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腦子里還想很多其他的事呢。
比如……
魏思初會生一個跟一樣可可又小的孩子……
可惜了,魏思初自己就是一個小朋友。
小朋友再生一個小小朋友。
盛放笑了笑,摟著,低聲說:“走了,回家。”
魏思初扭頭,跟著他走:“哦。”
……
盛放從盛南山那兒要來了這份產繼承合同,剩下的陪床的事,就給了那天來醫院探病的那些盛家人。
本來他們就是來看一眼的,是想要獻殷勤,結果好沒撈到,還白白當了苦力。
如今想要拒絕,上頭著一個盛放,他們都不敢推拒。
還能怎麼辦?
只能著頭皮給盛南山陪床了!
助理帶著律師過來的時候,唉聲嘆氣,站在病床前跟盛南山說:“您何必呢?”
盛南山臉差勁:“我最后一個心愿,他都不愿意滿足我。”
助理說:“您很不該跟盛總提這樣的條件。”
盛南山氣急攻心:“我一個臨死之人!我提一個我想要的心愿又怎麼了!”
助理瞬間垂著頭,不敢吭聲。
但。
病房里陷了沉寂之后,助理想了又想,最后到底還是不忍心,開口說了一句:“您……”
“其實您如果,如果好好坐下來跟盛總談一談,只說父子份,不說人,談開了,盛總如果愿意原諒,顧念一親,剩下的日子,魏思初作為兒媳的份,于于理都是要來見見您的……”
“更何況,您還愿意把產給,就更應該以兒媳的份來盡孝……”
可惜。
盛南山是老糊涂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盛總化干戈為玉帛,也沒有想過要跟盛放父子深,甚至連演個戲都不愿意,開門見山的就跟人談條件。
這怎麼可能會功呢?
盛放那人……猖狂的很,得順著來。
這逆著來的,下場可不凄慘嗎?
助理是好話說盡,盛南山也氣的口起伏,死死握手,到這一步了,他也沒有挽回局面的機會了,只垂著眸:“我用不著他來給我盡孝,如果不是當初那個人在結婚當晚給我下藥,我本就不會有盛放這個兒子,他本來就是一次意外,我兒就沒想認這個兒子。”
偏偏盛放最有能力。
盛家以后,始終是要給盛放的。
這才是盛南山最痛心的,他想素瑾了,想素瑾說的那句“我也能生,我賠你一個孩子吧。”
可是素瑾沒了。
都是因為盛放。
盛南山握手,咳嗽了幾聲,道:“他懷恨在心這麼多年,只知道他母親沒了孩子,抑郁而終,那他母家那邊的人呢?當年為了要給盛放正名,要給盛放穩定家族地位,把素瑾活生生死了!素瑾也懷著孩子!”
助理垂著頭,一聲不吭。
因為……不進話。
這怎麼好說呢?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天經地義,哪有什麼公平正義,其實都是看人心的,人的心怎麼長,正義就在哪一邊,可人要是偏心呢?
盛南山偏心,他喜歡素瑾,所以認為盛放的存在就是錯誤,哪怕盛放是原配為他生下的孩子。
要知道,人的心臟,本就是偏著長的。
誰對?誰錯?
誰又說得清楚呢?
盛放不認盛南山這個父親,也是理所當然。
……
盛南山在一個星期之后就沒了。
喪禮盛放還是出席了。
不是說不認盛南山,就老死不相往來了,而是為了盛家大家族的面,這份面盛放還是要給的,至在外人看來,得明正大,得隆重辦。
魏思初也在腦袋上別了一朵小白花,在樓下招待客人。
但實際上不需要親自招待,盛放空去小廚房給端了一盤小蛋糕,要過去送給的時候,一側有人拉著他談:“阿放,節哀順變。”
盛放其實不覺得傷心難過,但他依然得紳士的回應:“嗯。”
應的時候,他趁機把小蛋糕送到了魏思初的手里。
這個作做的很隨意。
仿佛他的眼里就只剩下魏思初一個,只想給投喂:“站累了就上去,了王媽給你做好吃的,小蛋糕只能吃半塊,長蛀牙。”
魏思初扭了一下,裝模作樣的推開這盤小蛋糕:“哎呀,辦正事兒呢。”
盛放挑眉,一腦袋的問號。
???
這小笨蛋,還辦正事。
盛放抿,接著就穿:“產繼承的事兒律師在醫院的時候就辦好了,今天宣布也就是走個流程,法律上你早就有支配權了。”
“靠。”魏思初瞪他,“不早說。”
出手,去接這盤小蛋糕。
結果盛放忽然就抬起手,舉高了,讓魏思初踮起腳去夠,都夠不著。
“盛放……”魏思初踮起腳,去夠的時候不得不單手扶在他膛上,夠一下沒夠到,兩人的距離也拉近了。
近在咫尺。
仿佛能嗅到彼此上的氣息,盛放是淡淡的松竹香水味,夾雜著些許煙草氣息,不難聞,兩者雜一起反而有子高端奢侈品的味道,他把油抹到角。
張口就咬:“甜的很。”
魏思初瞪大眼,頭上的小白花都掉地上去了,吞咽了下,說:“誰甜?”
紅著臉:“煩死了。”總說甜,哪甜了?
盛放說:“油甜。”
魏思初功被逗到紅臉,鼓起腮幫子瞪著他,出手揪住他脖子:“你再說一遍?誰,比,較,甜?”
“你。”
盛放笑出聲,到底還是說了實話:“你甜。”
“這還差不多……”
魏思初憤憤松開手,這才搶到了盛放手里的那盤蛋糕,嘗了一口,才低聲說:“我還以為等會兒律師宣布產繼承的時候需要我出面呢。”
所以才站在這兒做做樣子的。
但盛放既然說不用,魏思初轉頭就要上樓了:“那我去休息了。”
瞧這變臉的速度。
不愧是魏思初。
不愧是他媳婦兒。
盛放也覺得有趣,盯著的背影看了會兒,說:“樓上有書房,老頭子以前珍藏的素瑾的東西都在,你要是想看看,就去看,過會兒就帶著一起火化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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