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風水擺件送給你,放在前廳的西南角就好。”宮城把錦盒放下,聲說道。
沈希夷往門口看了一眼,剛剛被姜綰給看見了吧。
“咦,師兄怎麼把頭發剪了?”
“因為以后要經常呆在南城,束發不太方便,我已經跟師傅請示過了。”宮城剪短發也不影響他的氣質。
沈希夷看了他片刻后微微笑了笑:“師兄這是要回家繼承家業?”
“我母親不太好了,讓我回家輔佐哥哥,倒不是什麼繼承家業,我對做生意不興趣,責任使然。”
他上沒有對要做不喜歡的事的戾氣,沒了從前的自由自在好像也沒關系。
這就是道家的順其自然理念吧。
“師兄打算結婚嗎?”沈希夷著他,小聲問。
宮城頓了頓,隨后失笑:“暫時沒想過。”
沈希夷點頭:“單好,結婚了,很多事不由己。”
這麼一說,宮城擔憂的目就看了過來:“你是不是不開心?”
沈希夷搖頭:“開心,我得到了這麼多,有什麼不開心的。”
如果貪名利能轉移梁家那對叔侄的注意力就好了,想上塔去救人的想法已經達到了巔峰。
可是得忍著,不知道梁晉生會不會挖個坑等著。
“希夷,師父問你什麼時候回去看看大家?”宮城不清楚沈希夷下山的這十多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看著不如小時候那麼單純了。
沈希夷淺淺吸了口氣:“最近忙,等天氣涼快了,我回去看看,師傅們放心,關注我的賬號,我會更新的。”
“他們早就關注了。”
沈希夷笑了笑沒有下文。
不知不覺和宮城就聊了一個下午,沒覺得時間流逝的這麼快,直到梁雋臣的電話打了進來,才看到時間已經過了六點了。
沈希夷看到這個突然打進來的電話,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師兄,時間有點晚了,我送你出去吧。”沈希夷沒有接電話,不用想也知道有人給梁雋臣通風報信,指不定添油加醋的說了些什麼。
于是沈希夷從正門大大方方的把宮城送走了,隨后一抬眼就看到了梁雋臣站在車邊上,遠遠的涼涼的看著自己。
男人站在那里沒有任何言語,但沈希夷幾乎一秒就讀懂了他的意思。
在外面站了很久,等著工作室的人都下班離開這邊徹底沒什麼人才走到梁雋臣面前。
“不是說讓司機過來接嗎?怎麼你親自來了?”沈希夷一臉溫的笑意,好似察覺不出來男人周的冷意。
“你這位師兄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送個禮還得所有人都走了才來,他是何居心?”梁雋臣言辭咄咄人,許是被緒左右的緣故。
“你寧愿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我每天跟你同床共枕,還不抵別人一句話。”沈希夷著他,滿目秋水,純的要命。
梁雋臣瞇著眸子,他怎麼會不知道姜綰是在挑撥離間,但看到宮城這個做派,他怎麼會舒服。
沈希夷頗為委屈的垂下眼眸:“我小時候弱多病,那時候道觀很窮,我的師兄師姐們都是流照顧我,清寧師兄和我年紀相差沒那麼大,也沒有那麼多事,所他照顧我很多,他是師兄也是哥哥,他沒有這世俗那些骯臟的心思。”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最后梁雋臣冷冰冰一句:“上車。”
沈希夷心里松了口氣,然后乖乖拉開車門上車。
意外發現今天沒有司機,只有梁雋臣。
坐在后座看著坐進駕駛室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他沒有當場發作不代表就這麼放過。
“雋臣,姜綰注定看我不順眼,因為我跟姑姑很像,看我就跟看眼中釘似的,我……”
“我沒那麼生氣,你不用過度解釋。”梁雋臣溫淡的聲音打斷了的話。
沈希夷被他一句話堵的說不出來話,他說沒那麼生氣,可是能很明顯的覺到他不悅。
比起梁晉生極端的手段,梁雋臣這已經是非常溫和的態度了。
“我們不回家嗎?”
“兜兜風。”梁雋臣一邊開著車,一邊將車窗落下,帶著熱氣的風頃刻間席卷了整個車。
沈希夷的長發被吹的很凌,隨意的拿簪子挽了一個松散的發髻。
的目還是沒有離開男人,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不生氣?
按理說梁雋臣這樣的男人,年紀輕輕在投行能有這個地位是個非常聰明且會思考的人。
車從城區開到遼闊的郊區,大片大片的稻田映眼簾,連空氣中都是稻草的香味。
沈希夷不由得看著迷人的景了迷。
“這是哪里?距離城區這麼近,怎麼會有這麼大一片稻田?”沈希夷扶著車窗小孩似的著外面。
“這里是梁家的農場,這些稻田也是梁家的產業,有機的。”梁雋臣淡聲介紹。
沈希夷暗自咂舌,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普通人塵莫及的存在,大到金錢房子娛樂是頂級的,小到吃進里的東西,全都是有機無公害沒有科技狠活兒的。
“農場是不是什麼都有?”沈希夷終于覺出來一奇怪的味道。
梁雋臣平常好像不這樣,今晚這麼突然的就帶來看家里的農場。
“嗯。”
沈希夷很想想明白,可是做不到,就當是梁雋臣知道宮城來看不高興吧。
到了農場,沈希夷一下車就被在這兒工作的人迎了進去,而梁雋臣站在外面路邊眉頭鎖的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梁晉生氣息不穩的聲音。
“你們在農場住一晚再回來。”
“只住一晚就夠了麼?”梁雋臣勾了勾,言語間夾雜著不滿。
沈思綿早上從沈希夷的工作室回去之后就發了瘋,靜鬧的很大,一個勁兒的打雜,甚至從南院跑出來想逃出梁園。
一大幫人在梁園追沈思綿的影,梁園此刻已經被糟蹋的不像話。
沈希夷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回去的。
“看好沈希夷比什麼都重要。”梁晉生冷聲警告。
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他低頭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放倒在地上的沈思綿,雙目猩紅,有些瘋癲。
梁晉生緩緩蹲下來,抬手撥開了臉上雜的頭發:“冷靜了嗎?”
沈思綿雙眼空的看著他,沒有焦距的眼神悲戚慘淡。
剛剛已經給注了鎮靜劑,現在沈思綿就是再怎麼想鬧騰也沒勁了。
“沈希夷今晚不會回來,看不到你做的這些,思綿,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懂我。”梁晉生有些傷心,也覺得累了。
沈思綿恨他,滿心滿眼都是過去那個差點把拐走的人販子。
沈思綿眼淚順著眼角掉落:“梁晉生,你答應過我的,讓他們離婚,是你出爾反爾。”
梁晉生看著這樣,抑制不住的心疼彌漫在腔。
“沈希夷好不容易進來,是不會輕易離婚的,至在見到你之前,不會走。”
沈思綿被襲來的困意裹挾,眼皮逐漸開始沉重,聲音沙啞無力:“你們叔侄二人,都一樣惡心。”
然后就這麼睡著了,梁晉生半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從外面進來,腳步逐漸放慢:“三爺,醫生過來了。”
梁晉生嗯了一聲,然后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回到臥室。
醫生檢查完后,開始收拾東西:“沒有大礙,但是現在這個況,還是建議心理醫生介,現在也許還有用,時間久了可能就沒用了。”
梁晉生繃著臉,薄抿一條直線沒說話。
沒有什麼心理醫生能治,他寧愿被折磨一輩子,也不愿意跟那些副作用強的神類藥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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