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語課上,千岱蘭還了一個好朋友,對方是網球教練,以友價教千岱蘭打網球,沒事的時候,還會用自己的權限讓千岱蘭過來用免費的網球場練習;千岱蘭也將自己員工購的額度留給,幫從員工購會中搶很多高折扣的漂亮服和鞋子。
千岱蘭從Linda那里學到了更多辨別客人的小技巧,也漸漸地學會了使用不同的話來應對更多的客人;遇到時尚十足的,會和對方侃侃而談從《vogue》上看到的各類大牌流行風向標;遇到一擲千金的貴婦人,也學會了極盡恭維,挑選出細節大夸特夸。
千岱蘭開始明白。
服,鞋子,包包。
不僅要妝點麗,它們還是份的另一種形的彰顯。
富人不需要價比,他們只需要獨一無二,需要更多的文化和藝屬賦予。
那雙磨腳的高跟鞋漸漸地不會再把的腳后跟弄傷,開始學會對著客人講一件服的材質故事,越來越習慣服侍一次消費幾萬、十幾萬的客人,越來越流暢、自然地說出更多謊言。
千岱蘭有一個筆記本,詳細地記清楚每個接待、在這里消費過的客人服裝偏好、聊天時的小好,甚至于飲食上的喜好和厭惡點……
業績越做越高,每個月拿到的分也越來越高,漸漸地,千岱蘭一個月可以拿到九千到一萬左右的工資,最高的一次,一個月拿到了一萬三。
除卻房租、生活必需、人往來和置辦行頭外,剩下的,千岱蘭一分錢不留,全都寄給家里,讓爸爸不要再去工地打工了——他本來就腰不好,因為常年在工地扛包搭東西,腦大,容易暈。
千岱蘭拖著他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因為腦大,迫視網神經。
開顱手不僅貴,風險也大,最保守的治療,就是好好休息,吃藥調養。
千岱蘭細細算。
鐵嶺市最好的地段,房價差不多要3000一平,家里面三個人,買個七、八十平房子也夠住了。契稅,裝修費,雜七雜八算起來,至得準備個二十多萬、小三十萬。
在北京,一年能攢下七萬左右,那就再努力攢攢,至干夠五年。
況且——
JW店,最近副店長離職,職位空懸,千岱蘭悄然瞄上這個位置。
副店長,每個月基礎工資就多兩千呢。
如果能當副店就好了。
“……嗯?當初我表妹怎麼干上JW副店的?”電話里,麥姐生意一如既往,中氣十足,“啊,當時功幫店長拿下了一個大客戶的單,和你差不多,也是職一年半,就蹭蹭蹭地干到了副店——這麼和你說吧,千千啊,你得想清楚,平時業績好,算不上什麼,大家業績都不錯,能當副店,還得看你干出點大事——記得,得是大事。”
千岱蘭謝過麥姐:“我上個月寄的眼霜,麥姐覺得還好用嗎?”
“好用,怎麼不好用了,”麥姐嗔怪,“你這孩子,有錢也不知道省著點花,隔三差五給我送東西,平時寄糕點寄鞋也算了,這麼貴的眼霜,你自己都沒用上呢,先給我用上了……”
千岱蘭說:“麥姐對我好,我現在能有這份工作,也全靠麥姐幫忙了。”
“你這孩子,”麥姐嘆氣,“我倒想你一直呆在我邊。”
嘆完了氣,又低聲音說:“你要真想升副店,我和表妹直接講,不太好,你也知道那格,我這個表姐,也不好說這種話,你得有能力……當然,我相信,咱們千千是有這個能力的,就是缺個機會。”
千岱蘭認真聽。
“現在,剛好就有個機會,”麥姐說,“前兩天表妹回家,我聽說,現在正為一個投訴犯愁。”
“什麼投訴?”千岱蘭問,“我怎麼不知道?”
“……投訴是針對本人,”麥姐悄聲,晦,“你知道的,干服裝銷售,尤其是男裝部分,總有些男客人,會……那男客人給發了請吃飯的短信,剛好被男客人的妻子看到了。”
千岱蘭屏住呼吸聽。
“每年在JW消費上百萬,是重要的一客人,直接寫信投訴,這樣的投訴,肯定會有影響,”麥姐說,“聽說你們那邊大老板很重視這件事,要我表妹去當面道歉——但你也知道,有錢人,我表妹想見,人家也不肯見——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也不會,連人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千岱蘭問:“麥姐聽店長說過那個客人的名字嗎?”
“說過,”麥姐說,“張柏——哎,哥在深圳,好像是個游戲公司的大老總,什麼張楠。”
千岱蘭謝過麥姐。
飛快記下名字。
張柏,張楠,游戲——等等。
千岱蘭猛然停筆,盯著便簽紙上,藍油筆寫下的名字。
立刻去翻客人檔案筆記。
張楠,游戲公司。
——去年,葉洗硯帶去葉熙京升學宴上,同坐一桌吃飯的,就有個人張楠。
瘦瘦高高,穿白T黑子,他還笑著說,這就是程序員最正式的穿搭了。
嘩嘩啦啦。
千岱蘭飛快地翻到記載著張楠的消費頁和筆記。
那之后的第三天,張楠就來店里買了很多男裝。
聊天中,張楠還提到過葉洗硯已經先去深圳了。
他們共同創立的游戲公司正式搬遷到深圳,之后的重心會移到那邊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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