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辭頭痛裂。
眼前的事慢慢的全部變得越來越明。
懷里的人慢慢的也消失不見。
任憑他怎麼去抓,溫寧最后還是變點點星,消散在了空氣里。
周圍所有的東西也全都跟隨著溫寧不見。
蒼茫的大地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陸晏辭痛苦萬分,跌跌撞撞的四尋找。
朦朧中,他覺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溫寧不過是他幻想出來的一個夢。
可他不甘心,他不能失去。
他痛苦,他憤怒,他不想放手,他痛苦得不想活下去。
可是,無論他朝哪個方向找,無論他怎麼痛苦,整個世界只有一片雪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腳下出現了一條路。
他順著路跌跌撞撞的走。
路的盡頭,他竟然看到了明心大師。
他奔過去,祈求大師給他指一條路。
大師卻道:“陸晏辭,這只是個夢境,也是你的執念,它本是不存在的,是你用永生永世的供奉求來的,現在你要回去了,它自然也要消失了。”
陸晏辭約覺得他說的是真的,“這些都是假的嗎,不,這些是真的,我不能離開,寧寧沒有我會活不下去的,我不能離開。”
看到他執迷的樣子,大師嘆氣道:“這里是真的也是假的,只要你有心,它就永遠在你心里,回去吧,他們等你太久了。”
說完,他竟然憑空消失了。
陸晏辭急怒攻心,摔在地上,昏了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耳邊有人他的名字。
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目就是白。
強烈的不適和陣陣眩暈讓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總裁,你醒了!”
是李楠的聲音。
“醫生,快去醫生,總裁醒了!”
很快的,醫生過來了。
“陸先生一切正常,恢復得非常好。”
“照理說,他四個月前就該醒了,沒想到昏迷了這麼久……”
“不過,醒過來就是好事……”
“接下來他可能會有一些不適,需要配合做一些康復訓練……”
終于,人群散去,房間里只剩下了張華和李楠。
張華正要打電話,陸晏辭阻止了,“別給寧寧打電話,我睡了這麼久,不該是來見我,是我應該過去見。”
張華道:“你睡了這麼久,所有人都愁壞了,夫人一個人撐得也很辛苦,的確,你應該主出現在面前。”
“不過,你躺太久了,今天可能下不了床。”
陸晏辭道:“開始康復訓練吧,我今天就要見。”
華燈初上的時候,一輛黑的勞斯萊斯緩緩的駛進了南風集團總部的停車場。
這個時候北已經冬,從下午就開始飄雪,到這個時候,整個城市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公司里安安靜靜的。
前臺工作人員看到進來的男人時,先是吃了一驚,馬上又道:“總裁,您來了,我馬上給秦總打電話……”
;陸晏辭阻止了,“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幾個月沒來公司了,陸晏辭有一陣悉的陌生。
很快的,就到了電梯前。
李楠跟在他后,“您是不知道,你睡著的這幾個月簡直天下大,剛開始公司跳走了一大批老員工,我們被對家整得快要倒閉了,公司票跌到原始的價格……”
“是夫人力挽狂瀾,還有封先生,宋先生,傅總他們,秦家,季家,也都出了不力,大家擰一繩,最后渡過了難關。”
“現在集團里留下來的人,全是忠誠的老員工了,夫人又招了一批新生力量進來,親自培養,都了的親信。”
“夫人是真厲害啊,以前弱弱的,本就看不出來做事的時候和您如出一轍……”
陸晏辭回頭瞥了他一眼,“什麼和我如出一轍,我做事很不好?”
李楠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夫人和您天生絕配。”
陸晏辭冷哼道:“這用得你說?”
快到辦公室的時候,張華追了上來。
把一個餐盒給陸晏辭:“這是夫人每天要吃的年燕窩,你給帶進去吧。”
“工作一天了,又懷著寶寶,一會見面了,你作輕一點……”
陸晏辭接過餐盒,深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竟然睡了四五個月。
而且四五個月里,他竟然在做同一個夢。
夢里他親手養大了溫寧,完了他一直以來的心愿,卻沒想到,現實中的溫寧懷著孩子,苦苦撐著他的事業。
他真是該死,為什麼不早點醒過來,一個人,又要擔心他,又要管著這麼大的南風集團,不知道有多辛苦。
推開門,里面燈昏暗,只有辦公桌前亮著一盞燈。
溫寧穿著寬松的服,站在落地窗簾,正看著外面的大雪。
聽到開門的聲音,輕聲道:“放在書桌上吧,我一會兒喝。”
這是把他當助理了。
不過,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他還是聽出了聲音里的疲憊和落寞。
他放松了腳步,慢慢的走了過去。
雖然上的服很寬松,可是,他還是看出來,瘦了許多。
小小的子裹在大大的服里,看起來異常脆弱和讓人憐惜。
燈昏暗,讓整個房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傷。
陸晏辭的心一陣陣的痛,此時他無比后悔沒有早點醒過來。
懷著孩子,還要承這種孤獨,他真是渾蛋!
他慢慢的靠近,輕輕的了的頭發。
悉的和淡淡的清香傳進鼻腔,他手將整個人抱里懷里。
一時之間,他竟然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可無論是哪個,懷里的人都是溫寧。
是他的寧寧,是他求了半生的人。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把他們分開了。
溫寧子抖起來,過了好久,才哽咽道:“陸晏辭……”
陸晏辭抱著,溫細的吻落在發間,他幾乎要掉下眼淚,“對不起,寧寧……”
“對不起,我睡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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