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椿接過他遞來的已經切好的蛋糕,對上他一雙黑亮的瞳孔,不知所措。
“你看,你的生日是值得所有人慶賀的日子,你從來都不會對不起誰。”司向淮順手在蛋糕邊緣刮了一小塊油,溫地點在烏椿鼻尖上。
生剛才已經哭得不樣子,現在眼眶紅,鼻尖也紅,愣愣地看他,又認真地點頭。
“我保證,等你明天一覺醒來,網上那些七八糟的東西都會消失不見。”司向淮又對說。
“真不把我們當外人……”方所有抹掉臉上所有的油,從沙發里撈出自己的手機,那邊已經黑屏。
但是兩人談話的容被他們聽了個一干二凈,也算是見識到了小司爺在線哄人的場面。
小甜到他們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打鬧,圍在手機邊上都是一臉姨母笑。
“手機……司向淮……”烏椿被人捧著臉接吻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還沒掛斷的視頻通話。
“掛了掛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邊陳樂第一個反應過來,按斷方所有的視頻界面。
……
“禮之一。”
烏椿后來被司向淮牽著手套上一枚銀戒,款式不算張揚,很耐看。
男款簡約大氣,款戒圈中間鑲嵌一顆大小恰到好的鉆石。
烏椿指尖有些發抖。
“其實很早就想買了,但是沒有喜歡的款式,所以托我姑姑認識的設計師重新按照自己的意愿設計了一對,在你生日前幾天才做出來。”司向淮輕聲解釋。
戒指圈刻著一串簡約的數字,是對方的生日日期。
烏椿看著自己戒指里的0917愣了好一會。
而司向淮的男戒刻著的0115則剛好對應今天的1月15日,烏椿的生日。
“其他的禮暫時還在京港,我出門比較急。”司向淮說。
烏椿聞言問一句:“你考完試就開車趕來了?”
按照他到達醫院的時間推算,從京港走高速自駕過來需要四個多小時,他一下午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一直在連軸轉。
烏椿心里忽地一酸,忍不住在他上親了一下:“司向淮,你就不怪我臨時打你給我的慶生計劃嗎?”
他一看就是籌備了很久,換做任何人可能都會有些泄氣或者抱怨,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見或是脾氣。
“你肯定有急事要理,我有什麼可怪的,慶生也是給你慶的,你在哪兒,哪兒就是最合適的地方。”司向淮牽過的指尖,吻輕輕地落在指節。
兩人又在車里膩了一會兒,車廂里安靜溫暖,好像能隔絕掉所有的力和嚴寒。
烏椿也好像暫時不用面對那些惱人又雜的事,只是待在司向淮邊,就到十足的安心。
后來兩個人一起將未吃完的蛋糕提到了病房,和還有其他的病患都分了一些。
司向淮很有分寸,禮數也到位,眼可見病房里幾個剛才還跟著嚼舌的病人現在對他只有欣賞。
的臉還是不喜不怒,畢竟是疼了烏椿十幾年的人,不可能會因為司向淮一些表面功夫做得好就跟著路人接他。
老太太始終還是有些質疑戒備的。
司向淮倒也不過分地殷勤獻好,似乎已經有了長遠的計劃和打算。
后來出了病房,他沖烏椿展示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顯示他已經在醫院附近的某家連鎖酒店訂了一個星期的房。
烏椿有些意外,開口:“你要待這麼久?”
“傷筋骨一百天呢,起碼得恢復幾個月,我才待一個星期怎麼了?小椿老師要趕我走?”他語氣認真。
烏椿拿他沒辦法。
只是樊慶這麼一座發展落后的小城,司向淮是站在醫院裝修陳舊的樓道里都顯得格格不,烏椿實在是沒法想象也不好意思讓他多在這里耽擱。
可是司向淮已經是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
烏椿后來請了一個護工幫著一起照顧,也不必那麼勞累。
不想回家和烏志國還有岑芳待在一起,烏椿跟著司向淮住酒店。
司向淮比要心。
小司爺第二天一早喊起來,拉著人一起逛菜市場。
他一都是價格不菲,氣質也矜貴不落俗,偏偏游走在嘈雜擁的菜場里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比烏椿還老道。
“老板,排骨多錢一斤啊?”司向淮指指豬鋪里打著燈的豬。
老板拿著大刀剁著豬后,頭也不抬,“35。”
“這麼貴?”司向淮頗為驚訝地回一句。
烏椿忍不住勾,悄聲拉著他的袖問:“你這麼懂?”
平時大家在學校都是吃食堂,司向淮就算是自己下廚研究做菜其實也算不得是很頻繁的事。
眼下他卻端出一副打細算的家庭主夫的模樣,倒是有點出乎烏椿意料。
“我裝的。”司向淮低聲回一句,又說:“平時很買豬。”
這是實話,他不吃豬,而烏椿是不吃所有類。
大部分時候他都在研究兩個人都喜歡的菜品,豬首先就被排除在外,不知道價格行也是有可原。
烏椿聽了他的話,差點沒憋住笑。
大學生別的不說,裝倒是能裝的,就算不通菜價,但買菜第一件一定是裝模做樣地問一句多錢一斤。
“早上現殺的,現在豬都漲價。”老板說。
“那給我來兩斤吧。”司向淮說。
兩人后來滿載而歸。
白天的時候岑芳要上班,烏志國也不在家,房子里沒人,烏椿帶著司向淮回去做飯。
老式的居民樓小區,挨著樊慶當地最好的高中,地老城區中心,雖然破敗了一些,但是煙火氣很足。
司向淮進了家門,很快就在廚房里忙活出一頓午餐。
現燉的玉米排骨湯,又炒了一葷一素,兩個人吃完,烏椿找出家里的保溫盒給他裝好要送去醫院的飯菜。
越是相就越發現他適應能力實在是驚人,在哪里都能過得如魚得水,一點兒不矯。
烏椿跟著他開車前往醫院的路上路過很多地點,都一一為司向淮做出解釋。
“實驗二小,我小學。”
“夏天晚上偶爾會停電,就會被牽著手到這個公園散步。”
“這條河以前經常會有人游泳,后來水質變差了,又修了新橋,很再見到有人下河。”
……
從家里到醫院,每個地點都藏著烏椿長的足跡,司向淮車子開得又穩又慢,安靜地一路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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