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的第三天早晨,肚子里的傷口疼得讓我輾轉反側地睡不著覺。
我從枕頭下面掏出了手機,深吸一口氣后點開了陸云崢的微信頭像,我終于要為這段不被世人祝福的畫上句號了。
“陸云崢,我們分手吧。”我的手指慢慢打出了這一行字,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點了發送。
陸云崢這個時間點應該在忙,所以沒有立馬回復。
我等了半天都沒看到他回復的消息,實在困得撐不住了就抱著手機睡著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直到下午那會陸云崢那邊才淡淡回復了一個“嗯”字。
這應該是同意分手的意思吧。
半夜,我好不容易吃了幾片止痛藥才睡著,空曠的病房里卻響起了急促的手機鈴聲。
這天夜里沒有月亮,屋子里一片漆黑,手機屏幕上一串悉的數字和德國兩個字顯得格外刺眼。
按下接聽鍵后,陸云崢嘶啞的聲音回響在房間里:“給我一個理由。”
我知道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所以故作輕松地回復:“沒有什麼理由,我膩了不想玩了。”
電話那頭的陸云崢沉默了很久,似乎在忍著什麼,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是不是陸威脅你了?”
我苦笑,繼續吊兒郎當地掐著自己的手掌心回答:“沒有,你整天在國外,都沒有多時間陪我,還不如胡悅對我好。”
我是故意說出胡悅這個人來氣他的,陸云崢的格我太了解了,他不喜歡強人所難,如果是我變心了,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轉就走的。
“你變心了?”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咬牙切齒,我已經能想象到他那副生氣的樣子了。
“這不重要,反正我要跟你分手,我夠這種見不得的了你知道了嗎?”
大概是我的這段話過于歇斯底里,陸云崢能到我的痛苦。
“真的考慮好了?”
陸云崢的聲音不再低沉抑,這次只有無盡的冰霜,像是冷冷雪原,讓人一眼不到頭。
“嗯,我考慮好了。”
我是掐著大說完這句話的,在我說出“嗯”這個字時,陸云崢就已經果斷地把電話掛了。
房間里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我突然覺得這屋子里漆黑得可怕,只能地抱自己蜷一團,才能稍微帶來些安全。
其實和他談的期間,我們一直都是聚離多的。正如李汀蘭說的那樣,他之所以迷我是還沒見過更好的,等他見過了更好的,我對于他來說就什麼都不算了。
從那以后,陸云崢再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我們兩條直線在經過短暫的相以后,終于又回到了各自既定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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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出院,退學,辦理出國的手續等等……
我前前后后地東奔西走地忙碌了一個月,才把這邊的事安排妥當。
去學生會接工作的時候我遇到了胡悅,他驚訝于短短兩個月怎麼瘦這樣。
“你要出國了?”胡悅的眼里還有微微的芒,他應該是對我余未了。
“嗯,這段時間謝學長的照顧了。”
我心很差,但還是勉強地出一個笑容謝他的幫扶。
“你去哪個國家?”
“去澳大利亞。”我耐心地回復著胡悅的問題,心想著李汀蘭真是考慮得周全,把我和陸云崢安排到了天南海北,甚至是一個在北半球,一個在南半球。
“什麼時候走?”
“快了,再過個三兩天吧。”
“你的男朋友和你一起去嗎?”
上次陸云崢和我一起吃飯的時候用我的微信給他發了語音,所以胡悅知道我有男朋友。
我已經很久沒有特意地想起陸云崢了,分手之后像是對他敏了一般,今天再次想起陸云崢時,只覺得他在我的記憶中已經很模糊了。
“我們分手了。”
當我說出“分手”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敏銳地捕捉到了胡悅眼里一閃而過的。
我太清楚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了,我曾無數次在陸云崢深邃的眼睛中看到這樣的眼神。
胡悅沒有追到我不甘心,但是我可能短期沒有辦法再上其他人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我禮貌地委婉表達了我們沒有可能,胡悅笑了笑說做朋友也很好。
從A市出發去澳大利亞的機場,老江和李汀蘭都沒有來送我,只有楚瀟瀟一個人來陪我了。
我不怪他倆,他倆這是還生著我的氣呢。
飛機起飛的前一個小時,楚瀟瀟拉著我在休息區聊八卦。
“你聽過了沒?陸云崢現在好像在國外自己打工賺錢呢。”
“為什麼?”
“李汀蘭生氣了唄,好像停了陸云崢所有的生活費,讓他自己想辦法弄。”
“噗嗤。”我有些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原來李汀蘭給我的三百萬巨款有一部分是從陸云崢那里扣出來的啊。
再次提起“陸云崢”這三個字時,我竟然都能笑出聲了,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我總不能永遠都活在過去。
來到澳大利亞后,我拿著李汀蘭給的三百萬到旅游,想讓自己快點從過去的傷痛中解出來。
我幾乎走遍了整個澳大利亞著名的城市,也遇到了不形形的人,可是我再也不能在他們上找到當初的那種悸的覺了。
忘掉一個人需要多久呢?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半年,也許是十年,也許這一輩子也不會忘掉,這誰也不能清楚地預料到。
既然忘不掉,就把他好好藏在心里繼續往前走,別辜負當初那個為了他在夜里抹眼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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