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聞蹙眉:“什麼時候的事?”
陶陶反問:“就你18歲生日那次,不知道嗎?”
解子聞沒有接話,他完全沒印象。
陶陶可不管他有沒有印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玲瓏吃不了栗子蛋糕,第一次嘗試時全過敏搐,差點出事。
老板娘也因為這個事,不讓繼續學,但犟得很,每天風雨無阻的跑過來,老板娘拿沒轍,只好繼續讓學。
嘗不了味道,就拉客人來幫品嘗,我也被拉著嘗了幾次,剛開始做得超難吃,后面才慢慢好吃起來。”
說到這里,轉頭看向解子聞驚愕的臉。
“你生日那天我沒在帝都,后來你嘗到做的蛋糕了嗎?”
解子聞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什麼呀!”陶陶無語,“為你學了整整一個月,還險些丟掉命,到最后你居然一口也不吃?太過分了吧!再怎麼討厭也是你親妹妹啊!”
解子聞還是沒有回話。
事實上,他無話可說。
十八歲生日,是他這輩子過過的最盛大的一次生日。
那天他在家里舉辦了一個隆重的party,邀請了很多朋友過來。
Party開始之前他很忙,忙著布置現場,以及招待客人。
印象中,解玲瓏好像拿過一個小盒子來到他面前,給他送上了生日祝福,但他忙著招待朋友,哪有工夫理會那個廢。
等朋友們都到齊,party正式開始。
解玲瓏又一次拿著那個小盒子來找他,剛好淺淺給他訂的三層栗子蛋糕送上來了,他便又一次無視了解玲瓏的來意。
在那之后,他似乎再也沒見解玲瓏出現過。
至于那晚解玲瓏去了哪里,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關心。
在他發呆之際,陶陶已經選好了一個中等的栗子蛋糕,走到他面前:“我買這個,跟你一人一半怎麼樣?”
解子聞有些為難:“我不吃蛋糕,你還是買個小點的吧。”
“你不吃蛋糕?”陶陶覺得奇怪,“不對啊,你不是很吃栗子蛋糕麼?而且你哪年生日訂的都是栗子蛋糕啊!玲瓏也是因為這個,才學做栗子蛋糕的。”
解子聞解釋:“是淺淺吃。”
陶陶又被無語到了。
實在看不下去,有些話必須要說出來。
“子聞哥,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我的格,但有些話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你不聽沒事,以后別再理我便是。”
“玲瓏績不好是不聰明,而是因為九歲才上一年級,你們嫌沒教養,怕別人知道被人販子待過,就揠苗助長讓零基礎升上四年級,這件事我們整個小區的人都覺得離譜,但你們家好奇怪,居然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
“還有你們全家人的所作所為,并沒比人販子好到哪里去,有次我看到你們三兄弟一個接著一個教訓,不是辱罵就是打,哪怕真做錯了什麼事,也只是個從小缺乏親的小孩,至于對下手那麼狠麼?后來聽說你們要把送去國外,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
解子聞還是不說話。
陶陶諷笑道:“我居然覺得,終于可以解了,哈哈……”
解子聞:“……”
陶陶嫌棄地看了眼手里的栗子蛋糕,接著放回貨架上,又道:“我真的不懂你們。”
說著,轉面向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
“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喜歡你卻還是要離開你嗎?”
解子聞心頭一,下意識道:“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
“不是因為你的影帝份,”陶陶道,“而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薄的人,對自己的親妹妹如此無,以后我要是跟你在一起,等我老了的那一天,你會不會因為我變丑了嫌我上不了臺面,然后把我像扔垃圾一樣扔掉?”
“我不會、”解子聞辯解道、
可惜陶陶并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我信不過你。”
解子聞無言以對。
陶陶苦笑了一聲:“還有你接近病態的妹控,你對你那個沒有緣關系的妹妹太好了,好到完全沒有邊界,只要一哭,你就會放下所有不顧地沖到面前,找你這樣的人當男朋友很可怕。”
解子聞怔住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心的人這樣說自己,或許他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竟是這樣糟糕的一個人。
“對了,”陶陶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確實是我親眼所見,有次我看到你那個假妹妹踹你的膝蓋,踹得特別狠,我都能聽見踢到骨骼的聲音,于是口頭教訓了一下,哭著跟我說以后再也不敢了,不過我看了你和子豪哥給玲瓏道歉的那場直播,應該是一點也沒改。”
“什麼……”解子聞瞳孔一震,“淺淺真的做過那些事?”
“你看,”陶陶笑了,“我說出來你肯定不信,算了……”
轉過,快步走出蛋糕店。
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又回過了頭,補充道:“你不信我,可以問問福伯,他的話你總該信吧?”
解子聞了角:“我沒有不信你、”
“無所謂,以后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系了。”
這一次,陶陶沒再回頭。
解子聞的心很,滿腦子都是陶陶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相信陶陶的為人,不可能會平白無故構陷淺淺。
可他不相信淺淺會做出傷害的事來。
淺淺從小就乖巧善良懂事,怎麼可能會踹腳不便的?
這時蛋糕店老板娘突然走過來,驚訝道:“你是玲瓏的二哥?”
解子聞下意識點頭:“我是。”
“誒呦!”老板娘驚喜地拿起了一個小號栗子蛋糕遞給他,“我好多年沒見過玲瓏了,還好嗎?”
解子聞答不上來。
老板娘也不覺得尷尬:“聽玲瓏說你吃栗子蛋糕,這個送給你,回去你跟玲瓏說一聲,阿姨很想。”
解子聞怔怔地接過栗子蛋糕,心五味雜陳。
那晚解子聞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進門看到福伯在用掃清理瓷上的灰塵。
他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問:“福伯,我想問你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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