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傅硯舟一夜未眠。
分明床單被套全是新的,可他總覺得上面染著從林淼上散發出來的甜香味。
惹得他頭干。
忍了好幾年,好不容易吃到,怎麼可能吃一次就過癮。
他閉上眼,滿腦子兒不宜。
實在不了。
后來等林淼睡著,傅硯舟抱了抱。
本想著,吃不到,喝口湯解解饞。
可本沒法滿足。
睡著后的林淼特別乖,會無意識地近傅硯舟,尋找舒服的姿勢,溫順地依偎進懷里。
濃郁的甜香得傅硯舟快要發瘋。
他想撕碎上的布料。
想欺負。
看哭。
聽求饒。
可不行。
且不說別的,昨晚傅硯舟剛把林淼折騰到發燒,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的。
又不是畜生。
當然,即便沒有昨晚的事,今天也是不能的。
協議上寫了,每周至履行一次夫妻生理義務。
“至”這兩個字,是用來以后做文章的。
不能第二天就用。
否則,林淼會發現傅硯舟別有用心。
不能這麼快暴。
清晨。
整整兩晚沒睡的傅硯舟心不算太好。
林淼在懷里的時候,他勉強能控制住緒。
當林淼離開懷抱,他周的氣瞬間降至冰點。
不滿足。
很不滿足。
之后一整天,林淼走到哪里,傅硯舟跟到哪里。
不經意間的肢接,轉時的意外撞,追隨的熱烈視線。
傅硯舟好幾次從林淼的眼神中看到了迷茫。
這樣不行。
當傅硯舟第三晚依舊徹夜難眠時。
他決定出去冷靜一下。
“我要外出幾天。”
林淼口而出:“為什麼?”
“工作。”
“哦哦。”
林淼沒多問。
傅硯舟莫名從林淼臉上看出了幾分失落的意思。
看來他是真的快瘋了。
第四晚,傅硯舟睡在公司,勉強睡了兩個小時,依舊渾不舒服。
第五晚,傅硯舟睡在酒店,做了一整晚春夢,第二天醒來更累了。
第六晚,傅硯舟開車上山,去寺廟里面吃齋念經,試圖清凈六。
這事兒不知怎麼的,被傅硯舟的朋友給知道了。
第二天專門組了個酒局笑話他。
“傅,這事兒真不怪我!”
說話的是傅硯舟的好友之一,裴家三裴珩。
“我小姨信佛,每年都會去山里清修兩個月,說在廟里看見你了,還拍了張照片給我看,我這不是怕你想不開出家嘛,趕通知兄弟們一聲,該攔攔,該勸勸,大好青春等你炫。”
“噗哈哈哈哈哈。”好友之二楚燦發出一聲笑,他從桌上拿起一瓶紅酒,斟滿了裴珩的酒杯,“你先別說話了,趕自罰三杯。”
裴珩也不廢話,爽快地干了三杯:“傅,你放心,這件事除了我小姨,只有我們兄弟四個知道,絕不會再傳到第六個人的耳朵里。”
傅硯舟神淡漠,眼底著淡淡的疲倦,他端起酒杯,在桌沿輕輕叩了兩下:“干。”
這便是把事揭過的意思了。
裴珩趕忙又給自己滿上一杯,楚燦和好友之三賀以頌也跟著一起舉杯。
酒杯撞,既往不咎。
正事談完后,兄弟之間的聊天也隨意了起來。
楚燦去傅硯舟家給林淼看過病,算是比其他兄弟更了解況,他小聲試探了一句:“傅,那天之后,嫂子沒生氣吧?”
傅硯舟淡淡道:“沒生氣。”
見他不排斥這個話題,楚燦接著問:“那現在進展如何?”
“沒追到。”傅硯舟頓了一下,又說,“但結婚了。”
此言一出,楚燦僵在原地,裴珩震驚得張大,即將口的哈瓜掉到了地上。
連一向被稱作“棺材臉”的賀以頌也難得出了富多彩的表。
裴珩最先反應過來。
他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一邊用力鼓掌,一邊高聲吶喊:“祝傅新婚快樂!”
楚燦:“……”
“不是,你等會兒。”楚燦一掌將裴珩拍回沙發,他看向傅硯舟,滿臉狐疑,“你認真的?”
“嗯。”傅硯舟淡淡應了一聲。
“是哪種意義上的結婚?”
聞言,傅硯舟瞥了楚燦一眼。
隨后,他慢條斯理地將手進西裝袋,掏了掏,掏出一本紅的結婚證,輕輕放在桌面上。
“你自己看。”
楚燦:“……”
誰家好人出門喝酒把結婚證帶在上?
楚燦嚴重懷疑今天傅硯舟答應出來喝酒就是來秀結婚證的。
裴珩大大咧咧拿起結婚證,翻開看了一眼,慨了一句:“嫂子真漂亮!”
然后他又手在楚燦背上拍了一掌:“還不趕祝賀傅新婚快樂!”
楚燦和裴珩鬧作一團。
傅硯舟姿態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原本兄弟聚會,他該到輕松和愉悅,可心里卻像是繃了弦,怎麼也放松不下來。
傅硯舟覺得有些悶,手從賀以頌的煙盒中了煙。
賀以頌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朝他拋了過去。
傅硯舟單手接過,拇指輕按,“咔噠” 一聲,一簇幽藍的火焰躥出,火苗的影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映出他眼底若有若無的忍與克制。
他私下煙酒都來。
不過癮不大。
平常在林淼面前不會表現出這一面。
事實上,這才是真實的他。
肆意、放縱、不約束。
當年傅硯舟會被趕去虞家,正是因為他經常在家里惹是生非,父母嫌他晦氣,把他給了文藝兵退役的虞管教。
虞那個年代,文藝兵也是扛過槍的。
教訓起人來那一個狠。
傅硯舟天天都在想著怎麼逃回家。
后來遇到林淼……
他開始不舍回家。
腦海中閃過林淼的名字,傅硯舟的心底不控制地泛起了麻麻的緒。
他狠狠吸了口煙。
煙草燃燒,煙霧繚繞而起,模糊了他的面容。
正在這時。
后的走道上傳來一陣說話聲。
“姝薇姐,你別生氣,周不是那個意思。”
“是我惹淼淼生氣了,他怪我也是應該的。”
“這里面肯定有誤會,你們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你怎麼可能會做害他的事!”
“要我說,肯定是林淼挑撥離間,這個小廢,別的本事沒有,倒是會勾引男人,難怪周說適合養在家里,估計床上功夫了得,把周迷得連朋友都不要了。”
“哎,你快別這麼說……”
不堪耳的侮辱還在繼續。
傅硯舟臉上沒什麼表,他慢條斯理地摘下腕表,放在結婚證的旁邊,隨后一邊擼袖子,一邊緩緩起。
他犀利的眼神看向開黃腔的男人。
接著,只聽“砰”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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