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妍垂下眼，緒穩定了幾分，“當然知道，我很同你爸和你的遭遇，但你可憐，不能為你找我茬的借口。”

鹿晚星眉骨上揚，“你覺得我可憐？”

“我知道你沒了父親很痛苦，但他本來也醒不過來了，死亡對他對你們都是一種解。”

韓妍偏頭看窗外，嘆息一聲，“我記得你是凈出戶，畢竟婆媳一場，我也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如果你有困難，可以跟我開口，幾千萬我還是給得起的。”

鹿晚星聽笑了，笑得譏諷。

“韓士，跟你相三年，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你自私冷漠、唯利是圖，把自己的榮譽權勢和富貴安逸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但我也知道，你格直爽，沒有太多心眼，也不太會撒謊。”

說到末尾，彎腰湊近。

韓妍手撐沙發，上往后躲，跟保持安全距離。

冷笑，繼續：“鹿家在京都沒什麼地位，我不屬于能給你長臉的兒媳婦，你討厭我。”

“我被綁架那件事，是季司予救我，他因此了重傷，以你的脾氣，你一定會怪我連累你兒子傷，你以前也確實這麼干過。”

“可這次，你不僅沒責罵我，還說可憐我，提出經濟補償。”眸雖然帶著笑，卻冷極了，“你的反常，在我眼里跟不打自招沒什麼區別。”

韓妍被的話噎住。

眸轉狠，恨意盈然，“你怕我泄你也出軌的，所以派人綁架我，要弄死我。”

“你想怎麼對付我都可以，你為什麼要害我爸！”

“他被打植人，死在那間冰冷的重癥監護室里，你午夜夢回的時候，睡得著嗎！”

韓妍的臉頹白了幾寸，又很快恢復理智，有了底氣跟對視。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害你，更沒有要害你爸，就算你爸將來索命，也不該是索我的命。”

鹿晚星滿目冰冷，“那你心虛什麼？”

“我沒有心虛！”韓妍分貝飆高，“我能理解你喪父的心，但這不能為你攀咬我的理由。我跟你爸沒有利益牽連，我沒事去害他干嘛？至于你……”

頓了頓，跟鹿晚星對視一眼又很快挪開視線，“你自以為了解我，但我這次是真的可憐你，我如果想害你，我就應該加把勁，趕把你弄死，而不是給你提供經濟支持！”

鹿晚星面無表，早已把偽裝淡定下的驚慌無措看。

“季司予說你連都沒殺過，不可能想殺人，我是信的。但我也相信，你不是絕對的無辜，這些事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也一定知或者有推波助瀾。”

鹿晚星抓住的胳膊，緒越發激，“你告訴我，想害鹿家和害我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他究竟是誰？”

韓妍掙，反而抓住鹿晚星的手腕，疾言厲地追問：“你告訴司予了？你跟他說了多？你把我的也告訴他了？”

的緒比鹿晚星更激，“鹿晚星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破壞我現在擁有的地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鹿晚星半瞇冷眸。

爸爸被害死，也差點喪命，鹿家一直于水深火熱之中。

而面前這個刻薄自私的人，從未真的心疼可憐過誰，只在乎季二太太的地位。

腔麻木而心冷，緩緩直起腰，揚手就扇了韓妍一耳。

啪地一聲脆響，韓妍撲在沙發上。

臉頰強烈的疼痛使愣了好幾秒，捂著臉，又驚又怒地瞪回去，“鹿晚星，你反了天了，大逆不道，居然敢對我手！”

“我們已經不是婆媳關系，我不需要再忍讓，想打你便打了。”

“你應該謝自己生了個好兒子，他拼命救我，抵了你的錯，否則我對你的報復，絕不只是這一掌這麼簡單。”

韓妍怒不可遏，站起，想回扇，被攥住手腕，甩回沙發上跌坐著。

目冷極，“我暫時還沒有把你的告訴季司予，但你要是一直不肯代是誰害鹿家，我不能保證自己心不好的時候，不會說。”

韓妍不說話，只瞪，眼神恨不得吃了。

“季司予就算知道了，應該問題也不大，但要是季二爺知道了，他會是什麼表？你們這對夫婦雙雙出軌，斗起來應該會很彩吧？”

韓妍不囂張了，臉由紅轉白。

鹿晚星還在說：“讓我猜猜，韓士的那個夫是誰，跟季德地位相當，或者地位更高的男人，全京都沒幾個，應該好猜的。”

韓妍臉更白了。

“是……”略微遲疑，目如炬，“是謝家的哪位爺？韓士是謝家老爺子的外孫，如果我猜對了，那表兄妹之間豈不是算……？”

沒說完，因為看到韓妍的表一直很淡，似乎在說出“謝”字時，還松了口氣。

猜錯了？

難道要害鹿家的財閥，也不是謝家？

琢磨著，韓妍死盯，“你要是真的敢泄我的，會死得很快，任何人都保不了你。”

“我已經將我知道的一切寫進書里，也公證過，一旦我意外死亡，你的就會被人公開，所以啊韓士，為了保護好你的，你要保護好我的生命安全。”

韓妍愣了愣，隨即不屑嗤笑，“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我，你沒有證據證明我出軌的男人是誰，季氏公關會出手擺平這些負面新聞，最后都會變你惡意潑臟水。”

“韓士，我確實猜不到是誰，但韓士出軌是真的。”鹿晚星出兜里的小型錄音，“我現在有證據了。”

韓妍手去搶，鹿晚星反應迅速地后退一大步。

轉就走，去開門。

想起什麼，又回頭，“當年跟你一起打麻將，我使盡辦法讓你贏錢，到頭來你卻只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牌技高超，數落我讓你丟臉，看來韓士不僅愚蠢還自負。”

“皮保養得再好有什麼用，有空多花錢治治你那不靈的腦子。”

不再逗留，離開了包廂。

剛走出去，就聽見里面有傳來摔杯子的尖銳聲音。

韓妍騎在頭上擺了三年的婆婆款，如今被拿數落還打了臉，應該是氣急了。

鹿晚星回了棋牌包廂，跟幾位太太連聲抱歉，找借口說公司有急公務，便不再逗留。

雖然不知道要害鹿家的人究竟是誰，但能確定韓妍知，甚至可能有參與。

為季氏財團和季司予付出了三年，到頭來季司予變心，韓妍背刺一刀。

手機響了，是短信，李特助發來的。

李齊：【鹿總，季總讓我提醒您，別忘了明天下午兩點半，是您和季總約定好的拍賣會開場時間，地點就在京都市東圣區南源大道1號盛天國際酒店，請您準時到場】

鹿晚星眸冷淡，麻木的將這條短信轉發給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