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表，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鹿晚星長嘆一口氣，猜到躲不過他，真到要攤牌這一刻，反而沒那麼張了。

“朝朝，帶妹妹回臥室，除非我親自來開門，否則先不要出來。”

“好的媽咪。”

鹿朝牽起妹妹的手，強行帶去臥室，啪嗒一下關上門。

客廳瞬間安靜得詭異，氣氛有些僵。

鹿晚星垂下頭盯腳尖，不帶什麼緒的闡述：“剛出國一個月，我孕吐況嚴重，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是懷孕……你干什麼！”

驚恐，因為季司予突然攔腰抱起。

將抱到沙發上坐著，季司予單膝杵地，以蹲仰視的低姿態朝笑，“你繼續。”

“……”

上位者蹲，反而了主導方似的。

雙手悄然掐沙發布，深吸氣：“除夕夜那晚是個意外，但孩子是無辜的，我很他們，我不需要你承擔父親的責任，你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季司予無奈一笑，“晚晚，我們之間有這個可的兩個小寶寶，他們是你我的脈，你讓我怎麼當沒發生？”

“你就當是一場易，算我當初管你借了兩顆優秀基因，我可以補償你，在我承范圍，你要多錢都可以。”

他輕哂：“你覺得我會缺錢？”

“……”

跟財閥掌權人談價錢，確實很荒謬的。

“那你想要什麼，我賠你。”

“那就把你賠給我。”

他牽起鹿晚星的手，霸道得十指扣，掌心的溫度融，他黑眸虔誠懇切，“晚晚，復婚好不好？”

鹿晚星幾乎不需要考慮，秒答：“不好。”

他面一頹，嘗試著態度強幾分，“晚晚，你應該清楚，我季司予的孩子不可能流落在外。”

鹿晚星決絕回自己的手，態度比他更強，“他們是我的孩子，他們姓鹿。”

“你應該從財閥世家里選出合適的千金名媛結婚，為季家傳宗接代，而不是來搶我的孩子。”

“季司予，我懷胎十月才辛苦生下他們，三年里我付出了全部心，而你，”咬咬牙，繼續說：“你不過是出了那五分鐘的力。”

“……”

五分鐘？

這個字眼對于男人來說，打擊力極強。

“豈止五分鐘，那晚到底做了幾次，晚晚不記得了？晚晚剛開始哭得兇，后來聲音特別好聽，晚晚也很爽的不是嗎？若不是晚晚不住喊累，我明明可以……”

鹿晚星一把捂住他的，被他說得又又惱，“季總，五分鐘只是個形容詞，你偏題了，我沒有要跟你討論那晚的細節！”

他握住的手腕，趁勢在掌心吻了一下，“那你可以告訴我，你不愿意復婚的理由嗎？”

“我們離婚了，我們早就結束了，不該再有糾葛。”

季司予聲平靜：“這不是理由，我們之間有孩子，一輩子都會有糾葛。”

四目相對，鹿晚星的眼神逐漸冷下去。

“你要我如何回到季家面對韓妍？我管了三年的媽，我爸出事，全部知，卻選擇袖手旁觀，還幫兇手瞞，我不會原諒。”

季司予垂下黯淡的眼，俊臉逐漸頹白，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有你。”鹿晚星繼續，“就算沒有韓妍，我也不想跟你復婚。”

“在我這里是容不得沙子的，阿予的對我來說太過耀眼，而你，我接不了我的丈夫在我最無助最需要的時候，會先選擇其他人。”

季司予雙手輕輕搭在的膝蓋上，眼圈紅得厲害，“你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在我心里，你不是最重要的。”

“我還真不是最重要。”自嘲一笑，“爺爺八十壽宴那年，莊園出事，我懇求過你不要離開，然而你還是堅定選擇抱慕可就醫。”

若不是溫硯禮，那晚說不定就失過多死在季家莊園。

也是從那晚開始，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離婚。

掩埋在心里的痛，被云淡風輕的說出來，卻在季司予心頭烙下一道劇痛無比的痕印。

季司予眼尾逐漸紅，水無助打轉，低啞的嗓音全變了腔調。

“對不起，那晚我是先查看你的況，不人在喊慕可暈倒，作為賓客，如果在季家出事，慕家溫家那邊不好代，我不知道你傷到后背，以為你只是扭傷腳踝，權衡之下選擇先送慕可就醫。”

“我并不是三天后才去看你，你住院第一個晚上，我守了你整宿，第二天要去給壽宴的事故做善后和調查，我就離開了……”

越說到后面，他聲音啞得不像話，“真的對不起。”

鹿晚星表淡然，并沒有因此。

“你看，這就是你跟阿予之間的區別，你在任何危機時刻，都能保持理智權衡利弊。”

嘆息，“算了，沒必要再糾結過去的事，我并不怨你，你也不欠我什麼，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隔著原則問題，我不過心里那道坎。”

怨過，但后來被綁架，季司予拼死救。

再后來，季司予替背了毆打謝子濯的鍋，承了謝家人算賬的怒火，的怨氣早就被磨平了。

“你如果真的覺得抱歉，那就別搶走我的孩子，當做從來沒見過他們。”

季司予沉默了。

客廳安靜了好久，久到臥室里的小鹿予直犯嘀咕。

“媽咪和帥叔叔到底在聊什麼哇？好像沒聲音啦，小朝朝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鹿朝將拉回座位上，把芭比娃娃塞到手里，“媽咪說了，除非來開門，我們不能出去打擾他們談話。”

小丫頭噘，再度控訴：“你個媽寶！”

客廳，季司予雙手輕輕搭在鹿晚星的膝蓋上，額頭頹敗地擱在手背上。

腔有點悶，他抑著，緩緩抬起紅的眼，“這些年獨自育寶寶，晚晚一定吃了不苦，我有什麼資格搶走寶寶。”

他退而求其次，語氣低哀：“不復婚也可以，沒名分也行的，你把我當個免費的保姆使喚，讓我盡一盡父親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