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看著景深說:“你想對我做什麼,我真的一丁點都反抗不了,不,準確來說,是所有人想對我做什麼,我都反抗不了。”
“因為我無可去,無家可回,無人可依,我的什麼,我如今都做不了主。”南桑手抬起,輕輕撥弄了瞬手腕的紙,低聲說:“但有一樣,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南桑再度平靜的看向景深:“姑父,別我,我能割腕一次,就能再割腕第二次。死前,我一定會告訴我爸和你老婆,你背著他們對我做過的一切,讓多疑的南鎮提防你,讓南初和你之間有心結。”
景深手緩慢的垂下了。
南桑多看了他一眼,錯想走,幾秒后抬起的腳放下:“把對我那點不值錢的心放下吧。”
南鎮當初是真的要在頂樓建個籠子,讓做骯臟的。
可景深,其實打的主意,是結婚家離開京市,去江南重新開始。
他給找的陳紹南也是真的不錯,很有錢,也很干凈。
這些加上后來他在這間房里給涂抹藥。
其實代表了一個信號。
在景深心里怎麼都比不上南初。
準確來說。
整個人甚至比不上南初一顆廉價的眼淚。
但景深,還是對有點不值錢的心的。
南桑以前拿這些罩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顧一切朝著景深飛奔,要依靠他復仇。
現在想想。
實在是頭腦發昏。
高估了景深對自己的那點不值錢的心。
也低估了南初在景深心里的地位。
現在不發昏了。
南桑說:“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妹妹,在你第一次拋棄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我,于你什麼都不是,不是親人不是人。”
南桑輕輕的嘆了口氣,平靜道:“我們只是陌路人……而已。”
南桑肩膀過景深的手臂,去床邊彎腰把子穿上,收拾妥帖后,回眸看到景深還在原站著。
背影寂寥,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桑想了想:“我剛才說的算數,如果你嫌的話,可以把次數提高到五次,只要對方干凈,愿意做措施,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年紀,我都不挑,我出門了,你兩天后再來吧。”
南桑怕景深拒絕,直接關門走了。
去城西的酒吧運氣。
人生下來便自一個圈子。
想再融一個圈子,最便捷的途徑就是有人介紹。
可南桑的朋友,本沒有和翔哥能搭上的,更打聽不到他會在哪。
在酒吧里泡到后半夜,打發走無數湊上來搭訕的酒鬼后,起回酒店。
酒店里景深已經不在了。
南桑趴在床上翻找手機。
找到了上次的私家偵探社。
猶豫幾秒打過去:“你知道翔哥嗎?”
對面自然知道。
南桑不高興:“你也太貴了吧。”
的錢全都空了,哪還有錢付他五十萬。
“沒錢不干。”
南桑掛斷電話后翻找微信。
找到了那富商。
又翻了翻,切回手機屏幕。
翻出通訊錄。
在‘陳紹南’的名字上定定的看了好幾秒,打過去。
對面聲音帶著睡醒的啞,卻很激:“桑桑小姐。”
南桑手揪床單,艱難吐話,“你能再……借我點錢嗎?”
南桑隔天和陳紹南面對面加了微信,收到了陳紹南的五十萬轉賬。
南桑把手寫的欠條再次遞過去。
陳紹南什麼都沒問,只是問南桑的手怎麼樣了。
南桑轉了瞬,笑笑:“好多了。”
“你能讓我陪你去趟醫院嗎?”
南桑看了他好大會,應下。
被陳紹南陪著去醫院做檢查。
割腕的傷疤恢復的還不錯,但疤痕肯定會留下。
骨折的卻不好。
南桑的骨折有點輕微的錯位了,現在就要綁上石膏。
南桑還是拒絕了。
出去的時候陳紹南悶悶不樂,念叨說南桑對自己不負責任,說以后等年長了再開刀會大罪。
南桑頓足,看向陳紹南:“你要和我做嗎?”
紅暈從陳紹南的脖頸一路蔓延到腦門,他磕磕絆絆道:“你說什麼?”
“如果要的話,我們就去,一次抵利息,如果不的話,以后就別對我說這種話了。”
南桑很平淡的說:“我沒心談說,也沒時間,你一直耗在我上,其實沒什麼意義。”
補充:“錢我一定會還給你,連本帶利。”
南桑覺自己這樣不太好。
剛借完錢,翻臉就不認人。
但真的不想陳紹南耗在上。
這男孩人不錯,耗在上,是在耽誤他。
南桑看他懵了,想了想,“如果你想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你同意,我就和你做。也會優先和你。但先說好,等還錢的時候,我會只還本金。”
南桑又重復了一遍,確定他聽見了。
攔了個出租車跑了。
從后視鏡看到陳紹南傻呆呆站著的背影,低低的嘆了口氣。
南桑把錢給私家偵探轉了過去。
焦躁不安的看時間。
找景深要的是兩天,從昨天下午算,到現在,一天已經過去了。
不能在翔哥面前個臉的話,后續被南鎮安排陪別人,更沒時間。
深夜。
南桑輾轉難安,怎麼都睡不著。
在終于得到翔哥消息后,蹭的下從床上爬起來。
換服就跑。
翔哥四十多了,名氣還是很大。
大的方向卻不一樣。
他不進城東、城南和城北,只在城西開廠子。
KTV、酒吧、賭場等等。
正規的酒吧,像是昨天南桑去的,他不去。
最喜歡去的,是他名下一個見不得的小野吧。
南桑站定在門口皺眉。
發現野吧和野吧還真不一樣。
景深的野吧,有點野,跳舞喝酒,穿著浪的比比皆是,但能看得出進去玩的人其實有點份,更要點臉面。
翔哥的這個野吧卻大不一樣。
門面狹小不起眼,面積不大,燈和音響差到了極點。
像是餅一邊在一起的男男,年歲看著很小,而且頭發什麼都有。
廉價的香水味,噴灑的刺鼻酒水,還混合著……
南桑看向角落里不在乎目,大庭廣眾之下疊羅漢的一二男。
還混合著男男的那子萎靡的味道。
南桑胃里翻山倒海,有點想吐。
深吸口氣,看向麻麻人群那頭,摟著個人在深吻的很顯眼的頭刀疤臉。
抬腳走進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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