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白,雖都是書香門第,在古畫修復上齊名,但是蘇家背靠顧家,財大氣,背后又有元家,財勢雙全。
誰都知道后三者和蘇婳家沒法比。
鶴松原以為顧近舟是蘇婳的孫兒,會和蘇婳一樣知書達理,斯文清雅,沒想到那小子傲慢無禮,晾了青妤兩年,如今突然登門,不知何意,雖帶了厚禮,但這禮說不定是他們家的送禮日常。
倒是墨簫斯文平和,看著更順眼一些。
鶴松笑著應道:“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相方式,加個好友,平時多聊聊。青妤格好,模樣和能力你也知道的。”
墨簫趁機又多夸贊了青妤幾句。
聽得鶴松連連點頭。
那邊顧近舟終于擺掉清軒,上了二樓。
青妤正在的辦公室里煮咖啡。
法壺里放了純凈水,燒水的開關卻沒摁下。
顧近舟推門走進去,一壺是涼的。
他摁下開關,道:“大姐,你這麼燒水,燒到明年,我也別想喝上你煮的咖啡。”
青妤翻眼瞅他一眼,轉給他一個后背看。
顧近舟繞到面前,說:“數日不見,大姐學會擺架子了,因為樓下那只黑笛嗎?”
樓下那位明明墨簫。
青妤覺得顧近舟這張,真損啊。
好好的名字,給人家改得面目全非。
抿不語,只翻眼瞪他。
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青妤拿起手機,有人加好友,加好友提示是:墨簫。
青妤點了通過。
墨簫發來信息:小妤,這是我的微信,以后有空多切磋。
青妤剛要回信息,眼前忽地黑影一閃,手機被顧近舟搶走。
顧近舟代回:切磋什麼?
墨簫以為是青妤,便道:文修復。
顧近舟:文修復是文活,切起來不夠爽,切磋武藝怎麼樣?
墨簫一愣,暗想青妤什麼時候學起了武?
他回:小妤妹妹好調皮。
顧近舟俊臉冰冷,修長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迅速敲出五個字:調皮的是你。
墨簫想,青妤看著蘭心蕙質,端莊嫻靜,沒想到也有意思,很會接話,不冷場。
墨簫回:是嗎?那小妤妹妹說我哪里調皮?
青妤手來搶手機。
顧近舟舉起手臂,繼續敲字:不自量力!
接著點發送鍵,發出去。
青妤比他矮二十多厘米,搶不到手機,就去拽他的胳膊。
顧近舟將夾到腋下,箍住。
他個高勁兒大,又是習武之人,會用巧勁兒,居然把青妤箍得一不能。
他單手給墨簫發信息:青妤在我懷里,識趣點,退。
墨簫的信息戛然而止。
顧近舟手一揚,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劃出一個漂亮的拋線。
他松開。
青妤重獲自由,跑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看到信息,臉都青了!
墨簫來者是客,斯文有禮,顧近舟這一招太讓他下不來臺。
幾家都是古畫修復世家,文人最好面子,可是顧近舟如此不給他面子,簡直是莫大辱。
青妤迅速回信息:墨公子,剛才不是我,是小伙計惡作劇,你別放在心……
手機被顧近舟搶走,把信息刪除,然后將墨簫拖進黑名單。
青妤快要氣死了!
臭男人,因為那夜權宜之下說了一句話,要命不要他,他突然冷下來,一晾就是近兩個月,如今又突然找上門,來膈應,膈應墨簫。
忍無可忍,青妤沖顧近舟怒道:“顧近舟,你夠了!”
顧近舟薄微啟,“沒夠。”
青妤一甩袖子,走到窗前,背對顧近舟說:“補品你帶走,我們不會收。我和你格不和,我無法忍你,你想要的,我也做不到。你對我的所作所為,也不值得我舍命相。”
顧近舟垂眸俯視的背影。
這才發覺背影清秀可人,好像是比從前瘦了一點。
他好像從來沒關注過的材。
在他眼里,就是一個能包容他壞脾氣的大姐,不像虞青遇和元瑾之那麼讓他排斥,也有能讓他的瞬間。
顧近舟道:“是我要求太高了。”
青妤自嘲一笑,心中突然酸無比。
的事,誰先誰先輸,一直都是輸的一方。
回眸沖他冷笑,冷笑中摻雜著苦笑,“不想做你的大姐了,很累,想試試做妹妹的覺。”
顧近舟微抬眉頭,“真喜歡那個黑笛?”
青妤不語。
墨簫沒顧近舟家世好,也沒顧近舟高,沒他帥,沒他手好,但是墨簫脾氣好,商高,說話讓心里舒服。
人活一世,努力斗,不就圖“舒服”二字嗎?質舒服,心里舒服。
喜歡上顧近舟,就是純純找。
見青妤不語,以為默認了。
顧近舟垂在側的手手指微,手背上的筋脈自己隆起,上散發出一清冷的寒氣。
青回夜襲青妤那夜,青妤那麼輕易地放棄他,讓他心里很不舒服,回去后就冒了,酸痛,畏寒,盜汗,持續高溫38c,第二天腰上長了一圈帶狀皰疹。
他極冒。
這些統統都是染艾滋癥的癥狀。
怕傳染,怕又來照顧自己,便沒告訴。
服藥二十八天后,還要連查三個月,才能確認。
他從小到大沒怕過事,死都不怕,這次卻怕了,怕死,怕得病。
真得了那臟病,他首先想的不是會死,而是不能和有意思的大姐斗了。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他沒喜歡過人,剛出生的時候連爸媽都不喜歡,更別提外面的異了。
沉默許久,顧近舟道:“好,你跟他試試。”
他臉太冷,滿面寒霜,又恢復從前的生人勿近,那張臉便越發像冰雕玉琢。
青妤怔住,不知他在威脅,還是真讓試試?
放在從前,會賭氣說:試試就試試!
可今天,不敢說,甚至不敢懟他。
覺得他可能真生氣了,可是也生氣呢,被冷暴力了將近兩個月,誰能得了?
顧近舟邁開長走向窗前,推開窗戶,就要往下跳。
青妤急忙說:“這是二樓,你走門。”
顧近舟懶得走門。
走門還得向鶴松和清軒打招呼。
他現在一個字都懶得說。
他抬起長,剛要上窗臺,又緩緩收回來。
他背對著,說了句此生絕對不可能說的話,“如果他不合適,就回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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