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這天晚上姜嫻還是如愿以償得到了藺元洲的擁抱,被他完全摟著睡覺。
好像很容易滿足。
之后一段時間藺元洲都有回來。
別墅里的人顯然已經習慣他和姜嫻之間忽遠忽近的關系,哪怕接下來藺元洲再消失一段時間,好像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反正姜嫻永遠都在這里,這座別墅就是自己心甘愿留下的牢籠,就算要往外飛,也是飛去不回家的藺元洲邊。
的深刻又決絕,裹挾著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的勇氣果敢。
日子平平淡淡的流逝。
這段時間庭院中爛了的橘子樹越來越多了。
午后姜嫻喝水時摔碎了一個玻璃杯,收拾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手,珠順著傷口往外蹭蹭冒了幾顆,好在很快就止住了。
就是從這一天開始,藺元洲的溫再一次毫無預兆地戛然而止。
和底下傭人預測的走勢一樣。
他沒有回來。
而除了姜嫻,也沒人覺得有哪里不對。
春夏替之際,江城下起了綿綿不斷的細雨。
胡家本家在海城,從前稱得上只手遮天,而隨著新工業的發展,這個守舊的家族慢慢沒落直至瀕臨破產的地步。
近十年來發展還算穩定,只是這家的人比曾經的溫家斗得還要厲害,爭執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直到一個胡季覃的私生子從中穎而出,短短的一段時間那些看上去勝算很大的爺小姐都沒了消息。
而此時人人好奇的私生子在江城下了飛機。
“下雨了。”胡季覃幽幽嘆道:“不是個好預兆。”
司機站在他斜后方說:“林助轉達了藺總的意思,聲稱暫時沒空見您。”
胡季覃并不意外,手接著飄飄灑灑落下來的雨:“人在屋檐下,想見他哪有那麼容易。”
他轉看了眼司機,提點了句:“你得把他想要的遞過去,懂麼。”
“是。”司機上前為胡季覃拉開車門。
能把控胡家這麼個七八糟的地方的人必然有其過人之,但合作方那麼多,胡季覃偏偏要來找最難博弈的那一個。
不過他也沒想著從中撈多好。
幾日后的晚上,胡季覃在一家茶樓里見到了藺元洲。
當然不是偶遇,這廝頗為沒臉沒皮,打聽到藺元洲喜歡來這里喝茶,天天都來運氣,看上去好像半點骨氣都沒有。
林鋒要攔都攔不住。
胡季覃笑起來天生自帶三分邪氣:“既然見了就是緣分,藺總不如賞面兒喝杯茶吧。”
林鋒剛要先一步開口拒絕,卻沒想到自家老板竟然同意了。
胡季覃一早約好了房間,手道:“請。”
藺元洲多了他一眼。
包廂的裝飾里帶著濃濃的中式雅致,窗外檐下的風鈴在叮鈴振,雨水綿延不絕,相當不錯的景致。
“江城每年這個時候都下雨嗎,我來了之后好像一直沒停過。”胡季覃含笑問道。
藺元洲屈指敲了敲桌面:“你只有十分鐘。”
這已經是他愿意給胡季覃面子的讓步。
“………”
胡季覃斂了散漫的笑容,將手邊一份早就擬定好的合作方案推到藺元洲面前。
藺元洲翻開瀏覽了一遍,而后瞇起眼,再看胡季覃時神已然變得玩味。
胡季覃知道這場合作幾乎可以稱得上白白給藺氏送錢,但他就是這樣拱手相讓,問道:“如何?”
藺元洲將合作方案隨手扔到了桌面上,薄微勾:“理由。”
胡季覃不繞彎子,簡單明了的將自己的目的攤開來說:“我要一個人。”
藺元洲輕嗤:“誰?”
胡季覃摁著那紙以利換人的合作方案,里吐出兩個字:
“姜嫻。”
“………”
一句話落,包廂霎時間陷無邊的寂靜。
傾斜的雨水拍打著風鈴,輕靈的聲音和數以萬計的啪嗒雨聲混合在一起,震耳聾又悄無聲息。
藺元洲打量著面前的人,沒有表態,反而好整以暇地疊起:“你千方百計從海城跑過來,就僅僅是為了?”
胡季覃揚:“藺總不喜歡的自然有人喜歡,我曾經見過一眼,那時候就想著這或許是老天爺留給我的命中注定。”
語氣真切,只是真真假假不得而知。
藺元洲挑了下眉,似乎是在思索。
胡季覃繼續道:“這場買賣只賺不賠。”
他親自斟滿了茶,將杯子放在藺元洲面前,輕輕笑道:“就看藺總怎麼選了。”
雨勢嘩嘩大了起來。
藺元洲微微掀起眼皮,銳利的眸似笑非笑,人琢磨不他的想法。
從茶樓回到公司,藺元洲又收到了姜嫻這段時間樂此不疲的消息,每一次的問題都很相似,問他是否回來。
這是從前從沒有過的事,姜嫻是個知分寸的人,不會展這樣稱得上粘人的一面。
有時候藺元洲會懷疑是不是有人每天定時將的手機了去,然后發這種毫無營養的問句。
所以他從來不回。
然而這次不一樣的是,姜嫻沒過多久又發來一條消息:“你有沒有高中時候的照片?”
藺元洲站在落地窗前眺著遠正涌來的大團烏云,同樣將這條消息忽視了過去。
另一邊姜嫻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回復,嘆了口氣。
鐘阿姨熱心腸地問怎麼了。
姜嫻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出了點小意外。”
鐘阿姨見不太想說,也就不追著問了。
的確出了點小意外,之前加過民宿老板娘的聯系方式,只是一直沒有聊過天,可是今天對方發來消息說大堂失火了,有張照片燒得只剩下一角。
對方說到這兒姜嫻心里就有不好的預了。
民宿那面墻上差錯地掛了和姜嫻有關的兩張照片,如果燒得是和藺元洲那張合照姜嫻本不會心慌。
沒多久老板娘將被燒的照片發了過來,果不其然,屬于那個人的半張損毀了。
可能這就是想留的留不住,不該留的留下了。
姜嫻坐在沙發上神思忖,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想到有個人應該會有藺元洲高中時候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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