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早上起床摔了一跤，老人家年紀大了子骨不好，醫生這邊剛檢查完說是骨裂，有可能還得做手……”

“我爸和岑阿姨不愿意照顧是嗎？”烏椿幾乎是一下子就猜出來事的因果。

烏建軍猶豫了片刻，又說：“不愿意照顧也還好，能請護工，關鍵是你爸爸最近又開始賭，他們連手費用都不想拿。”

烏椿深吸了一口氣，說不出來話。

烏建軍并不是親生的兒子，也不是嫡親的叔叔，算是比較親的堂叔，能出面打點他們家這些飛狗跳的事已經是仁至義盡，他也有自己的家庭。

烏椿哪里能再好意思麻煩他。

“沒事，我現在考完了，下午就能回，叔叔你別耽誤了工作。”說。

“你用不著和我客氣，家里要是實在拿不出這個錢我也能先墊著，回頭我再去找你爸要，哪里有讓你一個孩子來忙里忙外的道理，打電話也是想和你說一聲，我怕你爸爸到時候要為難你。”烏建軍說。

烏椿后來又和他聊了幾句，詢問了一下的傷，然后訂下了今天最近的一趟回南浦的高鐵。

在宿舍收拾行李，二十分鐘就解決，帶了點必需的換洗。

孟詩雅和姜儀都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你這麼急？”孟詩雅問。

“沒事，我的東西你們放著不用管，我開學再來收拾。”烏椿隨口應付了一句，然后拖著箱子出門。

臨出門又撞到剛回來的陳樂。

“你這就回了？我們今天晚上……”陳樂一句話沒說完，發現烏椿急的，沒再繼續說下去。

我們今天晚上還打算集給你過生日。

這句話堵在嚨里。

不想讓烏椿為難。

烏椿是后來坐上了網約車趕往高鐵站，才來得及再和大家一一解釋。

先找了司向淮。

一碗烏春面：【家里臨時出了事，我可能得早點回】

心里像是有火在燒，燒得眼眶酸，卻沒有勇氣把家里一堆飛狗跳的事給解釋清楚，只一句話帶過。

司向淮那邊過了一會兒才回。

S：【行】

S：【路上注意安全】

他一如既往地好脾氣，緒穩定。

烏椿卻莫名想哭。

司向淮下午還有最后一門要考，考完了原本計劃是大家一起聚餐，結束這個學期，然后再一起自駕回南浦。

其實近段時間也約覺到，司向淮表面上裝出一副很平常的模樣，但是背地里肯定一直在籌劃今天的生日。

他這麼有儀式的人，肯定會讓生日的時候收到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

可是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烏椿別無選擇。

在樊慶的縣級人民醫院，樊慶是南浦周邊的小城，并不通高鐵。

烏椿到達南浦以后直接打了個車往樊慶趕。

車程一個半小時，天快要黑。

期間給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聽見老人慈祥和藹的笑聲。

“奈奈生日快樂。”說。

老人家似乎不知道烏建軍把傷住院的事給了烏椿，還有意繼續瞞著。

烏椿在聽見聲音的第一秒就掉了眼淚。

將車窗打開，凜冽的寒風灌進車廂，南浦的天氣寒冷，和北港的氣溫不相上下，但是今年卻還沒有下雪。

烏椿調整好語氣，騙老人家說自己今天考完期末，晚上要和同學們一起聚餐，過幾天還有旅游計劃，放了假不能馬上回南浦。

“考試難不難呀？你和同學出去玩要注意安全的呀，錢包手機什麼的都要收好，太晚了就不要輕易出門……”老人家在那邊語氣輕緩地代著。

烏椿捂著，眼淚流了滿臉。

后來找借口掛斷電話，司機也剛好到達樊慶的縣醫院。

烏椿將行李箱抬下車，付完車費直奔醫院住院部。

烏建軍已經把相關的信息都告訴了，很輕松就找到的病房。

房里面還有別的患者，氛圍不算很安靜。

烏椿站定在門外，聽見約的談話聲。

“你孫的電話呀？”有人問。

“對啊，我們家孫可有出息了，市里附中畢業的，今年高考考的京港大學。”語氣頗為驕傲。

“哎呦，那可真是不容易，考上京港大學真是了不起。”其他的人都附和道。

烏椿就是在這時推門而。

裹挾著一寒涼，進到病房里時換來一片寂靜。

大家都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住院時從沒見過的小姑娘，只有語氣驚訝地喊了一聲：“奈奈？”

周圍的病人多多都能看出有人照顧或者是探視的痕跡，飯盒鮮花水果一樣不落，可是邊卻是空空如也，冷清極了。

看得出烏建軍說得沒錯，烏志國夫婦確實是一點也不想伺候老人家。

烏椿的眼睛就又酸起來。

“你怎麼來了？”皺著眉頭問。

“我來陪您。”烏椿開口，有些哽咽。

搖了搖頭，頗為無奈：“還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撒起謊來都讓我聽不出了……”

烏椿走到床邊，給掖掖被角：“和有些老太太學的。”

拿沒辦法，但是口是心非的老太太眉眼間都是驕傲的笑意。

烏椿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聊了幾句以后就去找的主治醫生。

找人之前翻了好一會兒自己手機里的銀行卡余額，算上剩余的生活費和這段時間積攢的稿費，支付手費用沒問題。

問題是不太想讓烏志國夫婦知道拿得出這個錢。

一直沒告訴周圍的人說自己在寫小說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這個。

烏志國好賭，知道有了經濟來源肯定不會放過的。

但是現在況比較急，烏椿沒有再多想，找到醫生的診室說明了來意，和醫生通好了后續的手安排。

起初醫生還覺得一個小孩子辦不什麼事，不太信任，但是幾句話聊下來倒是對刮目相看。

“確實是需要及時治療后續才能恢復得比較好，之前你父親過來的時候對于給患者安排手的意愿不強烈，我們也沒辦法，所以采取的是保守治療。”醫生說。

烏椿表示了解，和醫生道謝離開。

卻沒想到走到病房外又聽見人刻薄的聲音。

“我就說有錢，您孫現在是大作家，不僅寫得一手好文章，還有本事勾搭上富家爺，厲害得很。”岑芳語氣怪氣。

烏椿站在門外，有些怔愣。

幾乎是下意識拿出手機打開相關的社件。

看見從下午的時候突然發酵起來的娛樂新聞。

【意想不到的聯系，網紅作家春木烏與周芷小侄子疑似】

【文卑微暗苦，文外品行不端拜金，春木烏反差人設算是拿得死死的】

【春木烏的小還敢嗎，之前吹一書封神，你們家老師停更這麼久不是卡文了，是給富二代當狗去了，讓我們恭喜春木烏嫁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