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天聽,會覺得,可有了那天之后總覺得家像是在警告岳皇后。
岳皇后淚流滿面:“當時第一次見家妾便知家終非池中,允了這門婚事,如今是臣妾沒福氣,還請家保重龍,善待你我親兒。”
家滿臉悲慟,點點頭。
岳皇后閉上了眼睛。
滿宮慟哭。
家輟朝數日,據說哀慟得瘦了好幾圈。
之后便是遣散了宮中的那幾名岳家。
趙五娘回家了,家中長輩哀嘆無法進后宮。
趙五娘想起那天聽到的話,卻覺得自己幸運。
只不過后來還是被岳家人獻進了宮中。
家對很好,不僅讓養大皇子,還給賜了無數金銀財富。
宮里每次晉封宮妃都有份,不多久就到了嬪位。
趙五娘越發恭敬,不但勒令約束家人,自己也謹言慎行,絕不違抗家半點意思。
這樣謹慎了許多年,才得了個兒子。
等有自己兒子后就越發低調,恨不得消失,別的宮妃笑話都捧著大皇子,自己兒子被養得奴仆一般。
可的這份謹慎得到了回報,被封為四妃之一的賢妃,也功養大了兒子。
“娘!”七皇子的聲音打斷了賢妃的沉思。
見兒子進來忙下人退下,自己問他:“家如何說?”
七皇子這才出一個笑容:“娘娘,都妥了。”
他還將龍袍遞上來:“這是父皇賜給我的。”
賢妃口,嘆口氣:“那就好。”
只不過有些對不起岳皇后……
到底還掛念在自己膝下長大的大皇子:“大王爺呢?”
“娘,他已經被貶為楚國公了。”七皇子頗為不滿,“以后岳、王、崔那幾家的人也要盡為咱們所用了。”
“噤聲!”賢妃慌得捂住兒子,走到窗邊推開窗四下打量,“你可不能有那忤逆心思。”
“為什麼不可?”七皇子不解,“娘,不是您授意我去檢舉大哥嗎?”
賢妃嘆口氣,伴君多年,有了聽來的那番夢話,自以為稍稍到了家的心思。
“傻孩子。那是家的意思。”賢妃小聲囑咐兒子,“不然就憑你怎麼扳倒大皇子?”
“可是,娘。”七皇子不解,“關隴可是半壁江山。連街邊小兒都知道。”
就是因為人人都這麼說,才會招惹家不痛快。
年時力量微弱不得不借助妻子力量,可等自己為天下之主時還會想被人時刻提起嗎?
賢妃搖搖頭:“以后我們要越發謹慎,崔岳柳那幾家來聯絡你你也不許接應他們,只管告訴家。”
“娘!”七皇子不高興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他得了父親獎賞,又扳倒了頭頂的大哥,還有機會接手他的勢力,以后也能有逐鹿天下的資本了,母親真是婦人之見。
“聽話。”賢妃告誡兒子,“這宮里只有仰仗家才能活下來。”
七皇子胡嗯了兩聲,卻沒往心里去。
*
大皇子之事筠冉也聽說了。沒太驚訝,還是與前世差不離的結局。
倒是晏時雍來尋筠冉時神有些怔忪,像是在思索什麼。
筠冉問他,他不答話,只將抱在懷里。
第69章
大皇子被削去爵位, 他猶如困急著私下聯絡外家。
可是得到的卻是岳家讓他稍安勿躁的消息。
“什麼?”大皇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舅舅們一貫指著自己謀奪皇位,然而如今已經火燒眉,這都沉得住氣?
仆從戰戰兢兢, 忙說出自己打聽到的旁的消息:“回稟主子,聽說關家當家人被天子流放,崔家被抄家降爵, 或許這個原因才讓岳家不敢輕舉妄?”
大皇子吃了一驚。
關、崔幾家與岳家多年聯姻往來,早已結了一張不可分的大網,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削減關崔兩家就等于減弱岳家勢力,為何岳家會眼睜睜看著坐以待斃
他細細琢磨了起來。
朝堂上下也如大皇子一般迷茫。
可是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不就是天子優待岳皇后和岳家嗎?
天子待岳家禮遇頗多,即使岳皇后香消玉殞、岳家當家人去世、大皇子作惡多端, 也待岳家一如往初。
如今是關崔兩家與大皇子一同出事, 一定是關崔兩家攛掇著大皇子行不義之事才到了懲罰。
再想起從前大皇子每次作惡時,天子都會輕輕放下,可見天子在這件事上忍了多久。
朝堂上下都稱贊天子對大皇子的一派慈父之心。
可惜大皇子鬼迷心竅, 非要倒行逆施,天子才迫不得已置了大皇子。
甚至這樣還是留了大皇子榮華富貴,留了岳家滿門,也算是仁至義盡。
一時之間人人稱贊家仁厚。待發妻留下的脈父深重, 待發妻的娘家也仁至義盡。
至于關崔兩家被忽然連拔凈,倉促之間只能求助與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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