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查了監控，找出了那幾個霸凌的學生，通報批評。

鄭秋知道這事的時候剛好被輔導員打電話去辦公室。

當過去的時候看到昨晚欺負的人時愣了一下，隨后又看到了周霽。

猜到了什麼。

“鄭秋，快進來。”輔導員在。

鄭秋遲疑地進了辦公室。

“如果不是周教授發現了這事，我們都不知道你們竟然對鄭秋同學做了這種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做出這種事。”輔導員生氣開口，對著那學生呵道：“還不趕跟鄭秋同學道歉。”

幾個學生抖著，幾乎異口同聲對鄭秋開口：“對不起。”

們道完歉之后就出去了，輔導員看到鄭秋還呆呆地站在那，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個學生各方面都很優秀，就是太過于沉默，要是換做其他學生遇到這種事，估計早就告訴老師了。

“鄭秋，這事你放寬心，學校已經對們進行了通報批評，今天下午周教授也會在全校開展一個關于學校霸凌的講座，你如果想去可以去聽聽，再過段時間你就出國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力。”

輔導員又安了幾句，鄭秋恍惚地走出了辦公室。

后有腳步聲傳來，鄭秋猜到了是周霽教授。

“鄭秋同學。”

周霽教授在。

鄭秋慢吞吞地回過頭，看著周霽朝自己走近，在下意識想要后退的時候，他把握了很好的分寸，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停了下來。

“對于學校的置你覺得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提出來。”周霽的聲音溫和。

鄭秋恍惚地看著他：“們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習慣了所有事都不了了之，也沒有人這樣鄭重地跟道歉過。

周霽似乎對的話有些驚訝：“們對你做了過分的事，當然應該跟你道歉。”

周霽的話讓鄭秋一怔。

對做了過分的事就應該道歉嗎？

那為什麼譚兆明沒有跟道歉？

為什麼他還會繼續傷害？

——

下午關于霸凌的座談會辛知遙也去了，烏泱泱的大教室人不，跟宋雨佳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想不到蘇玲這麼膽大包天，還真的想對鄭秋做什麼事，幸虧周教授發現了，不然以鄭秋的格，被欺負了也不會說。”宋雨佳的語氣略顯氣憤。

“我沒想到學生敢做出這種事。”辛知遙視線梭巡，想看看鄭秋有沒有在。

“這種事多了去了好嗎，校園霸凌這事不管在哪個學校都有，我讀高一的時候就被霸凌過，我跟一個男孩子走得近，喜歡他的生放學后攔住我，當下膝蓋朝我肚子頂了過來，我痛得說不出話來。”

辛知遙一聽朝看了過去，微微皺眉，眼神帶著心疼：“怎麼沒聽你提過這事？”

“唉，都是過去的時候，如果不是這次我早就忘了。”宋雨佳語氣輕松。

可辛知遙知道，有些事雖然過去了，但并不代表不痛苦，當時的疼痛是確實存在的。

“然后呢？你是不是打回去了？”

宋雨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你也以為我會打回去是不是？可你猜錯了，換做是現在的我，我肯定會毫不猶豫還手，絕不慣著，可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就是不敢，其實我也知道，當時我只要還一膝蓋，給一掌，我完全可以的，但是我就是不敢。”

“我相信鄭秋也是這樣，以的格，估計從小就是被欺負的對象，只要反抗一下，怒目圓睜，以后肯定沒人敢欺負，但是從小習慣了被欺負，所以覺得這是正常的事，小時候開始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所以不知道怎麼去面對，等長大了，過去的事跟現在新增的認知產生了沖突，所以矛盾、掙扎……”

宋雨佳說著說著，看到辛知遙怔怔地看著自己。

笑了起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是我猜想的。”

說完視線看向臺上，接著開口：“你老公來了。”

剛剛的話題生生止住，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周霽上。

他穿著白的長袖襯衫和黑西，矜貴儒雅的氣質是典型的人民教師。

哪怕簡簡單單的裝扮，他也足夠吸引人的目。

“不得不說，你老公真的是帥。”宋雨佳在一旁慨。

辛知遙的視線偏向一邊，隨后一凝。

看到了鄭秋。

就在坐在隔著幾個位置的地方。

厚重的眼鏡擋住了大半張臉，窺不清全貌。

辛知遙突然覺得，整個人就跟那張臉一樣，神又帶著點悲傷。

“同學們下午好，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臨時開展的座談會主題是什麼……”

周霽不疾不徐的聲音將辛知遙的視線重新拉回到他上。

他先是將學校昨天發生的事列出來舉例，隨后據學校霸凌這事展開談論，警示告誡。

他的聲音越發嚴肅，全場雀無聲。

“很多人都會說，為什麼這樣對你、不這樣對別人，所有的校園霸凌發生不要從被霸凌者上找問題，校園霸凌是一個沒有邏輯的事，也是一個隨機發生的事，只要你不在大多數當中，你都可能會為被霸凌的群，甚至很多人自己都會覺得，這樣對我，是不是我的原因，我們很缺的教育一課就是形一個正確的認知，如果你被霸凌、被欺負，那不是你的錯，是霸凌者的錯，是欺負你的那個人錯了……”

周霽那充滿力量的聲音，通過手中握著的麥克風，源源不斷地傳遞出來，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迅速傳遍了整個寬敞明亮的教室。每一個字都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帶著堅定和決心在空中跳躍、回著。

辛知遙余瞥到鄭秋厚重的眼眶下面，一行淚流了下來。

這一刻，又在想什麼呢？

座談會結束的時候，辛知遙看到鄭秋跑出去找周霽。

宋雨佳也看到了：“哎，鄭秋去找周教授了。”

辛知遙看著他們站在走廊的影，不知道為什麼，從鄭秋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

彷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