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話題慢慢扯遠，倒是從司明安轉移到了司向淮上。

司明安問的也都是一些學校里老師同學都喜歡問的問題。

問上了大學覺怎麼樣，問他和烏椿是怎麼認識的。

問高中的時候兩人難道真的一點集都沒有。

又問病房外面是不是下了雨，問司向淮臨走能不能順便幫他把花帶走扔了。

烏椿喜歡聽他們聊天，偶爾接幾句話。

司明安說話總是不不慢，語氣很輕，司向淮向來就是個不會冷場的人，回答問題總是恰到好。

直到他聽見他哥最后一句話，卻皺起了眉頭：“這花還得要好一會兒才蔫，扔了多可惜。”

“你剛才不是說蔫了，正好扔了。”司明安說。

“我說的是有點，反正我不扔。”司向淮回。

他上吊兒郎當又有點欠兮兮的氣質其實在司明安面前反而是顯得最肆無忌憚的。

就更加襯出司明安的沉靜。

話題止于病床邊上的那束花。

司明安嘆一口氣，搖搖頭：“行了，今天聊夠了，我有點兒累。”

烏椿馬上站起，不好意思再打擾：“那你休息吧。”

兩人走出病房，司向淮安靜地關好病房門，垂眸看著門把手，眼底神不明。

烏椿了他手臂：“怎麼了？”

司向淮搖了搖頭，牽起的手：“走吧，回家吃飯。”

“回家？”烏椿有點迷。

司向淮頗有些無奈地回答：“我姑姑知道我住家里，還給我專門請了個阿姨做飯，怕我國慶放假期間死。”

周芷這方面向來是很講究的，食住行從來不隨便，連帶著也不讓他擺爛。

發來的消息里叮囑年輕人要點外賣，在外面餐廳吃重油重鹽的東西，是革命本錢什麼的。

司向淮不好回絕，剛才手機揣兜里亮了一次，估計是保姆阿姨發的信息。

“難道你還有別的聚餐？”司向淮一邊給阿姨回復短信，一邊瞥了烏椿一眼。

語氣間大有一種“難道還有比你男朋友更值得你陪的人”的質詢。

烏椿當然沒有。

和嬸嬸發了個微信說是今天晚上在外面吃。

在醫院門口等待網約車時小雨終于漸漸停止，夜已經完全黑。

烏椿靠著司向淮，百無聊賴地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

直到一輛白保時捷在路旁拐彎，似乎是準備進醫院。

司向淮辨認了一會兒車牌，才朝那輛車揮了揮手。

駕駛座車窗緩緩下降，生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纖細漂亮，骨的手腕上一只銀腕表樣式很高級雅致。

“小淮？”生有點意外，說話的時候語氣有笑意，的臉圓圓的，眼睛也又大又圓，酒窩深深。

烏椿幾乎是立刻就能確定就是病房里拍立得上的小生。

“思敏姐好。”司向淮講禮數，大大方方地和問好。

喬思敏看著他，又指指醫院方向，笑道：“我來看你哥，住院部探視好進嗎？剛給徐阿姨打了電話沒接，估計是在開會。”

“沒事兒，一會兒你進去了給我打電話。”司向淮說。

喬思敏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謝了哈。”

說完這句話，準備踩油門，轉而又注意到他邊的孩子，于是酒窩就變得很深：“這你朋友？好漂亮哦。”

司向淮點頭，烏椿低聲地說一句“姐姐好。”

喬思敏朝他們揮揮手：“行了，我先走啦。”

汽車尾燈最后又沒在擁的車流當中。

他們打的網約車也在這個時候到，烏椿上了車，偏頭看司向淮，只覺得他好像從醫院出來以后緒就有點低落，所以一路也沒找話。

兩人到達小區，乘坐電梯上了16層。

客廳餐廳的燈依次亮起，房子開闊卻又稍顯空，落地窗外是南浦繁華的車水馬龍，廚房里約傳來飯菜香。

阿姨做好了飯菜已經離開，飯菜都做了保溫理，煲下的玉米排骨湯甚至冒著騰騰熱氣。

餐桌上總共五道菜，香味俱全又煙火氣十足，帶著家常，和整間冷清的房子有種割裂的和諧。

但是兩個人一起吃就顯得熱鬧一些。

司向淮給舀湯的時候，烏椿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國慶這幾天都待在這兒？一個人吃飯？”

明明是味道很好的飯菜，明明是亮堂奢侈的大平層，但總覺某人眼底灰撲撲的，有種孤家寡人的冷清。

司向淮坦然地點點頭：“那不然？小椿老師還能請我去你家吃？”

他將湯碗放在烏椿面前，語氣戲謔。

行，是想太多，就不該多問。

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你知道嗎？這個大平層給我一種很適合拍視頻的覺。”

“什麼視頻？”司向淮狐疑地看了一眼。

“我不要很多錢，我要很多之類的。”烏椿說著，沒憋住笑。

司向淮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聽懂話里的意思，仍舊是戲謔地挑眉：“原來你喜歡這種……”

他有種恍然大悟的明朗，又不不慢地勾，看著烏椿，笑道：“要讓你失了，我現在一點兒也矯不了。”

烏椿咬一口菜，抬眼看他。

看見司向淮舉起手邊的橙飲料輕輕了一下手邊的椰，玻璃清脆一聲響。

他的聲音也好聽：“我覺我現在不僅有很多錢，更有很多很多的。”

這話說得是不錯，但就是氣人的。

烏椿差點嗆住，咽下一口椰，然后才突然想起什麼，不急不緩地開口：“不缺的小司爺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怕黑？”

空氣有兩秒鐘的安靜。

烏椿以為他不會回答了，難免有些張，于是又補充了一句話，算是緩解氣氛。

說：“這算是你的？那我們換，我把我的筆記本給你看，你告訴我？”

原本都以為司向淮會拒絕，卻沒想到他真的認真思考起來，然后又和了一下杯。

“。”他說。

烏椿主提的易，也不能輕易反悔了，而且真的好奇司向淮為什麼怕黑。

以往關于他的各種習慣或者是向，一般都是聽烏建軍說，偶爾聽嬸嬸也聊兩句。

這還是第一次主獨立地探索有關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