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出來,棠許登時就懊惱起來。
一回頭,才發現燕時予已經掛上了電話。
可是棠許并沒有因此松一口氣。
無論段思危有沒有聽見的聲音,可是剛才段思危說了什麼,卻聽得清清楚楚。
燕時予沒有回答就掛上了電話,說明兩個人之間已經達了共識。
段思危很快就會上來。
“我要回去了。”棠許說,“正好你跟段先生有事要談,我也不打擾你們。”
“我不嫌打擾。”燕時予回答道。
“你不嫌,我嫌!”
棠許一邊說,一邊拉開他捉著自己腳踝的那只手。
大概是作實在是顯得過于迫切,以至于越是想要解,燕時予捉得越。
棠許終于泄了氣,坐在床中間看著他。
“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你知道我現在不方便在外面過夜的。”
最終,棠許一點點挪到了他后,將下擱在他肩頭,偏了頭看他。
“你明天還像今天下班這麼早嗎?”
聽到這個問題,燕時予終于微微轉頭,看了一眼。
棠許輕輕笑了起來,“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做了帶上來。”
似乎這句話才終于說到了他心上,燕時予緩緩松開了腳踝上的手。
棠許卻沒有再著急下床。
這麼一耽擱,若是已經有人正帶著段思危上來,是怎麼趕都趕不及在段思危出現之前離開的。
倒不如——
“你待會兒跟他去書房談,行不行?”棠許問,“免得我待會兒走的時候被他看見,又不饒人……”
燕時予未置可否,棠許卻已經順勢下床,拉著他走向衛生間。
“你先簡單沖一下。”棠許說,“待會兒你們進了書房我再洗。”
棠許自覺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段思危吵嚷的聲音。
棠許當然靜坐不。
直到燕時予從衛生間走出來,隨意裹了一件睡袍,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棠許知道他們關系不一般,可是眼見燕時予這樣子周全的人,竟然穿著睡袍出去見他,可見兩個人之間,竟是可以毫不避忌,不講究禮數的。
在此之前,棠許并沒有太過關注燕時予和段思危之間的關系。
可是眼下卻不由得細思——
燕時予從小在國外長大,而段思危并沒有在國外留學過的經驗,那他們是怎麼相識,并且達這樣牢不可破的統一戰線關系的?
而客廳里,原本擰眉頭坐在沙發里煙的段思危,見到穿著睡袍走出來的燕時予,眉頭不由得擰得更,“你不舒服?這麼早就準備睡了?”
然而細看燕時予的神,卻沒有一不舒服的樣子。
相反,他神奕奕,眼可見,狀態極佳。
“來書房談。”燕時予說。
段思危登時就不樂意了,“為什麼要去書房?我就坐在客廳談。”
燕時予回頭看他一眼,“你自己可以談,那就在客廳談好了。”
;說完,他就走進了書房。
段思危用型了句,不不愿地站起來,跟著燕時予走到書房門口,卻忽然間察覺到什麼一般,朝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這樣隔門看一眼,他也沒辦法知到任何人,因此段思危很快收回視線,走進了書房。
棠許連頭發都沒敢洗,只匆匆洗了個澡,將頭發綁起來,穿好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在門后聽了許久的靜,確定兩個人正在書房里談事,棠許這才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然而,沒想到的是,剛從房間里輕手輕腳地走出,才走到書房門口,書房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了。
段思危就站在門里,故作出一臉驚訝的神,“咦,這麼巧,棠小姐你也在啊?”
棠許登時僵在那里,越過段思危的肩頭,看向依舊坐在書桌后的燕時予。
而段思危同樣轉頭看向了后的燕時予,“難怪你說明天才談,你早說棠小姐在這里,那我不就不上來打擾了嗎?”
“你才不會。”棠許忽然嘀咕了一聲。
“什麼?”段思危重新回轉頭來,有些詫異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棠許扯起一個笑容,“我要走了,不打擾你們,段先生,再見。”
“別呀。”段思危卻道,“正好你在這里,幫忙煮兩杯咖啡唄,謝謝。”
“我真的要走了。”棠許回答,“段先生實在想喝的話,自己煮一下吧。”
段思危聞言,微微挑了眉,隨后點頭一笑,帶上書房的門走了出來。
兩人幾乎是前后腳走到客廳,才聽見段思危說了一句:“棠小姐似乎是不怎麼想見我?”
棠許停住腳步,回轉頭來看他,“段先生你別誤會。我知道你跟我說過的所有話都是為了他好,我會盡我所能,不影響到他的。”
段思危聽了,端詳的視線落在棠許臉上良久,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說:“已經影響到了。”
棠許心頭微微一驚,“我嗎?”
段思危點了點頭。
“發生什麼事了嗎?”棠許不由得道。
段思危說:“在此之前,你們有日子沒見面了吧?”
棠許輕輕點了點頭,心頭滿是不安。
“你們沒見面的日子,燕時予那小子,非常難相。”
棠許一怔。
有些沒明白段思危這句話的意思,等到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麼,一時更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棠許輕輕抿了抿,才又開口道:“那段先生的意思,我該怎麼做呢?”
段思危聽得笑了起來,“我說怎麼做,你就會怎麼做嗎?”
那倒也未必。
只是……
“段先生你了解他。”棠許說,“至比我更了解他。就像之前那兩次,你至比我清醒理智得多。”
段思危聽完,了下,隨后道:“我曾經也以為我了解他的,可是后來才發現,好像也不是那麼回事。說不定有一天,我還需要棠小姐你多指教呢。”
他說話的語氣很正常,棠許卻并沒有太舒服的覺。
微微瞪了段思危一眼,再不多停留,轉頭離開了。
段思危也不介懷,聳了聳肩,轉頭去煮了兩杯咖啡,端進書房,將其中一杯放到了燕時予面前。
“你的事,棠許知道多了?”
段思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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