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野本就臉皮厚，估計也習慣父親這晴不定的狀態了，居然還往他跟前湊。

“爸，快開學了，你別忘了給我打學費和生活費。”

他有錢，只是他不工作不賺錢，來錢渠道有限，全靠家里長輩和哥哥們打賞，他自然舍不得花。

賀伯堂皺眉：“聽說你這次六級沒過？”  “……”  “生活費減半！”  賀聞野瞳孔地震！  完了，  天塌了啊！  這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惹他爸生氣啊。

然后，某個天殺的哥哥端著飯菜上了餐桌，他作斯文優雅，對自己父親的怒意、自家弟弟的崩潰視若無睹。

鐘書寧給賀伯堂遞了剛打出來的果，已經秋，沒加冰，卻也清爽可口。

“我之前在老宅，瞧您吃飯，似乎不是很吃甜，所以沒加糖。”

鐘書寧觀察細致，除了賀家二老，其余人都不嗜甜。

“有心了。”

賀伯堂喝著果，心里慨，當初怎麼就沒生個兒。

梁嘉因原本為了照顧賀聞禮的，不打算要孩子。

也是賀聞禮主跟他提，才開始備孕。

不過他們夫妻也約好，無論男，只要一個就夠了，然后就有了賀聞野這個二貨。

而此時的醫院里  鐘肇慶因為急火攻心，氣到昏厥，當鐘明曜到時，還沒開口，鐘明月就沖了上去，急赤白臉一頓數落。

“究竟給了你什麼好，還是給你灌了迷魂湯，你要這麼向著？”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個外人，我們才是你最親的人。”

“你居然為了那個小賤人，在背后捅我們一刀！”  ……  鐘肇慶夫婦也是憤懣，沒阻止鐘明月。

鐘明曜沒說話，只是盯著鐘明月，他個子不算矮，起碼超過了一米八，黑、蒼白、瘦削，眼神鷙詭異。

直勾勾盯著你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心里發。

鐘明月被他看的頭皮發麻，聲音也明顯失去了底氣。

“你看我干什麼，我說錯了嗎？”  “你再說我姐一句不是，信不信……”  他忽然靠近。

氣息冷，聲音低沉詭異，似乎還帶著點笑意，“我能殺了你。”

“你、你不敢……”鐘明月著嗓子，“殺人犯法！”  “我有神病，你想試試？”  一寒意瞬間竄上的四肢百骸，鐘明月脊背發麻，渾僵直，站在原地，不敢。

瘋子！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明曜，你到底想干什麼啊？”劉慧安是又急又氣。

“我說了，放自由。”

“不可能！”鐘肇慶剛恢復些，真的是垂死病中驚坐起，“我看你是被給洗腦了，出國這麼多年，你居然都沒忘記。”

“是讓你這麼做的，對不對！”  鐘明曜低笑著：“你怎麼想，無所謂，但公司的況，你跟我耗不起。”

“公司要是完了，我拉著你一起死。”

鐘肇慶威脅道。

鐘明曜不為所，只淡淡說了句：  “從你們送我出國開始……”  “我就已經死了。”

劉慧安怔了數秒，眼淚就啪啪往下掉，“造孽啊，我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生出你這麼個吃里外的東西。”

那幾不產若是變現，也有好幾千萬，足以緩解公司目前的窘境。

但這是鐘家唯一的退路了。

可現在卻被自家兒子拿來威脅。

而且他清楚的知道，  最終，只能是他妥協。

即便如此，  父子關系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鐘明曜出國這些年，從沒問過關于鐘書寧的任何事，就算知道訂婚，也是輕描淡寫說了句，“幫我帶句恭喜。”

鐘肇慶夫婦倆總認為，兒子喜歡，只是一時，隨著兩人分開，這份也會被沖淡。

說到底，鐘明月沒有養在他們邊，加上有些重男輕，他們也更愿意把財產留給兒子，對他毫無防備。

更不敢相信，他會為鐘書寧背叛他們。

“明曜，那丫頭心氣高，已經跟了賀聞禮，就不可能再跟你好，你放棄吧！”劉慧安語重心長，“這世上那麼多好姑娘，你何必對如此執著？”  鐘明曜沒說話。

好姑娘很多，  但，只有一個！  ——  而用餐結束的賀聞禮，回到書房時，辦公桌上已放好了鐘明曜的個人資料。

“鐘明曜在國外咨詢過心理醫生，據說一直在服藥。”

陳最已經把鐘明曜所有資料都過了一遍，“但是什麼心理疾病，屬于病人私，查不到。”

“什麼時候開始的？”賀聞禮快速瀏覽著面前的資料檔案。

“大概出國后的半年時間，聽說他剛過去的時候，因為抑郁、習慣一個人，還被同學排過。”

“后來就換了個專業。”

賀聞禮點頭，“他在國外有沒有做出什麼偏激的事？”  一個人的眼神，可以讀出很多東西。

那個鐘明曜的眼神，明顯不符合他這個年紀。

偶爾，還有些瘋狂！  可能是個緒極端的人。

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多就可能變為多恨，亦或者對鐘書寧做出些極端的事。

所以他必須調查清楚。

“那倒沒有，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做心理咨詢。”

“可能是醫生的建議，他經常會去跳傘、攀巖或者蹦極，可能這樣有利于他緒的發泄。”

陳最繼續說，“他只是不太合群，但學習績不錯。”

“因為換專業，學了藝，做這行的，很多人比較有個，有不格都冷僻孤傲，獨來獨往，他在同學中也不算個例。”

“他平時會去兼職，這些年似乎沒用過家里的錢，而且……”  賀聞禮挑眉，“而且什麼？”  “他還經常去做公益，有時去孤兒院做義工，還會救助流浪貓狗，你敢信？”  如果不是見過本人，陳最都會認為，他是個積極上進的好青年。

賀聞禮合上資料，目前看來，倒不像個危險人。

因為賀伯堂與梁嘉因的到來，鐘書寧原本的規律生活也被打破，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在準備比賽事宜，一般練習結束，就會窩在制香室，結果……  現在卻被梁嘉因拉去按、容、做spa。

“你整天練習不累嗎？早該出來下了，做個按，、腳，多舒服啊。”

“別把自己繃得太，有時適當的放松很重要。”

“才是一切的本。”

……  鐘書寧恍惚覺得，這套理論聽誰說過。

之后才想起來，賀聞野就是個及時行樂的樂天派，所以說，他還是有部分像他母親的。

當正在做按時，手機震，是個陌生號碼。

當接聽后，居然是鐘明曜的電話。

“姐……”他聲音依舊郁，沒什麼活力。

鐘書寧已經和他說明，只要一聲姐，他們之間就不可能，所以鐘明曜這麼稱呼，也算是一種態度的表示。

低低應了聲。

“后天，帶好證件，我陪你去解除收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