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夢桉聽著段君堯的話,眼神始終不閃不避。
等段君堯說完了,裴夢桉就笑了,依舊很,但段君堯卻覺得有些可怕。
“那又如何呢二爺?你們兄弟二人針鋒相對多年,別告訴我你現在要跟他兄友弟恭了,怎麼?心疼弟弟了?”
“我們之間是合作關系,是易關系,做你該做的事就夠了,二爺不必心我的事。”
裴夢桉這樣說,段君堯也沒必要再自找沒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挪開了按在文件上的手。
簽字的地方出來,裴夢桉毫不猶豫的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又從段君彥書桌下面的屜里拿出了印泥,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自己的手印,轉而又把文件推到了段君堯面前。
段君堯拿起筆,遲疑一瞬,又抬眼看了看裴夢桉,終究還是落了筆。
這燕京,怕是要變天了……
老許跑出去的人匆匆忙忙去了趟城南,又匆匆忙忙的回來,帶回來的并不是什麼好消息。
“你說什麼?十爺和林序南被抓了?!”
“不止呢,十爺邊今天帶著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抓了!”
怪不得,老許晃了晃子,一把扶住了門框,才勉強穩住形。
“怪不得沒人回來說一聲,竟然是都被抓了……”
許意聽到靜,從屋里跑出來正聽到自己親爹說的這麼一句,整個人都愣住了,又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回來報信的人。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回事,有人說嗎,是什麼原因啊,現在人關在哪里呢?”
許意這一連串的問題跟連珠炮一樣蹦出來,問的回來報信的人腦子都有點懵。
反應了一會兒才開口,“沒有,還不知道,怕你們著急我先回來跟你們說一聲通個氣,另外有人去警署了,問問況,估計一會就回來了。”
許意心急如焚,松開了抓著報信人的手,在原地來回踱步,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啊……”
老許臉沉得可怕,心中暗自思忖,這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抓捕行,背后必定有一強大的勢力在控,要不然,不會有人敢平白無故的抓了十爺。
端看……是誰下令讓抓的人!
此時,屋的電話突然尖銳地響了起來,許意一個箭步沖過去,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簡單代了幾句后便掛斷了。
許意臉煞白,緩緩轉過,對老許說道:“爹,警署那邊說,證據確鑿,十爺和林序南怕是很難出來了。”
老許跟著進來,聞言一愣,突然暴躁,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抖了抖。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一定要把十爺救出來!”
說著轉吩咐剛剛跑回來報信的人,“你去接一下那個去警署打探況的,務必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說證據確鑿,究竟是什麼證據,到底是為什麼抓人,我們十爺到底做了什麼。”
那人應是,轉就急匆匆的往外跑,剛跑到門口又被老許攔住。
“等一下,還有件事,一定要想辦法,問出來是誰下的逮捕令!”
那人頭都來不及回,人往外跑,聲音往里傳,“知道啦!”
人剛走,裴夢桉就帶著段君堯出了書房。
許意聽到靜,猛的抬頭看去,突然想到什麼,眼睛都氣紅了,“裴夢桉!是不是你干的!”
段君堯和段君彥一直以來都不對盤,裴夢桉卻突然把段君堯帶進了段家,帶進了段君彥的書房。
接著就傳來了十爺被抓的消息。
況且若不是裴夢桉那一句提點,許意都不知道要找人去探查。
也就是說,裴夢桉要比他們更早知道十爺出事了這個消息。
他這一天足不出戶,如何能知道這樣的消息呢。
只有一個可能……
許意幾步沖上樓梯,要抓裴夢桉,卻被段君堯擋住,許意看段君堯這麼護著裴夢桉,幾乎在心里坐實了裴夢桉的罪名,更生氣了。
“裴夢桉,我真是看錯你了,還以為你是個好人,現在看來你就是個下三濫的東西,早就勾搭上二爺了吧你!十爺滿足不了你嗎,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話越來越不中聽,事還沒有真正落實,去警署打探的人也還沒有回來,老許也不能真就這麼看著許意對裴夢桉發瘋。
說完這麼幾句,老許就沖上來拉許意了。
“夠了!不要這樣說裴爺,十爺的事還沒有定,誰也說不準什麼!”
老許這話說的微妙,斥責了許意,說了事還沒定,但就是沒為裴夢桉辯解。
裴夢桉一聽便知,其實在老許心里或多或也是認同了許意說的話的。
但那又如何呢?
他們心里想的……畢竟是事實。
裴夢桉始終勾笑著,沒有被許意的話語影響到一一毫的心。
對他來說,旁的人都無所謂。
來興致了逗一逗,沒興致了,也不必搭理。
“走吧。”
裴夢桉說著,先一步錯下樓,繞過了許意和老許,看都沒再多看他們一眼。
許意愣愣的看著裴夢桉和段君堯兩人下樓往外走,也不管父親的制止了,張就是破口大罵。
“裴夢桉!你有沒有良心啊你!十爺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害他!你怎麼忍心啊!還當你是對十爺真心實意,沒想到都是騙人的,都是偽裝的,都是假象!”
“裴夢桉,你都不會難嗎!果然是下九流的糟踐東西,本就沒有心!你本就沒有心!”
許意的聲音逐漸空悠遠,裴夢桉帶著段君堯出了門,對那些骯臟的罵聲充耳不聞,看起來始終心不錯。
段君堯搖了搖頭,“你真是可怕,我真的沒法去想,若是當初沒有答應你的合作,或者我剛剛真的反悔了,你會怎麼做。”
裴夢桉輕著腕上微涼的手串,腳步頓住,看了看沉的天,“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應了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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