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年將手裏的東西放到了幹淨的桌子上。
這才解釋:“我母親聽說租院子的是位姑娘,怕你們在城不好采買,特意將這兩床今年新做的被子送了過來,竹筐裏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你瞧一瞧,應當都能用得上。”
祝妙清連忙道謝:“江大人,您和伯母太客氣了。”
拋給明月一個眼神。
明月馬上便從上的錢袋子裏要拿錢給他。
江知年攔住:“宋姑娘,你不必如此。我既然是房主,也應當提供這些東西給你。你若是有其他缺的東西,去隔壁找我或是我母親就好。”
他許是怕祝妙清再給錢,說完這話後他便走了。
明月將他送出了門,回來時便忍不住誇讚道:“姑娘,奴婢瞧著這位江大人不像是為了錢財的人。”
“嗯。”點頭,“謝寒照隨時都有可能追來,你以後出門的時候盡量與他們來往,我和他的事,我不想牽扯到旁人。”
明月重重點頭:“姑娘放心,我明白。”
-
謝寒照快馬加鞭了兩日就趕到了祝妙清逃走的那家驛站。
梅香和若風還等在那裏。
他風塵仆仆的下了馬,明明沒怎麽休息,可他臉上卻找不出一疲乏。
他直接進了那晚們住的客房。
梅香這幾日已經在角落裏找到迷香的香灰了,小心翼翼的將收集起來的香灰遞到了謝寒照麵前。
又將那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遍。
他著怒火,問若風:“瞧出來往哪兒逃了嗎?”
若風:“小侯爺,屬下第二日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路上的馬車軲轆痕跡,出了驛站往益州方向,有道馬車痕跡,走了大概幾裏地後便調轉方向去了荼州,屬下懷疑……夫人去了荼州。”
“倒是聰明,知道往回跑。”謝寒照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其他幾人一句話也不敢接。
畢竟這也不是真心誇讚祝妙清。
謝寒照拿上馬鞭,對若風和若影說:“若風,你隨我去荼州。若影現在去錦城。”
他心裏清楚,早就謀劃著離開了,又串通了父兄。
錦城必然是人去樓空。
可還是得讓人親眼去看看,他才能死心。
他沒再耽擱,接著便趕去了荼州城。
若風還以為謝寒照要私下裏查探。
結果他直奔荼州的刺史府。
荼州是中州,刺史是從四品的職,謝寒照卻是正四品。
他直接亮出自己刑部的魚符,以查案的名義見了刺史。
刺史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嚇出了一冷汗,開口便是恭維:“謝大人,您不辭辛苦的從上京城趕來,是出了什麽事?”
“追查逃犯。”謝寒照冷聲扔下這四個字。
刺史一驚。
什麽樣的逃犯,竟被刑部之人追查到了荼州來?
他不敢誤事,馬上應下:“好好,您說一下逃犯的相貌特征,我馬上讓人去搜查。”
謝寒照抬手製止:“不必,我這裏有一幅畫像,你讓人將畫像臨摹後,送去荼州下各個縣邑的知縣、縣丞、縣尉手中,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更不要大張旗鼓,讓人私下去查。”
聽梅香說,逃跑的那晚,明月從樓梯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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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聽就是為了支開梅香使得苦計。
雖是苦計,可祝妙清和哥哥帶著一個傷的人應當跑不遠。
荼州遠離京城,又離錦城不算太遠。
他心中覺得,祝妙清應當就藏在荼州。
隻是荼州這麽大,他若自己去查,還不知道要查到何時。
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借著查案的名義,讓荼州各縣邑的人私下查探。
本就生的漂亮,忽然出現在小地方,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查起來應該不算太難。
“我馬上去辦,謝大人將畫像給我吧。”
刺史看謝寒照張的模樣,他還以為這逃犯一定是個兇神惡煞的模樣。
他卯著勁,準備接畫像的衝擊。
結果,畫像展開,竟是個人!
還是個漂亮的人!
寥寥幾筆的線條都能輕鬆勾勒出的貌。
這人是逃犯?
一個逃犯需要刑部侍郎親自到荼州來追?
而且一看畫像中的人就能瞧出,是個弱弱,不會武功之人。
這未免有些太……
“謝大人,這……怎麽是個人?”他沒忍住,問了出來。
謝寒照冷笑一聲,譏諷十足:“就是個人。正是因為是個人才不讓人聲張,迷太強。”
“那……犯了什麽罪?”
“這刺史大人就別管了,盡心找人就好。荼州城也不要放過。”
刺史想問卻又不敢多問。
上京城的謝氏,可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大族,且謝寒照上又有爵位。
已經有了這等出,他自己還是正四品的刑部侍郎。
他還是不要多言了。
盡力配合就是了。
-
三日後,柏年縣。
江知年作為柏年縣縣丞自然也收到了那張畫像。
畫像展開後,他著實一驚。
這不就是前幾日剛剛租住他院子的宋昭?
荼州城送來的隻有一幅畫像,其餘的什麽都沒有,就連畫像中的這子姓甚名誰,年芳幾許都沒有。
知縣大人將畫像給了他一份,又給了縣尉一份。
對他們叮囑道:“畫像中的這子,你們私下讓人去查,切記不要聲張,更不要讓人去挨家挨戶的搜查。”
縣尉先問:“大人,誰要找這子啊?我瞧著這子如此漂亮,這是逃犯?”
“這你別管,自然是貴人要找,你隻需暗中尋找就可,其他的不要問。”
雖然荼州那邊沒說太清楚,可知縣卻看的清楚,用這麽大陣仗隻為尋一個子,說來說去,無非就是男之間的那點子事。
江知年看著畫像,一直沒說話。
有貴人在找?
荼州的貴人勢力再大,也絕對調不了其他縣邑的人一同尋找。
可當時說的是,是惹了荼州的紈絝。
莫非在說謊?
知縣看他沉默不語,又仔細端詳著畫像,便隨口問:“知年,你見過這畫中之人?”
江知年停了停,猶豫了一瞬才答:
“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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