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將青石板染,蘇晚站在"陳記燈籠鋪"斑駁的匾額下。眼通尚未開啟,鼻腔已竄腐炙烤的焦臭——這是過度使用德的反噬,嗅覺正在潰散。
陸離用守宮在燈籠紙上畫了道顯形符,符咒到朱砂的剎那燃起幽藍火苗。火映出巷尾八盞新掛的白燈籠,燈面約浮著人臉廓。
“就是這段時間頻繁出現的失蹤者啊!”陸離手持長劍,劍尖輕輕挑起懸掛在一旁的燈籠穗子。只見那穗子里竟然纏繞著一綹帶著囊的頭發,令人骨悚然。
“據說那個皮影張的人,就在三天前于此購買了一盞鯉魚燈呢。”陸離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手中的頭發。
此時,站在一旁的蘇晚忽然覺到腕間佩戴的三清鈴猛地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眾人循聲去,發現原本安靜懸掛著的最后那盞燈籠,此刻竟然在沒有風的況下自行轉起來。
隨著燈籠的轉,燈面上逐漸浮現出一張扭曲變形的人臉,正是那失蹤多日的皮影張!更讓人驚恐的是,他正手持一把鋒利的刻刀,用力地剜出自己的眼珠。剎那間,鮮四濺,一顆顆珠飛濺到燈紙之上,迅速凝結兩個目驚心的大字:「快走」。
而當大家的目再次回到燈籠鋪的室時,才驚覺里面堆積如山的竹骨。這些竹骨看似雜無章,但擁有眼通的蘇晚卻突然到雙眼傳來一陣刺痛。定睛一看,原來那些竹條竟然巧妙地組了一幅神的二十八宿圖。而且,每一竹節之間的連接部位,竟然都是用嬰孩纖細的骨所銜接而!
與此同時,一直沉默不語、躲在柜臺后面的老掌柜,此時突然咧開笑了起來。他那笑容詭異至極,尤其是當眾人看到他口中那一口鑲滿黃金的牙齒時,更是不寒而栗。因為,每一顆金牙上面竟然都心雕刻著一枚微型的傀儡符咒!
“蘇姑娘想要定做哪種燈呢?”只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手指輕輕地劃過蘇晚白皙的手背,不經意間,袖口微微翻起,一截人皮赫然了出來。“新到的羊皮燈可是這店里最好的……”
就在這時,一道寒閃過,陸離手中的桃木劍瞬間橫在了兩人中間。隨著劍的移,系在劍柄的劍穗也跟著晃起來,上面串著的幾枚銅錢相互撞,發出清脆而又急促的叮當聲。陸離面沉似水地說道:“我們要看七月十五那批貨。”
聽到這話,原本還滿臉堆笑的老掌柜臉驟然一變,瞳孔急劇收,仿佛見到了極其可怕的事一般。接著,只聽得“咔嗒”一聲輕響,柜臺下方的一個暗格突然彈開,一盞尚未糊上紙張的燈籠架緩緩升了上來。仔細一看,這燈籠的骨架竟然是用人的琵琶骨拼接而!更令人骨悚然的是,在天靈蓋的位置,還鑲嵌著一塊小小的翡翠碎片。這塊碎片晶瑩剔,散發著淡淡的綠,其質地竟與蘇晚母親所佩戴的耳墜完全相同!
見此景,蘇晚心中不由得一驚。定了定神,集中神施展自己的眼通能力,朝著燈籠鋪的后院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饒是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在后院的地下,竟然挖出了整整七口巨大的陶甕。每個陶甕里都塞滿了一已經被剝去外皮的尸骸!這些尸面目猙獰,死狀凄慘無比。蘇晚強忍著心頭的恐懼和惡心,繼續定睛細看,發現這些死者的后背皮上,都被心裁剪了一張張薄薄的“燈紙”。而且,每張“燈紙”之上,都清晰地紋著永春班獨有的牡丹印記。。
"這才是真正的走馬燈。"陸離割破掌心,將守宮抹在燈籠架上。骨架突然暴長,琵琶骨化作橫梁,天靈蓋翡翠迸出青。
青中映出皮影張臨終場景:他在燈下雕刻人偶,刀突然反割其皮。剝下的人皮自繃燈面,映出二十年前的蘇母——正在相同位置刻著"快逃"書。
老掌柜撕開臉皮,出永春班刀疤臉的真容。他搖控尸鈴,七剝皮尸躍出陶甕,每都連著人皮燈籠線:"蘇家的,最適合作燈油..."
蘇晚甩出傀儡線纏住院中古槐,借力躍上房梁。德值驟降至-10,反噬令雙耳滲,卻意外聽見燈籠線的震頻率。
"震宮位,破!"
陸離的桃木劍刺穿西南燈籠,人皮燈面應聲而裂。刀疤臉的金牙突然炸開,碎片中混著蘇母的翡翠碎渣——正是耳墜缺失的那角。
晨霧漫院落時,最后盞人皮燈化作灰燼。蘇晚在余燼中找到半頁殘譜,記載著永春班的"皮影還魂"。德簿青浮:「破人皮燈籠案,德+15」
「當前德:35/100」
「反噬狀態:嗅覺永久喪失」
陸離深吸一口氣,雙手緩緩地用力掀開了那塊沉重的地窖石板。一濃烈刺鼻的尸臭味瞬間撲面而來,令人作嘔。就在這令人骨悚然的味道之中,一陣輕微而又清晰的指甲抓撓聲響徹在地窖,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拼命掙扎著想要逃束縛。
他強忍著胃中的翻涌,舉起手中的燈籠,借著那微弱的余暉朝著窖底去。只見窖底的整面墻壁竟然都鑲嵌著麻麻的人形凹槽,這些凹槽的大小和形狀各不相同,但卻無一不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陸離的目掃視著這些凹槽,突然間,他發現其中一個凹槽呈現出的形狀竟與蘇晚的形完吻合!這個發現讓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涌上心頭。
就在這時,掛在他耳朵上的翡翠耳墜突然開始發燙起來,接著,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在他的意識深響起:“別墻上的守宮符!”這聲音正是來自于他已逝母親的殘魂,充滿了驚恐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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