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微怔。
實在不知顧決為何這樣,可他又著急見桑矜,抬步便要進。
又被顧決攔了。
顧允側頭,很是疑:“二弟,你這是何意?”
“大哥,往后是我的所有,你男子份,與見面為好。”
“二弟,你到底怎麼了?為何要困住的自由?你這樣,父親知道?母親知道?”
“母親?大哥說的哪位母親?我母親已逝,等圍獵結束我還要回侯府理母親喪事。”
“而你說的另一個,僅僅是個姨娘”
顧決之前從不會這樣。因為他在外人面前都是端方君子面孔,否則也不會讓滿上京的世家都夸,顧允年齡上是他大哥,可他的出一直是顧允所忌諱的。
若照以往顧決,絕不會讓他難堪。顧允怔怔看如今毒舌的顧決,聲音不高了幾分:“二弟!我母親就算是個側房,卻仍是你長輩,你怎能這樣說?”
顧決勾笑了。
他遲遲不二姨娘,全因他覺得二姨娘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一個常年在佛寺待的妾室,就是襄侯再寵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但沒想到,原來是他大意。
他已將桑矜看,那二姨娘過往護著,同自己作對的舉便很惹他懷疑。
顧決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子,他的頭腦不是常人所及。
顧決可以對桑矜仁慈,但其他人,他不打算放過——所以剛剛他去找了奴籍司的人,以襄侯府的名義將林寒的事說了。
大晉律法當中,唯奴籍管理很麻煩,一層層,各州郡,章法很嚴。
顧決最后還將皇帝的意思同幾個大人說了,那奴籍司的人頓時便懂了,去馱國使臣帳抓人去了。
沒錯,那些人的應對辦法,都是顧決教的。
顧決料定漱玉夫人會阻攔,唯一能制住的便是自己夫君親自簽訂的盟約。
顧決有千萬把握,他已想好抓到林寒后要怎麼對他。
而下一步,便是對付二姨娘。
“大哥,請回。”
顧決下了重音,讓顧允不好再找理由。他定定看了帳子,忽然聲音高了幾許:“好!我走便是,但這事我也要回去稟報母親!”
話落,沒過一會帳子里傳來桑矜聲音:“顧決!你將我困住也就算了,憑什麼趕人?”
“我要見大哥,你不讓他進來,我就咬舌自盡。”
顧決:“.”
顧允:很奇怪,為何覺到桑矜語氣轉變?
片刻:“進吧。”
顧允睜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看顧決。
他竟然答應了?就因為桑矜一句話。
“進。”
顧決掀開簾子。
顧允走近,頓了頓腳步。他看見桑矜躺在床上,上捆了太多繩子,顧允氣上心頭:“二弟,你瘋了不?”
“快松綁!”
“松了會跑。”
顧決格外篤定,“想要說什麼,快說。”
桑矜白了他一眼。
看顧允,半晌問了句:“大哥可好?”
“好,好的很。”
桑矜早想開了,暴了,那就明著來好了。之前各種遮掩藏,以后要做什麼就放開心去做,顧決什麼時候看膩了,掐死了,一了白了。
就這樣!擺爛了!
誰又能想到,和顧允當著顧決說起了暗語,兩人一問一答,信息傳遞。桑矜再次看顧允,“那大哥先回,若有空,替我去看看母親。”
已將要做什麼都告訴二姨娘,只要顧允去見,就能知道。
顧允點頭:“好。”
桑矜看向顧決,“你滿意了嗎?”
并未說任何曖昧的話。
顧決靜靜看,長久道:“還算滿意。”
“那就滾出去,別來我。”
這兩人的對話方式驚的顧允說不出任何話。顧允也看明白,他離開的時間里,發生了什麼大事。
往日桑矜對顧決那般溫,怎麼就突然轉變這樣?
他不再停留,趕出去。
二姨娘帳,顧允將和桑矜的對話說了。二姨娘頓時知道怎麼回事,告訴顧允,“你現在快去馱國那去,找那位三殿下。”
顧允聽從,迅速去了。
此時這一邊,林寒被搜了出來。奴籍司的人手拿刑要給他戴上,漱玉夫人擋在林寒床前,誰也不準靠近。
幾個奴籍司的人問:“夫人,難道你要違背你國皇帝親自定下的和盟?”
“兩國邦,夫人為了大局也要再三思考。”
漱玉夫人此時才恍然知道,顧決的招有多絕,他以這些家國,目的是要當場反悔,只要敢保林寒,那不出幾日漱玉夫人親自違反兩國盟約的事就會傳回馱國,到那時整個馱國便陷兩難之地,他們先毀約,大晉可以編造各種理由昭告天下詆毀他們。
漱玉夫人知道背后代表的是一個國家,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
但是,不能讓他們林寒。
時隔二十多年后,不能再次親手放棄的孩子,縱然這個孩子現在還沒完全確定是不是的。
就是有應。
閉了閉眼,抉擇當中,池三忽然從后喊道:“想要我們人,先拿奴籍契來,不然你們大晉說那人是你們的,便是你們的?哪有這樣的道理?”
“口口聲聲說律法,那就按律辦事,一條一條,每一個細節都要辦到我們才服。”
“現在,拿來。”
池三剛被顧允找了。
而后顧允告訴了他,關于桑矜讓他辦的事。而后,他將一份屬于林寒的奴契原碟給他。
“將這個理掉,從此林寒便是自由的人,他有大晉所有普通百姓的權力,沒人會拿他怎麼樣。”
這簡直就是及時雨!!
池三一想到這些都是那個子所思慮到的,所安排的,更是對林寒喜歡的原因懂了幾分,這才有了現在他敢如此囂張的說這些話。
那幾位員驚了。
要拿,還不簡單,他們既然敢來,必是篤定了所有,況且顧世子早說了,林寒是他們侯府從小培養的暗衛,一般那些暗衛的死契都由襄侯親自保管從不離。
“好,我們這就將侯爺請來。”
話落,池三站在漱玉夫人一旁,給他母親一個肯定眼神,告訴,沒事。
偏偏這時,久久不醒的林寒正好蘇醒,他并沒說話,而是很平靜的睜開眼睛,目無神看著帳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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