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的位置出現了一張很陌生的年輕臉龐。
對方兇得很,劈頭蓋臉的罵人,附近來看展的遊客和工作人員都看過來了。
薑震通覺得臉上掛不住,一怒之下狠狠的瞪了這個年輕人一眼。
不知道對方的來頭,他也不敢惹對方——
雖然說他婿是霍臨淵,但萬一麵前這位也是他惹不起的大人呢?
後麵的車門緩緩打開,薑震通那雙老眼迅速看了過去,眼底驟然閃現出彩。
對於薑震通而言,霍臨淵當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站在金字塔尖人,商業巨擘,驚豔絕塵的天之驕子,年輕有為的傳奇人。
可這樣的人,一轉眼竟然為他的婿了!
薑震通臉上綻開一個笑容,笑得格外純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金山銀山砸到了,又或者是中了幾個億的大獎,
“霍先生,您好您好,我是晚晚的父親薑震通——”
青年淡漠的目掃了過來,矜貴的臉龐銳利如刀鋒,周迫人的氣場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在他的目中,薑震通隻覺得後腦勺涼颼颼的。
半點沒有給人家當嶽父的闊氣。
簡直跟當孫子差不多。
恍神的功夫,男人已經繞到了車的這邊,恰好車門從裏麵打開,隙中約可見那張悉的臉龐。
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不聲的落在車門上方,牽著的手指下了車。
見到了薑晚,薑震通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強笑著:
“晚晚這孩子真不懂事,也不知道介紹介紹。”
“我和小霍這還是第一次見,你說你這孩子,都要和人家結婚了也不告訴爸爸?”
這句話落下,男人薄薄的眼皮了起來,看過來的視線淬著霜雪。
後麵傳來一聲輕笑,顧嘉禮仿佛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故意犯賤在那裏打趣霍臨淵,
“你別說,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你小霍~”
薑震通臉皮僵了僵。
放在以往任何時候,他連見到霍臨淵的機會都沒有,就算對方紆尊降貴跟他說句話,他都得點頭哈腰的恩戴德。
但現在的況怎麽能一樣?
他要娶的可是自己的兒,自己馬上就要他的長輩了。
聲小霍怎麽了?
難道不是聽起來很親切?
他看向自己的兒,希得到支持和理解。
反正薑晚從小就這樣,聽話懂事,還不會惹他生氣,就算上次離開的時候鬧得有點不愉快,這麽長時間也該消消氣了,更何況還拉黑了自己兩次,這又是公共場合。
總不能不顧臉麵的跟自己吵起來吧?
S市沒人知道他薑震通是誰。
可霍臨淵誰不認識?就算是為了討好霍臨淵,薑晚也會聽話的咽下那些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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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薑震通催促。
看過來的眼神有種悉的淡漠,七八分像霍臨淵的視線,眼底波瀾不的緒都如出一轍,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我從你們家出去的時候,你和你的妻子就說要跟我劃清界限,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
薑震通強笑著:
“這孩子說的哪裏的話?”
他是在回答薑晚,可是討好的視線一直往站在邊的男人臉上瞥,
“我可是你爸爸,咱們是一家人,說什麽你們家我們家的?咱們是一家人啊孩子。”
對著薑震通做作的語氣,麵容的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跟你可不是一家人。”
在那個家裏過了十幾年,永遠是個寄人籬下的明人,連吃飯的時候多夾幾筷子菜都要被數落。
自詡為親生父親的人對的境視而不見,遇到了那樣大的毀滅事件,從來沒有得到過來自父親的隻言片語的安。
他和那個人一樣高聲辱罵,罵小小年紀不知廉恥,罵活著不如死了算了。
他大概早已經忘了以前趾高氣揚的時候。
如今能從自己這邊得到利益,便迫不及待的出一張偽裝慈父的臉,想要從這裏撈取油水了。
薑震通在那裏絮絮叨叨的陪著笑臉說好話,薑晚隻覺得惡心,
“如果你要進藝館,那就找工作人員買門票。”
清冷的聲線格外不近人,對他下著逐客令,
“如果你心裏還存著什麽讓我和你親親熱熱做一家人的想法,那你最好一頭栽進水池裏清醒清醒。”
薑震通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他似乎自知理虧,無可辯駁,隻能自恃份在那裏強調:
“你這孩子!我可是你爸爸!薑晚,我可是你親爹!”
“你對我從來沒有盡心養過,你也還沒到需要我贍養的年紀。如果你能活到那個年紀的話,我的助理會按照法律規定給你打錢。”
冷冷的聲音落下,往男人邊靠了靠。
男人修長的手臂搭在肩膀,往不遠掃了一眼。
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走了過來,跟老鷹抓小一樣把薑震通團團圍住,眼睛裏冒著兇氣,被盯著的薑震通心裏發怵,著腦袋被趕走了。
今天來藝館這邊一是為了散散心,二是因為老公一直鼓勵,讓參與年後的畫展。
遇到薑震通的不開心隨著要見負責人的張而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計劃敲定之後,有了事做的薑晚更忙。
但不知道為什麽,霍臨淵好像比之前更要忙一些。
整個人神神的,除了陪吃飯和睡覺,簡直要見不到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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