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晁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兒。
自從溫復淮進到大廳,這偌大的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變了。
兩個氣勢相當的男人對上,好像什麼也沒有,也好像已經撞出無數火花。
隨后他和傅禹禮就被恭敬地請了出去,連同一塊兒請出去的還有溫父。
“你有沒有覺得哪里怪怪的?”周晁問傅禹禮。
傅禹禮搖搖頭。
溫復淮是塊難啃的骨頭,傅禹禮最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溫家主宅大廳。
“明人不說暗話。”溫復淮煮了茶,放在藺元洲面前:“最近幾家合作方接連給我打電話不再續約,溫氏的資金鏈又恰好出了問題。以傅家的能耐應該做不到,這其中有幾分藺總的手筆?”
稍稍一想便能猜到,整個江城除了藺元洲,沒人能有這樣的能耐,也沒人有膽子做。
溫家早年已經有了衰敗的勢頭,直到溫復淮接手才重新洗牌復蘇的趨勢,在這個節骨眼上無法承有來自藺氏的打。
藺元洲挑眉:“大爺這是要拿溫氏的前途跟我談易?”
溫復淮坦然:“如何呢?”
藺元洲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你認為一只寵能否夠得上這麼大的價值?”
溫復淮抬眼:“如果沒有價值,你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他著藺元洲,空氣中似乎有無形的洶涌。
藺元洲屈指輕輕叩著扶手,仿佛在衡量其中的利弊。
“你說得有道理。”他角牽起溫和的弧度:“不過覆水難收,我們倒是可以換個玩法。”
“比如……”藺元洲語焉不詳:“你就沒有覬覦過那只寵?”
話音落下,氣氛約約又變了幾分。
溫復淮眸微冷。
藺元洲看人一向很準,方才溫復淮回來時看向他的眼神里,藏著一相當淺薄的嫉妒。
嫉妒什麼呢。
藺元洲又無端想起那天早上姜嫻手機上源源不斷的來電。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別的了。
“藺總說笑了。”溫復淮不聲地移開目。
藺元洲輕輕笑了起來:“或許吧,機會只有一次,誰先找到,就歸誰。恕不奉陪了。”
他起往外走,帶人離開溫家。
溫父拄著拐杖進來時,溫復淮仍然坐在沙發上沒有,他微微垂眸,指腹挲著腕上價值不菲的江詩丹頓,看不清神。
溫父問:“你們談了什麼?”
“沒什麼。”溫復淮過了會兒,問:“姚姚回來了嗎?”
溫父不知道他忽然問這個做什麼,頓了頓說:“出院之后就沒影了,幾天沒見了。”
溫復淮略一抬眼,拿著車鑰匙獨自開車出去。
他一出門,底下的人就將消息匯報到了藺元洲這里。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事盡在掌控之中,藺元洲的臉反而更加冷了幾分。
“跟著他。”他語氣平靜無波地說。
司機得了指令,立刻發車子跟了上去。
哪怕知道是陷阱,因為太大,溫復淮還是沒忍住往下跳。
藺元洲驟然冷笑出聲。
這應當是一個地下室,漆黑冷,暗無天日。
除了一張鋪得溫馨的床,只剩下角落里的浴室,看上去布置這里的人在某些程度上還算相當。
姜嫻昏昏沉沉醒來就已經到了這里,不知道已經待了多久。
“醒了啊。”
地下室的大門打開,溫予姚走進來的同時帶了些外面的,不過線不是很亮,應該是天。
姜嫻有些虛弱的撐起子,在朝自己走過來的同時忍不住后退:“又是你。”
溫予姚端了份粥擱置在床頭,聞言點點頭,笑道:“當然是我呀,不然你還想是誰?”
頓了頓,湊上前輕輕嗅了嗅姜嫻上的柑橘香,這種味道似乎把浸味了,仿佛一顆飽滿多的甜橙。
姜嫻睜圓了眼睛,似乎連呼吸聲也忘了。
上還穿著那件白緞面禮服,潤白的肩頭出來,在這樣的地下室住著很像私人珍珠藏品。
溫予姚坐在床邊勾著稍稍松散凌的發玩,哄小孩一樣問:“姜嫻姐姐,除了我還有誰對你這麼不好?”
“……”
溫予姚拱了拱鼻子,很不開心一樣:“你說出來,我去弄死。”
這般駭人聽聞的話從里說出來,輕飄飄的像在說今天天氣還不錯一樣晴朗明。
姜嫻忽然有些頭疼:“溫予姚,你怎麼了?”
忍不住上前將手背在額頭上。
太不對勁了。
哪怕是把自己綁架起來打一頓都好,總比現在這樣來得詭異。
“沒發燒啊。”又翻過來用手心去溫予姚的額頭。
溫予姚也真乖乖坐著沒有,只是用那雙又大又靈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姜嫻的臉,看在那里憂心忡忡地嘀嘀咕咕。
“擔心我嗎?”溫予姚甜甜笑起來,又嘟嘟:“那我之前都折了,你怎麼不來看看我?”
姜嫻一頓,仿佛聽到了什麼令人震驚的話語:“明明是你陷害我……”
“對呀。”溫予姚坦坦的承認:“可我又沒說不讓你來看我。”
“………”
姜嫻悻悻把手收回來。
溫予姚無奈地攤了攤手:“你和溫家斷絕關系也就算了,干嘛連我也不管了,真的很沒責任心。”
略帶斥責的看了一眼姜嫻。
“不過我不怪你,只是……”嘆了口氣:“那年你救了我,后來又把對我不好的事說出去,連我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不是我說的。”姜嫻又一次蒼白無力的解釋一遍,而后閉了閉眼:“你為什麼非要揪著我不放?”
溫予姚端起粥用勺子舀起一勺:“我沒揪著你,是溫居寅那個蠢貨要綁架你。我只是恰好路過,順手把你帶走了。”
姜嫻抿:“……那你應該放我回去,而不是把我關在這兒。”
溫予姚細心吹了吹滾燙的粥,差不多了才往姜嫻邊遞:“誰讓你無視我?我對你這麼不好你還是無視我,有時候真的很讓人傷心。”
說著微微垂下眼皮,看上去好像真的想起了什麼姜嫻惹傷心的事了。
姜嫻偏頭避開那勺粥。
溫予姚又遞了上來,甜甜的嗓音微惱,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說:“你真的很不聽話。”
“………”
姜嫻覺得可能溫予姚得了和仇燕燕一樣的病,只是外在表現不一樣。
但是對方這時候又沒有要傷害的意圖,所以慢吞吞喝完了溫予姚喂上來的半碗粥。
溫予姚滿意了一點,給姜嫻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
起端著粥要出去了。
姜嫻卻手拉住的手腕,好脾氣地講:“這里很冷,能不能換個房間。”
“冷嗎?”溫予姚往被窩里了,好像真的有點涼。
面帶懊惱:“好吧,等會兒我陪你一起睡。”
“………”
姜嫻把手松開了,正當絞盡腦想應該說些什麼把事扭到正軌上,外面卻忽然傳來一些靜。
姜嫻愣了下。
隨即溫予姚臉變了。
略略抬眼,仿佛被打擾了興致一般不開心,拉開地下室的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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