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后。
白十五深吸一口氣,默默轉過盯著池聽風消失的地方,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而他剛往前邁出兩步,就聽見后傳來沐錦略帶疑的聲音,
“一定要選嗎?不可以兩個都要嗎?”
白十五握著劍的手在發,他不敢回頭看沐錦,也沒有開口。
沐錦走到他的邊:“那個白玉知道很多不該他知道的事。”
“但是很不巧,我也知道一些。”
“如果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無論是墨九晞,還是白初一。”
沐錦說著略微停頓,偏過頭看向白十五:
“十五,我沒辦法完全保全所有人,我能夠做的只是盡我所能,讓你們都活下來。”
白十五垂著眸子沒有說話,但是一滴淚水還是從泛紅的眼尾落了下來。
“好了,別難過,不如你先回魔界吧,他都已經魔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也會來魔界。”
沐錦看著白十五彎了彎眸子,抬手拍在他的肩上,語氣平和:
“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幫我多看著他一點。”
“十五,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嗎?”
白十五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想哭的沖,最后也只是撇了撇,
“誰要幫你好好看著他?我頂多是幫你盯著他,讓他不去打擾尊主!”
“要是有其他的魔族欺負他我可不會管的!”
區區一個筑基期,就算是真的了魔,到了魔界也只有被那些魔族欺負的份。
白十五提醒道:“不過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那些人可比我更恨即墨聽風,如果白玉把他就是即墨聽風轉世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到時候他待在魔界就只有死路一條。”
如果這個消息真的傳出來。
讓修仙界的那些人知道那位曾經他們敬仰的劍尊轉世居然了一個魔,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白十五越想越覺得這種事白玉絕對做的出來。
沐錦倒是淡定:“哦,你放心,我已經給他安排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緣由。”
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白十五低下頭:“你們總是這樣,一個個的都有好多,不過我不在乎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白初一那家伙現在腦子不聰明,有什麼事找我就行,你們別把他給卷進來。”
沐錦并沒有開口,兩人靜靜的站在那里,白十五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干脆坐在了這片花海中等。
其實他知道他并不需要等太久,這個境還有兩天就要結束了,他需要在境結束之前離開。
而池聽風……
自己留在那里面的東西,應該會讓池聽風在里面待很久。
不過萬一會提前出來呢?
說不定在他離開境之前,他們還能夠再見一面。
沐錦抱著這樣的念頭,在這里等了兩天兩夜。
直到第三天,腰間的玉牌發出微弱的亮,提醒他必須在一個時辰之趕到傳送陣法那里離開境。
沐錦無聲的嘆息,終究還是站起離開了。
真是可惜了,還以為能夠再見一面呢。
畢竟下次見面池聽風可就不是之前那個任由他欺負的小師弟了。
至于池聽風在魔界究竟能夠做到哪一步?
沐錦不知道。
而沐錦也不知道,在他離開沒多久之后,他所站的地方空氣一陣波。
池聽風一雙鮮紅的眸子盯著沐錦所待過的地方,眸晦暗不明。
他上濃厚的魔氣幾乎是化為實質般的溢了出來,而那片花海也在這樣強大的魔氣肆之下瞬間凋零!
境中突然出現這樣強大的魔氣,也引起了境之外那些長老的警覺。
剛剛趕到傳送陣的沐錦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愣住停下腳步,朝著遠了過去。
不用想也知道,那必然是池聽風。
而他更能夠確定,池聽風此時此刻正在快速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靠近!
池聽風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沐錦只是一只腳踏了傳送陣,而池聽風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出現在沐錦面前之后,池聽風的速度反而倒是慢了下來,一步一步的緩慢朝他近。
不過短短兩日不見,池聽風卻修為暴漲,周釋放出一極強的威,猩紅的雙目死死更是盯著他。
池聽風現在是什麼修為?
金丹,元嬰,又或者……
沐錦盯著池聽風,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他不確定他如今的修為究竟有多高,但至是在他之上。
也不枉費他先進去和那兩道殘魂打了個賭,又做了一筆易,在里面布下陣法更改了時間流速。
他在外面守了兩天,池聽風卻在里面待了二十年。
所以沐錦并不意外池聽風現在這樣大的變化。
并且在看見這樣的池聽風時,沐錦心中還松了口氣。
在修仙世界,是仙是魔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絕對強大的實力,只要擁有絕對強大的實力,那麼誰都沒辦法欺負池聽風了。
不過就算等池聽風恢復記憶之后,想要做回劍尊也沒關系,反正他都還有后手,只是會有一點點的麻煩而已。
沐錦幾乎安排好了所有路,而此刻他站在傳送陣中,只是笑眼彎彎地朝池聽風揮了揮手,
“沒想到啊小師弟,不過幾日不見,你竟然變這樣了,看來天靈宗是徹底容不下你了呢,真是可惜。”
可沐錦沒想到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陣極強的靈力波,他的邊也出現了一道人影。
是裴北歌!
沐錦有些意外:“師伯?你怎麼會來這里?”
裴北歌神凝重的盯著池聽風,確切的說是盯著他脖頸的魔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境里面突然發出一這麼強大的魔氣,我想不知道也難。”
“其他的宗門弟子全部都已經撤出去了,就差你們還沒有出去,我實在不放心。”
裴北歌說著略微停頓,看著一步一步朝著他們靠近的池聽風,確切的說是看著池聽風那張臉。
池聽風在那一獨立的境當中,整整待了二十年,那張臉也已經完全長開。
原本和即墨聽風本就有幾分相似的面容,此刻與即墨聽風也是一模一樣。
只是那雙猩紅的眸子和脖頸的紅魔紋都在提醒裴北歌,眼前這個人不可能是即墨聽風。
裴北歌咬牙,將沐錦往自己后一擋,手中的劍直直指向池聽風厲聲呵斥道:
“池聽風!你清醒點!”
裴北歌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池聽風會突然之間了魔,而且還擁有如此強大的修為。
池聽風看著裴北歌歪了歪腦袋,本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目再一次落在沐錦的上。
他毫無的瓣輕啟,嗓音低又干啞的出吐出兩個字:
“師……兄……”
沐錦看著這樣的池聽風,心中刺痛,忽然有些后悔。
他或許不該這麼做。
或許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做完自己的任務,然后離開這個世界。
或許……
可是他放不開手,他放不開這個一直跟著自己的人。
他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份,是出現在這些事件里面的bug,還是所謂的野生系統的攜帶者。
他不知道他們下個世界能否再相遇,也不知道下次再相遇,他們是否會為宿敵。
所以他只想要在這個世界,在任務允許的有限的時間里面和池聽風待的更久一點。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哪怕池聽風之后要報復他,也無所謂。
如果真的要怪,就怪這個家伙運氣不好吧。
偏偏喜歡上了他這樣一個惡毒炮灰。
他可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被他纏上,那就是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用出怎樣的手段都要得到的。
裴北歌看出了池聽風的狀態不對勁,但咬了咬牙也還是想把他一起帶出去。
境馬上要關閉了。
雖然他不喜歡池聽風,可是看著這張和即墨聽風一模一樣的臉,他就沒辦法把人留在這里。
“池聽風!你先過來!”
裴北歌從自己的儲袋里面拿出一條金的繩索,用靈力控著朝著池聽風拋去。
就在那條繩索捆住池聽風的瞬間,池聽風眼神一暗,直接將那條繩索給扯斷!
池聽風里只重復著兩個字:“師兄。”
沐錦看了一眼怔愣的裴北歌,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他現在已經完全了魔,本認不出來我們。”
沐錦聲音很輕,裴北歌有一瞬的遲疑,但到底還是拉著沐錦先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境的瞬間,而境也立即被關閉,就連傳送陣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裴北歌還是沒能夠從剛才那一幕回過神。
他的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當初即墨聽風,為了封印魔尊時以獻祭的模樣。
沐錦站在他邊關心詢問道:“師伯怎麼了?不舒服嗎?”
裴北歌輕輕搖頭,看著沐錦言又止:“阿錦,這幾天在境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池聽風……怎麼會變這樣?”
沐錦想了想:“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裴北歌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問他這種事,畢竟他當時可是有意控制,特意把他們分在了兩個不同的地方。
境并不算小,就算沐錦有意去找池聽風三天的時間恐怕也找不到。
他們剛才能夠在那個傳送陣那里相遇,多半也是意外。
沐錦又怎麼可能知道這幾天池聽風發生了什麼?
萬劍宗的長老們怒氣沖沖,因為到現在境被關閉,可他們卻沒有看見歐云的蹤影。
并且他們剛剛得到了掌門的傳信,歐云的命牌已經碎了。
可是以歐云的修為,在這個境當中本不可能出事。
而之前被送出境的那三個弟子,又提到他們都是被池聽風強行送出去的。
萬劍宗的人也不確定這件事跟池聽風到底有沒有關系,但是他們現在滿腔的怒意都需要一個發泄口。
于是他們找到了裴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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