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遙看著韓洲,沉默許久,沒有回答。
好奇是有的,但,那是陸徵的事。
或許不適合告訴。
韓洲卻好似沒看到顧遙的糾結,而是徑直講起:
“那會兒,你十七,陸哥應該是十九吧?你知道他從十八歲就開始接家族事業了嗎?”
韓洲看著顧遙,眸裡是顧遙看不懂的深意。
顧遙剛想點頭,卻聽韓洲道:
“陸哥那個時候所謂的接家族事業,和我們可是不一樣的!他並不是被帶著,參觀學習,參加參加宴會會談,或者觀幾個合作談判那樣。”
“他是真的要從基層坐起,像一個普通員工那樣,去跑客戶、跑廠、談合作、談判、做策劃方案等等等等,而那個時候他十八歲,同時面臨著高考。”
“你們吵架的那晚,他之所以緒失控,是因為,前一天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合約談判,但是最後搞砸了,他先是被他爸罵了一頓,恰好第二天高層開會,又被奚落一通,最後還被降職理,直接降職回基層。”
韓洲眸深沉,看著面凝滯的顧遙,繼續道:
“你應該很清楚吧,陸哥那樣驕傲的人,面對這樣的打擊,會崩潰,並不是意外。”
“所以,當時不管他說了什麼,結合當時的語境,未必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顧遙的眸變了變。
懂了韓洲的意思。
曾經很介意,那晚陸徵對的發,那句“你是以什麼份來管我”,曾經讓百思不得其解,直至為夢魘。
明明他們之間,形影不離,青梅竹馬,那麼好,為什麼他能說出那樣的話?
以為陸徵說的份是,做為陸家保姆兒的份,但現在看來,似乎是另一層含義。
是和那些高層一樣的,非親屬關係的意思。
顧遙眨了下眼睛,明白了,但心裡卻並沒有多大的波瀾。
不那麼在意了是真,最重要的是,不管陸徵當時的意思是什麼,但是也的確點醒了當時自以為是看不清現實的天真。
真相只是過程。
如今的結果就是,深知彼此不是一路人,如果想要融對方的圈子,會很辛苦,而不想活的那麼辛苦。
顧遙啜飲了一口杯中酒,安靜了幾許,轉頭看向韓洲:
“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對於顧遙平淡的反應,韓洲多是有些意外。
他眸一轉,笑著看,一副輕鬆的姿態:
“不為什麼啊,老同學見面,找找話題八卦一下而已。”
顧遙看著他,目凝視許久,移開。
結果視線剛剛移開,韓洲卻又突然湊近。
那張帥臉只差幾公分就和上,顧遙一驚,下意識就要挪開,卻聽到韓洲又道:
“那你想八卦一下,陸徵為什麼那麼早,就急著進公司打苦工嗎?”
顧遙往後仰的作頓住,眉頭了下,剛準備開口,結果還沒出聲,就聽面前傳來一道涼涼的男聲:
“韓洲,聊的開心嗎?”
顧遙一怔,抬頭,就看到陸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面前。
男人目沉沉,還是穿著一黑,顯得上氣勢鋒利無比。
他低頭看著靠近顧遙,肩膀幾乎著顧遙肩頭的韓洲,瞇眼。
韓洲上僵了一瞬,但很快放鬆下來。
對上陸徵警告的目,他輕笑了下,兩手一拍,隨後長嘆一聲起:
“聊的還行,你來了,顧大有人陪了,我讓位、我讓位!”
說著,他挪開腳步,讓開顧遙旁的位子。
然後一臉意猶未盡表的,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隨著韓洲的移位,旁邊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陸!”
顧遙才恍然發現,此時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數十道目全部看向這個方向,的子不由的僵了僵,沒來由的有些張。
陸徵上前一步,高大的擋住四周的打量。
男人涼薄的黑眸環視一圈,人群裡,聰明的立刻明瞭,連忙招呼旁的人,該唱歌唱歌,該打球打球。
等到陸徵在旁邊坐下,看過來的目已不見蹤跡。
顧遙立刻覺得上輕鬆不。
但是,微微皺眉,看向旁,正在給自己倒酒的男人。
兩秒後,視線投向不遠悠閒的看著這邊的韓洲,眼睛一瞇。
立刻便猜到陸徵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
韓洲一點被抓包的不好意思都沒有,對上顧遙的目,還笑得一臉明的對顧遙抬了抬手中的酒杯。
顧遙不冷不熱的掃了他一眼,視線還沒收回,就被突然向後靠坐的男人擋住。
眸一滯,而後轉頭,看著眼前桌子上的酒瓶。
兩人之間,安靜之中,暗流湧。
察覺到氣氛不對,金琳拉著王可伊連忙跑到別的地方玩去了。
顧遙坐了一會兒,坐直,也準備起。
然而還沒,就被陸徵一把抓住手臂,按在座位上。
眉心一,看向他:
“放手。”
陸徵沒放,偏頭看:
“聊的開心嗎?”
顧遙立時有些心虛。
但不是因為陸徵的問題,而是剛剛韓洲說的那些,畢竟是陸徵的私事。
看著顧遙的表,陸徵的目卻變了變。
他長翹起,側靠近顧遙,眸子裡著危險:
“看起來你們聊的不錯,剛剛在聊什麼?”
顧遙一怔,有些錯愕的看向陸徵。
所以,他剛剛其實沒聽到自己和韓洲的對話?
那……
顧遙只是一想,便立刻明瞭,陸徵介意的是和剛剛和韓洲,聊的太多。
抿了下,心底卻放鬆下來!
的視線看向別,不和他對視,淡淡道:
“沒什麼,高中時候的一些事罷了。”
聽這樣說,陸徵的視線掃向一旁的韓洲。
韓洲不明所以,但對上陸徵危險的目,還是老老實實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顧遙看著韓洲的作,冷漠的移開。
這兩人,狼狽為,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晃了晃自己還被抓著的手臂,低頭看著男人的長:
“鬆開,我要去衛生間。”
話落,沉默的等著。
兩秒後,手臂上一鬆,立刻起,拿著包往衛生間的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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