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圓桌對面全是謝家人。

謝家家主謝詠志、太太周玟、謝子濯的姑姑謝薇、以及謝子濯的幾個親叔叔，都來了。

而季司予邊只站了一個特助李齊。

面對那一大家子的迫，不像是謝家請罪宴，倒像是問罪宴。

季司予左搭右，坐姿慵懶，把玩著手機。

注意到是備注【晚晚老婆】發來的微信消息，他角不自覺勾起，點開對話框。

桌對面的謝詠志正在說話，瞥見他笑，一副爽到的模樣，很不解。

“賢侄？”

季司予微微揚手，“您繼續，我聽著。”

晚晚老婆：【50″】

晚晚老婆：【60″】

晚晚老婆：【45″】

“……”

六七條語音方陣，把季司予看懵了，眉心蹙起。

什麼時候鹿晚星也跟韓士一樣，喜歡發磨人的微信語音了？

他正要點開，又是一條消息。

晚晚老婆：【請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聽】

季司予抬眼看了看對面那一圈謝家人，此刻是走不開的，但他好想知道晚晚都說了些什麼。

忍不住一點，季司予朝后的李齊手，低聲：“耳機。”

李齊迅速從公務包里找出藍牙耳機，雙手遞給他。

“賢侄。”謝詠志語氣重了幾分，有點不悅，“我在跟你談正事，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無禮了？”

“公務繁多，謝總海涵。”他只戴了左邊耳機，“我聽我的，你說你的。”

“……”

謝詠志沉著臉，著不滿繼續：“濯兒被我們寵壞了，脾氣大得很，你上次打斷他一條，他不服氣，這次他捅你一刀，這事也就算扯平了吧，我們兩家畢竟是親戚，你何必咄咄人，趕盡殺絕……”

包房里，謝詠志老持重，聲音洪亮。

耳機里，也是謝詠志的聲音，夾雜著滋滋電流聲。

季司予一言不發，臉越來越冷。

“趕盡殺絕？”他冷笑，“你們對付我曾經的岳父大人，何嘗不是趕盡殺絕，相比之下，我好像對你們太仁慈了。”

謝詠志一怔，和同樣表凝重的幾個弟弟對視一眼。

“季司予，你都知道些什麼？”謝詠志瞇眸，眼底閃過狠。

“我只知道，你謝詠志該死，你謝家這種蛀蟲，更應該從京都消失。”

“狂妄。”謝詠志哼笑，“季司予，我念在兩家親戚關系才對你客氣，你真以為我謝家是這麼好惹的？”

謝子濯的二叔也站起來說：“臭小子，你只帶了一個人來，還不把態度給我放好點！”

季司予輕哼，指腹挲腕表。

“誰說我只帶一個人。”

公寓里，鹿晚星將季司予的對話框看了好久。

過去十分鐘了，季司予沒有回復。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每次把人從黑名單拉出來，季司予都是秒回。

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很快，也很慌，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聽說季司予掌權后，這幾年一直在整治謝家，跟溫家斗商戰，所以才選擇把證據重錄一遍發給季司予。

在開會嗎？

手機不在邊？

又給李齊打電話，李齊頭一次沒接。

沒有羅書的聯系方式，只好打給夏聲。

夏聲倒是接得快，“您問季總嗎？我不清楚呢，羅書好像在樓上，我去幫您問問？”

以往這個時候，鹿晚星都會說不用了，但今天說：“好，麻煩你了。”

“您跟我還這麼客氣干啥。”

夏聲辦事一貫麻溜，坐電梯去頂樓，幾分鐘時間就找到了羅書，將電話遞過去。

“，您有什麼吩咐嗎？”

聽見對自己的稱呼，鹿晚星先是一愣，“季司予呢？”

“季總不在財團。”

羅跟李齊一樣，都跟在季司予邊很多年，深知季司予對這個前妻有多重視，低聲音主匯報：

“季總帶著李特助去參加謝家的請罪宴了，這個時間點，應該還沒有結束。”

鹿晚星呼吸一滯，雙手得的，“答謝宴的地址在哪兒？”

“我加您微信，把地址發給您？”

掛斷了電話，鹿晚星拿著手機的指尖都在抖，心慌得越來越厲害。

季司予如果當著謝家人的面，放出那段音頻，會有什麼后果，簡直不敢想。

那群混黑產業的謝家人，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請罪宴就訂在季氏旗下的空中花園酒店，鹿晚星將機械小狗藏起來，立刻出了門。

保時捷918還未到達目的地，老遠就聽見警笛聲、救護車聲。

疾馳的警車救護車從旁邊車道飛速駛過，正是空中花園酒店的方向。

一貫開烏車的，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深踩一腳油門，追上去。

空中花園酒店外拉了一大圈警戒線，數十輛公務車停在門口，周圍烏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鹿晚星將車停在路邊，狂奔過去，被警員攔著不讓進酒店。

旁邊有路人繪聲繪的講述經過。

“沃日，剛才真的好他媽嚇人，老子走路經過這里，頭頂上突然傳來噼里啪啦的槍擊聲。”

“聽說死人了，現在頂樓得很，不知道什麼況。”

“咱們S國不是槍的嗎，你們胡說八道的吧？”

“真是槍聲，好多人都聽見了，好像還是大財閥之間的斗爭。”

“嘖嘖嘖，這麼嚇人啊。”

鹿晚星聽得真切，眼眶通紅，控制住自己不要想。

但是，敢持槍殺人，除了一貫猖獗的謝氏財閥，還能有誰？

死了誰？

季司予傷沒有？

整顆心都懸吊吊的，張等待了大半個小時。

不警員出來疏散圍觀人群，卻不見有醫護人員抬擔架出來。

“好像死了兩個，傷了二十幾個，我的天啊，太慘烈了，這什麼仇什麼怨啊。”

“你聽誰說的？”

“聽說是為了避免引起大門口，救護車開去酒店后門抬傷者了，這會已經送去醫院了。”

鹿晚星忙問旁邊八卦的大媽：“是送去哪家醫院？”

“當然是軍區醫院，離這里最近。”

鹿晚星轉就要走，結果是的，冷不丁一，整個人結結實實摔到地上。

腳踝劇痛，痛到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