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孩嘟噥，溫吞鼻音，顯得楚楚可憐。

“你不是垃圾。”抬起頭，無比認真的大聲重復，圓眸明亮，“阿提查，你是守護泰蘭的警察。生命價值比所有人都重要。”

幾秒鐘的空白，阿提查挑眉，玩味看，卻沒有說話。

只見孩瞳仁爍爍，眉梢微揚，瓣抿起又松開，“也講究緣分……你父母出軌是錯誤，但不能否定他們曾經相過的事實。”

這話是男人沒想到的。

他盯面前的孩，似乎想找尋假意安的微妙變化。

但沒有——

溫迎澄澈的眸子太干凈了，是他從未見過的星辰。

孩嗓音細膩，“華國有個畫片，《大耳朵圖圖》它里面有一句話，我很喜歡。阿提查，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真的是……男人似有若無輕笑，小同學稚又可，本不舍得拒絕。

他疏懶低頭看，“說。”

夜濃稠，荒野還有飛舞的螢火蟲，散發亮，一閃一閃，溫迎揚起白臉頰，聲說道：“那句話是：因為爸爸媽媽，所以圖圖才會來到這個世界。”

“阿提查，不管中途改變了什麼。你必須相信，你也是在里孕育而生的。”

孩很溫，很好。

往日扎起的高馬尾此時散開，濃烏黑如綢緞，在沖他笑。

甜糯的嗓音堅定地告訴他——

他有多麼值得被。

阿提查所有的都被無限放大，他攥住細弱無骨的腕子，一把拉進自己懷里。

“小迎同學啊……”

“嗯~”

“你能不能別那麼可。”

“哎？”

加速的心跳讓舌燦蓮花慣會哄人的阿提查第一次笨到無法接話。

“阿提查，你是英雄哦。別再看輕自己了，好不好？”

人民的英雄，迎迎的英雄。

“好。聽小迎同學的。”

他早就失去原則。

……

從男人肩膀悄悄探出頭，溫迎看向回去的漫漫長路，又仰頭看黑蒙蒙的天。

阿提查覺自己袖被拽了拽，垂眸看去，孩仰起小臉看他。

“我走不了……”

噘撒，“你背我~”

剛才還死倔不回頭的小鴨子，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阿提查眉梢上挑，幾不可聞扯了扯角，似乎在笑。

隨即半蹲在地上，小姑娘立馬撲了上去，“會不會重呀？”

“嗯，沉甸甸的……”還沒說完，后背就被捶了把，男人掂掂手慢悠悠接著說：“跟棉花似的。”

溫迎：“……”

哼，壞死了！

他大步邁開走的很穩，能到孩雙手摟自己脖頸的力度，還有無法忽略的某片。

其實也不算撒謊，的確沉甸甸，像擁抱，很有力量。

溫迎戴上耳機，晃腳丫子，真的，好喜歡今晚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

走了一會兒，快要出荒野，阿提查忽然問：“還想放煙火嗎？”

“可以嗎？！”

“當然。”

溫迎從他背上跳下來，看他的將煙花點燃再遞給自己。

很可惜，沒有更大的那種能竄上天的煙火。

一閃又一閃花火，將孩的臉映照五十。

阿提查玩慣了刺激游戲，心緒波的閾值很高，多數時候的往也不過是虛假意，或者只需要沉溺。

他跟芒斯特是一類人，善于偽裝罷了。

然而此時，最尋常的仙棒，竟然悸到恍惚……這還是他嗎？

跳的頻率，是所有極限運都比不上。

“五、四、三……”

他掐著手表，開始倒計時。

在指針落在00：00的那一刻，溫迎抬頭，撞阿提查的眼底。

男人原本淺棕的瞳孔被黑夜所染，化作一團濃郁的墨。

孩遲鈍，臉頰卻不自覺蹭得變紅。

“新一天的第一聲早安，我先說。”

“早上好，小迎同學。”

零點零一分，沒有太沒有晨。

但有了自己的星星。

“早上好，阿提查。”

耳機里此刻傳來——

“模糊地迷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漲。”

可心甘愿，落網。

……

……

那天之后，阿提查邊多了一個小尾。

他也樂得開心，到哪兒都帶著，每當別人曖昧打趣，男人只寵溺孩腦袋澄清：“這是哥的妹妹，的自覺滾蛋啊。”

也不知道說這話幾分真幾分假，頗有眼力見兒的公子哥們嘻嘻哈哈也就過去了。

誰不知道誰啊，妹妹就是妹妹，瞧小姑娘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阿提查走哪兒哪兒，依賴勁兒任誰看不出來。

圈子里的人明白，‘’的玩法多種多樣，角扮演通常經久不衰。

年底移民局局長的小兒子薩利西生日，他跟阿提查關系不錯，芭圖雅包了座會所準備徹夜狂歡。

往年玩的什麼尺度，今年絕對不能低。

打點完上下，那天晚上巡警肯定對這片會所視而不見。

可想而知薩利西準備干點什麼。

沒想到阿提查那邊出紕了，“我這要帶小朋友，你把那些違玩意兒收一收，還有那些個妖魔鬼怪……讓們從哪來回哪兒去。”

薩利西不信。

扯犢子，他這兄弟，除了毒品不沾，哪樣不是他玩的最花。

結果到生日那天，從他包的跑車上下來個穿大學校服的清純妹妹。

媽的！薩利西整個人斯達了。

“你要干嘛啊？你要重新做人吃糠咽菜啊？”他實在沒忍住。

“什麼干嘛。”阿提查嗓音淡淡的，放下酒杯給小姑娘剝了瓣橘子：“帶孩子呢，離我遠點兒，一香水味。”

臭的要死。

薩利西一副見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