接對很多事和人也變得寬和有耐心了。人家說跟脾氣暴躁的人相,你也會變得暴躁,跟溫和的人在一起,你的暴躁慢慢也會改掉,好像是有點道理的。”
凌霍笑著說:“沒想到我能讓你脾氣變好,那我以后更不能生氣了,要給你做個好榜樣。”
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人民廣場。
這里早已經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此起彼伏地綻放,將整個天空裝點得如夢如幻。
孩子們在人群中嬉笑奔跑,大人們則面帶微笑,欣賞夜景。
薛簡和凌霍在攤位上買了很多煙花,找了個稍微人的地方。
不遠,梁庭站在暖線里,憤怒地看著一切,拳頭握起。
從小男孩里知道地址后,他就直奔薛簡的新家。
他在樓下看到了勞斯萊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這就是鄰居阿姨里的那輛。
這里房子臉部識別,主人不開門,他進不去。
但他坐在車里,就可以看到房子亮著燈。
不久后,斷斷續續地有人出來,聽他們聊天的容,就是薛家的親戚。
他在車里度日如年地捱到了九點,終于看見薛簡跟著一個男人手牽手下樓了,然后兩人說說笑笑地上了車。
那一刻,冷風化一把把利刃,刺中他的心臟,疼得難。
他恨不得上去拽住薛簡,打死那個男人!
—
不遠,薛簡興地抱起煙花,高興地喊:“凌霍,你幫我點!”
把煙花遞給凌霍,自己則雙手捂著耳朵。
凌霍拿出防風打火機,蹲下子,點燃了引線,然后走到薛簡旁邊,雙手幫薛簡捂住耳朵,薛簡就手幫他捂耳朵,兩個人一看就是熱中的,黏糊糊,恩得不行。
“呲呲”的聲音響起,接著,煙花如同一串串璀璨的流星,“噗噗噗”地沖向天空,綻放出璀璨芒。
薛簡又讓凌霍放七彩祥云。
祥云升空的時候,像七種料潑灑的霧,在空中暈染出層層疊疊的云絮,人仿佛置于七云霓中,飄飄浮浮。
薛簡大聲對凌霍說,“這個真的好漂亮啊!”
踮起腳尖在凌霍臉上親了一下,笑著說,“希你健康平安。”
凌霍臉上殘存著溫,低頭要親額頭,忽然一聲暴怒傳來:“薛簡!”
凌霍停下作,跟薛簡一起循著聲音看過去。
梁庭如一頭暴怒的老虎,渾散發戾氣,眼睛發狠,握著雙拳,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咬死凌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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