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包間,安流云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大禮,“微臣參見陛下!”
朝非辭把玩著手里的杯盞,淡聲道,“起吧。”
帝王分明還和往常一樣,但是忠福卻聽出了其里蘊含的寒意,他稍稍抬眼看了一眼態度恭謹的安流云。
【奇了,這安世子是哪里礙了陛下的眼?】
安流云起,卻不知道接下去他該做些什麼,還是就站在旁邊當個擺件就好了。
朝非辭抬眸注視著安流云開口,“安國公曾經向朕提及過,要帶著你一起去邊關,說是要你承襲他的缽,不知你有何想法。”
安流云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他還以為是哪里得罪了陛下,還提心吊膽的好一會。
他思考了一番,還是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微臣是愿意的!愿意去邊關去立一番功績!”
年人朝氣蓬,帶著秦簡簡在深宮里未曾見過的明,揚起角,“安世子好氣魄。”
【安世子一看便知是安國公夫人用心養著長大的,還帶著對一切事的憧憬。】
安流云聽見秦簡簡夸他,很是歡喜,“等年關將至微臣的父親回來,微臣就隨著他去邊關,等再次回首城,微臣是要娶心上人的。”
在很多人眼里秦簡簡跟在帝王邊是一個很正常的事,不管的位到達了何種高度,都還是乾清宮的掌事宮,所以安流云也沒有懷疑秦簡簡和朝非辭有什麼關系。
他大著膽子對朝非辭說道,“陛下,微臣想求一個恩典,等微臣建功立業回來后,能否求到一道賜婚圣旨。”
【那時候我應該就能得償所愿的求娶簡簡了吧。】
朝非辭勾起角,線條看似和卻含著銳利的冷意,他好似贊賞道,“等你帶著功勞回朝,朕給你一道賜婚圣旨又如何。”
他將杯盞擱到桌上,發出了些聲響,“當然了,除了有夫之婦不可以,你要哪家子,朕都會允的。”
按著朝非辭的計劃一路下去,到時候秦簡簡應該主后宮,為了他的皇后了。
安流云哪里知道朝非辭心里的彎彎繞繞,還一個勁的在這叩謝天恩,然后傻樂的退出了包間,全上下都洋溢著歡愉。
不過一會,酒樓的菜就都上齊全了,秦簡簡持起了筷子,興致頗高的說道:“這安世子倒是一個中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了他的眼,他如此的牽腸掛肚。”
【不過最近聽說安國公夫人一直在找合眼緣的小姐,要給安世子娶妻,比往日更加的急切,難不這安世子看中的子份實在是太過低微,不了安國公夫人的眼,就像是話本子里寫的一樣,是一個才斐然的清倌。】
朝非辭打斷了秦簡簡散發到無邊際的思緒,他好心的解答,“安流云看上的子應該是份太貴重了,如果份相當他現在就該求娶了。”
他手將秦簡簡吃的醋魚挪到跟前,然后接著說,“如果份低微的話,那就更好辦了,直接抬做姨娘,或者給個通房丫鬟的名分就好了。”
“哼。”秦簡簡輕蔑的冷笑了一下,杏眼幽沉沉的,“通房丫鬟算的上是什麼名分,那就是一個隨意可以取用的件罷了。”
【不愧是安國公府。】
朝非辭出聲,“簡簡,你要知道在他們眼里份地位是決定了他們那副臉的。”
言語之間把一盆盆臟水給潑到了安國公府的頭上。
在旁邊伺候的忠福心里迷茫,如果他沒記錯的,安國公府是不允許有通房丫鬟的,突然他腦子一靈,開竅了。
【安世子看上的不會是秦主子吧!秦主子和他應該就見過幾面才對呀,膽子也忒大了,自求多福吧,要不是安國公勞苦功高,這安世子焉還有命在。】
…………
夜很濃,仿若無邊的濃墨將天給抹黑了,連星星的微也不見了。
皇宮的宮道上,往日高傲明艷的淑妃一破敗的宮裝,跌跌撞撞的跑著,看到一行拿著宮燈的乾清宮宮人就連忙躲在了花叢里。
淑妃自從被打了一百個板子丟在了冷宮里,將養了大半年才能下地行走,那冷宮里每天殘羹冷飯,宮人們也都以欺辱這個往日的淑妃娘娘為樂,不了了,一天都不了了!
戰戰兢兢的躲著,心中疑慮,這乾清宮的宮人不在乾清宮伺候著,來這宮道上做什麼。
淑妃抬眼去,只見宮道兩邊的乾清宮宮人高舉的宮燈開路,朝非辭一深藍的常服和秦簡簡一同走著,秦簡簡上的紋路和他上的很像,應該是出自同一個繡娘。
形欣長拔的帝王微微側垂著頭聽著秦簡簡說著話,然后出潔白修長的手將秦簡簡右手手腕抬起,原來是袖口不知何時線了,還勾在佛珠串上。
淑妃從未見過這樣的帝王,哪還有以前認知中的鐵無,帝王細致將那線給挑了出來,噙著溫煦的笑,然后用他的左手牽著秦簡簡的右手,淑妃看到他們的腕間帶著近乎一模一樣的佛珠串。
【笑話!笑話!陛下怎麼會這樣對秦簡簡!】
淑妃在冷宮待的太久了,本不知道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每日能活著就已經是很困難了。
【原來秦簡簡是陛下的人,是被陛下安到李太后邊的釘子,也一定是秦簡簡這個賤婢將余嬤嬤的事告知陛下的,是害的我淪落到如此境地!】
淑妃惡狠狠的盯著秦簡簡,完全不復以往貌的臉上猙獰恐怖,心里一直在咒罵。
【這賤婢,我就應該早早的將給弄死,哪配現在這麼風!】
帝王帶著翳戾氣的眼神突然落在淑妃的藏匿,淑妃被駭的退了幾步,發出了聲響。
朝非辭薄吐出的話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將那個躲在花叢里的人給拉出來,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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