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蘇嬤嬤便勸了筠冉兩句:“不如您給大娘子寫封信,問問有什麼要捎話的?”
筠冉想著給姐姐寫信,才將這件事淡忘了些。
在信里照例拉拉雜雜寫了好多,又問姐姐要不要派人來看老夫人。
想了想又將這句話涂掉,姐姐憎分明,爹娘還在時就對老夫人一般,等爹娘去世后姐姐見到老夫人奪父母資產的臉后對老夫人就更是深惡痛絕。
何況祖母在父母去世后曾罵過們姐妹為克死父母兄長的“災星”,因此這麼問姐姐只怕要惱。
因此筠冉改了問姐姐可有什麼話要給老夫人陳述,可以代為轉達。
等寫完信后夜已經深了,筠冉將信箋收起來。
房輕響了一聲。
欣喜回轉過頭去。
卻只是燭火燃燒,輕了一聲而已。
筠冉會轉過頭,覺得自己好笑:這麼晚了,殿下剛回京一定很多事,哪里顧得上來陪?
誰知下一瞬窗戶輕輕推開。
晏時雍站在窗口,雙手一撐輕松跳進了房里。
筠冉一下眼睛亮了,燕投林般:“殿下!”
晏時雍也看著笑,不過他退后一步不讓筠冉到自己:“涼。”
他關上窗戶,在屋的火爐旁站了半天才走到筠冉邊:“如今天寒地凍,外面霜氣太重,怕涼氣會凍著你。”
“不冷。”筠冉連忙搖頭,“以后天冷殿下就不要過來了。”
有些不舍,還是咬了咬牙說了出來。
晏時雍彎腰,仔細看了看筠冉眼睛,才認認真真問:“誰教導你了?”
筠冉搖搖頭,不好意思道:“殿下是日理萬機的人,不應當為這些小兒的事耽擱。我也應當學著賢惠。”
“不用你學賢惠。”晏時雍扳起掌大的小臉,一字一句吩咐,“筠冉做自己便是。”
做自己?
筠冉有那麼一剎那的迷茫,不過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決定照殿下說的做。
將剛才那些煩惱拋開,重新變得沒心沒肺:“殿下,這回累嗎?”
“不累。”晏時雍神很輕松,“活都讓給老大干了。”
筠冉想起外面的傳言,小心問晏時雍:“殿下,那大皇子,真的要完蛋了嗎?”
晏時雍并沒有因為不懂就回避這個機,反而認真點點頭。
有前世鋪墊,筠冉倒沒有太驚訝,若有所思:“不會耽擱大婚吧?”
小小一點坐在那里評判家國之事,煞有其事擔心大婚時機,一點都不擔憂晏時雍能否功扳倒此事,倒像是篤定了晏時雍無所不能。
晏時雍忍不住角翹起:“一點都不擔心孤打不贏他?”
筠冉一愣,抬起頭打量他神和煦,才知道他在與自己開玩笑,便歪著腦袋:“殿下這麼厲害,這些事當然能置好。”
晏時雍手發頂:“既然筠冉這麼信任孤,那孤就照你說的辦。”
*
大皇子在王府高臥,本以為這件事也能如從前一般了結。誰知迎來的卻是宮里的一張圣旨。
圣旨言明大皇子罪行屬實,惹得青州民怨沸沸,又兼之有從前過錯,便將大皇子貶謫為國公。
從皇帝下面,先是王,而后是嗣王,郡王,最下面才是國公。
本朝封皇子們都算大方,年后最也是郡王。
好好的王爺被貶謫為國公,雖然沒有明說,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意味著那個王位已經與他五了。
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居然失去了角逐天下的資格。
大王爺宛如斗,立刻遞奏章,請求面圣。
但是卻被拒絕了。
傳令的太監說大王爺多次犯下大錯,為父親的家看在岳皇后的面上多次原諒,沒想到大皇子非但不迷途知返反而得寸進尺。
家痛心疾首,這回置了大皇子自己也氣病了,如今正在養病,不見外人。
大皇子先是驚愕,而后是恐懼,這已經是沒有轉圜余地了!
他絕中忽然想起一個疑點:不對啊!
第68章
老七呢?
這件事是老七從旁協助, 大皇子才能高枕無憂,沒想到老七擺了自己一道?
大皇子氣沖沖推開仆從,轉就往德宮去。
皇子們還未婚配外出建府時都住在德宮。
大皇子直接闖到了德宮七皇子殿, 不顧仆從們阻攔,一腳就踹開了大門:“老七,你滾出來!”
“大哥怎麼來勢匆匆?”七皇子從殿慢條斯理踱步出來, 臉上還帶著慣常的溫和討好笑容。
“好你個老七!還揣著明白裝糊涂?”大皇子氣不打一來,上前就想揍他,“青州舉子案,是不是你搗的鬼?!”
“什麼搗鬼?”七皇子義正嚴辭,“父皇命我調查此事, 我自然是知無不報。”
果然是他搗鬼。
大王爺瞪著他, 銅鈴大的眼睛要噴火:“你個小婦養的!別忘了你娘是怎麼上的位!你舅家本來就是我外家腳下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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