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禾被他留下來寫檢查。
用他的話,不認錯,就罰關瑩。
他也不聽解釋,解釋就是狡辯,狡辯就罪加一等。
司辰律說,我問你最后一遍,你錯沒錯。
蘇禾咬牙:“我錯了”
司辰律云淡風輕的:“五千字檢查,晚上。”
蘇禾一聽五千字,改口:“其實我想了想我也沒什麼錯…”
司辰律面無表:“好,那寫一萬字況說明,證明你沒錯。”
蘇禾:“……”
法律講究誰主張,誰舉證。
他說錯了,應該是他拿出證據證明錯了,怎麼是寫一萬字證明自己沒錯啊。
但涉及關瑩全年的年終獎發與不發的問題。
制于人,沒辦法,只能忍了。
“好,我錯了,我寫。”
關瑩臨走還拍了拍肩膀,意味深長笑了笑:“蘇禾,辛苦了,我的年終就靠你了。”
蘇禾是按照錯了那版寫的。
錯了寫五千字,沒錯寫一萬字,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拎得清的。
并且,低頭認錯才是他的目的。
不認錯,就算寫了一萬字事實與理由,那在他那里也只能稱之為,犟!
他服務意識強,拿了一沓子信紙給放桌上,連鋼筆都給灌滿水兒了。
然后留自己在這,轉回到他辦公桌理文件。
蘇禾從小到大,沒寫過這東西,唯一一次是四年前在《沈園外》劇組的時候。
那時蘇禾演一唐婉,鄭喬演二王氏,姜糖是蘇禾的免費助理。
那時候林韻還是外界傳說的司辰律的正牌友,國際三料影后,風頭無兩。
那時候因為年輕狂,沉不住氣的口角問題,被司辰律罰寫檢查。
他張口也是五千字。
那個時候還不敢跟他頂,給他發信息好聲認錯:二爺,我有錯。
司辰律高冷:嗯。
蘇禾:但我覺得我的錯沒5000字那麼多,要不您有空了,我給您打電話,口侍行嗎?
錯就錯在因為張打錯了一個字。
把口述打了口侍。
過了五分鐘,司辰律給回:你就那麼?
蘇禾:!!!!二爺,打錯字了,口述,我想說口述。
司辰律:不用口是心非,我知道你想,就按你說的吧,但這種事打電話不行,得當面。
蘇禾當場就社恐了。
他那天晚上,接回司家,夜里沒把折騰死。
那個場景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他問,你覺得寫五千字檢查需要多久。
蘇禾考慮了一下說,大概需要三個小時?
他說好,那就等價轉換,做三個小時,不讓你吃虧。
他用低沉喑啞的嗓音撥著:會嗎?要不要我教教你。
他手進頭發往下順,然后扣著后腦,親了上去。
他說三個小時就是三個小時,一秒不帶浪費的。
超出的部分,被他四舍五,舍掉了。
第二天從床上下來的時候,蘇禾頭重腳輕,嗓子啞,也并、不、攏……
那天顧之,默言,沐蕭等幾人在司家打牌打的晚,他們在司家留宿,一早上起來,顧之頂著一雙巨大的黑眼圈。
司辰律好整以暇問他這是咋了。
顧之沒好氣:以后能不能別把我安排在你們隔壁。
那一夜,他扎扎實實給補足了在床事上的知識盲區。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經驗富,還是無師自通。
蘇禾陷在回憶里,筆尖頓在紙上,慢慢形一個黑的小圓斑。
眼神逡巡之間,不由自主的盯在了司辰律那張好看的過分的臉上。
他是真好看,骨量很重,五深邃又立,這個方向看過去,側臉冷的線條,有種生人勿近的清貴。
原來一直以為,上他應該是日、久、生、。現在又覺得,或許一開始,就是見起意。
他低頭批著文件,屋里安靜,只有他翻閱文件,和遒勁的筆鋒帶過紙面,沙沙的聲。
這個畫面很悉,之前見過無數次,蘇禾有種錯覺,兩人好像沒有分開過,他好像一直在邊一樣。
就算離開那三年,他也以缺席的方式,在的生活里無不在。
正想的認真……
司辰律筆敲在桌面上:“誒,干嘛呢,看我看的那麼認真,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控制一下?”
蘇禾別開眼不承認:“誰看你了?”
司辰律笑得玩味兒:“還能有誰,你那眼神赤的,就差把你想把我占為己有寫在臉上了。
蘇禾:“呵呵,手有點兒。”
司辰律挑眉:“怎麼了?”
蘇禾:“想扇點兒啥。”
司辰律悶笑:“那一定不是我的臉。”
……
錯了!就是你的臉!
蘇禾懶得理他,剛掏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司辰律就毫不留說:“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別想蒙混過關,寫好了我會拿去查重,超過百分之十的重復率,你就重寫。”
蘇禾呵呵:“我是要查格式。”
什麼人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查了查,放棄了,檢查要求實事求是,聲并茂,真流。
五百字,湊吧湊吧沒準行,五千字,打死也寫不出來。
一篇《出師表》那麼長,才738個字,要7遍才夠5000字。
關鍵不覺得有錯,他所謂的錯,不過是從那天,說不想戴那個平安扣開始,然后晚上沒去接他,又恰巧被他撞見了暮宇哥,這兩天,想劃清關系沒問他傷怎麼樣了,今日又不巧上了陸說,我是為了你才來的盛世。
事實加上諸多巧合,他心里有氣。
但并不想解釋,他們兩個既然注定走不到一起,何必多此一舉。
但好像每次決定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件事,把這個過程去推遲。
腦袋轉啊轉,然后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真誠,真誠是必殺技,一定能克敵制勝。
下筆,避開重要環節:
司總,我錯了,我不該早上在看到您的時候,假裝沒看見,還暗暗朝您翻了個白眼,我作為下屬,應該在看見您的時候,禮貌問好,以后我一定秉承一個原則:
早上,司總早。
中午,司總好,
晚上,躲著您跑。
俗話說的好,腳踏一條船,說翻就翻船,腳踏多條船,翻都翻不完,我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其次也是努力向您看齊。
另外,之前我一直覺得我格好的,直到遇見了格和我一樣的人,真想踹兩腳,我才發現,這些年,您也一定忍的很辛苦。
雖然啥都不行,但氣人很行。
司總,氣大傷,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這個小子一般見識,看在我背井離鄉,過著月百萬,還差99.5萬的日子上。
原諒我一次。
蘇禾,敬上。
然后數了數200字。
下面寫,復制,粘×25次!
把這個拿給司辰律看的時候。
司辰律還詫異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文件接過來:“這麼快就寫好了?”
隨即,他笑了。
那個笑怎麼說呢,就像是,你小時候你爸爸看到了你考了8分的語文試卷。
不是高興,更不是緒穩定,而是被氣瘋了!
他拿著那張紙的手都氣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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