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指腹也被水泡得微微泛白,發皺。
千岱蘭知道自己栽了。
這比第一次做那種夢夢到殷慎言要恐怖多了。
被捕獲了。
另一側,寬闊干凈的房間,巨大的落地窗,回到家后的葉洗硯,意外地看到葉熙京。
這個本該在英國努力參加實習的弟弟,現在坐在他沙發上,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圍巾。
葉洗硯知道,那是手工織的圍巾,心挑選的羊絨線,那種細細的線,織起來最費功夫,也熬眼睛;
他還知道,這條手工圍巾,花了千岱蘭一個月的時間,本該是他的生日禮,但因為種種意外,最終在圣誕節這天,送上門來。
葉洗硯出門前,它還被細心地裝在袋子里,里面有一張親手寫的卡片,他還沒來得及拆。
現在,這條屬于他的生日禮,被突然回家的葉熙京大大咧咧地打開,隨意地圍在脖子上;紙袋也被魯地撕開一道口子,被皺后丟進垃圾桶。
葉洗硯垂眼,看到那張卡片被放在茶幾上,上面是千岱蘭娟秀的字跡。
「送給哥哥,祝賀哥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千岱蘭敬上」
“呦,哥,你回來啦?今天去哪兒玩了?怎麼回來這麼晚?”
葉熙京興地將圍巾在脖子上又圍一圈,圍到葉洗硯想要拎著那圍巾兩端將他掛在吊燈上。
突然到家的弟弟,不釋手地著那圍巾,問葉洗硯:“蘭小妹眼見長啊,今年總算不送我織的圍巾了,學會挑選好看的了——哎,蘭小妹把圍巾送到你這里來,是不是想讓你寄給我啊,哥?”
第28章 《理智與》
葉洗硯什麼都沒說,他放下外套,走近茶幾,拿起那張手寫卡片看。
不是JW店統一送給客人的那種訂制圣誕賀卡,比那種還要厚,背后是燙金的文字和凹的星星,有馥郁的茉莉香氣。
他將卡片輕輕放回原地,直起,從桌上了一張紙。
一言不發地轉,葉熙京就站在他面前,葉洗硯重重一拳砸在他顴骨上,另一只手握住紙巾,眼疾手快地捂住他鼻子。
這一拳太突然,突然到葉熙京來不及反應,就暈頭轉向地重重跌坐,紙巾按住鼻子時,一火辣辣的腥熱從鼻腔中流出,昏昏沉沉的大腦木了一下,他錯愕地看向葉洗硯,只覺脖子一空——那條細的羊絨圍巾已經離開,在葉洗硯的掌中。
“……哥!!!”葉熙京捂住流的鼻子,狼狽地按住葉洗硯遞過去的紙巾,“你瘋了?”
“別拆我的禮,”葉洗硯沉沉地說,他將圍巾細致疊好,將茶幾上的卡片也拿起,“你不應該在實習麼?”
“……圣誕假期,”葉熙京扯著,似笑非笑,“那圍巾是岱蘭送給我的,每年,都會送給我針織圍巾,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說這些的時候,他一直盯著葉洗硯,鼻子還在流,手中的紙巾頃刻間一團殷紅;但他混不在意,只這樣著,任憑繼續淌。
“是嗎?”葉洗硯瞇了眼睛,看他,“你剛才不是說,岱蘭以前都送你手工織的圍巾——今年眼好了,送你買的圍巾?看來你在英國損傷的不止味蕾,還有視網。”
葉熙京沉默了一下。
“但那就是送我的,”葉熙京強調,“不然,蘭小妹有什麼理由要送你圍巾?”
“質疑者先舉證,”葉洗硯語氣溫和地說,“你又有什麼理由認為岱蘭會送你圍巾?除卻那可笑的’之前每年都送’借口;今年,圣誕節已經結束,如果想讓我轉寄給你,至在半個月前就會把它帶給我——沒想到你現在不僅數學倒退頭腦不好,眼睛也瞎掉。”
葉熙京直勾勾看著他:“那送你的理由是什麼?”
葉洗硯并未回答,又問:“你特意系著圍巾等我,等了多久?”
葉熙京突然笑了,笑得眼睛彎彎。
他在英國的確過得不太好,為了防止他沾染上飛,葉子的惡習,葉平西給他的零花錢不算多,日常開銷需上報,他自己也削瘦很多:“哥,七年了,連續七年,柯姐都給你送手工織的圍巾——怎麼,只允許別人單你,就不允許也有孩子堅持給我織麼?”
葉洗硯側臉看他:“必須要提其他人麼?”
他沒有心思和葉熙京談這些,拿了圍巾和賀卡要回臥室休息;著意看了垃圾桶,確定里面只有那個已經被撕碎的紙袋。
后的葉熙京捂著鼻子,又啞著聲音問:“我可是你親弟弟,哥。”
葉洗硯頭也不回:“同父異母的。”
“你就這樣對我?”葉熙京問,“我現在還記得,那個時候,哥哥剛從醫院中醒來,對我說,我救了你的命,以后我無論做什麼事,哥你都能幫我……”
當初,葉洗硯差點因為花生過敏而窒息,昏迷倒地;年的葉熙京恰好撞見,飛奔出去找人,下樓梯時跌了一跤,摔得右骨折。
葉洗硯平靜地說:“你提醒得對,現在你早就年了,我不適合再管教你。現在晚上十點,明天你醒來就收拾好行李滾蛋,我下周回深圳,以后你也不必再回來這邊。”
“所以這就是你開始管教岱蘭的原因,”葉熙京笑,“是嗎?”
他的尾音有點發,那個嗎說得又輕又快,似乎怕葉洗硯會否認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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