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虎村中心廣場已堆起巨大的篝火,火堆上方高高吊著一個短發清秀。神憔悴,似乎已力不支,但臉上看不到毫的恐懼和慌,清澈明亮的眸子依然鎮定。
廣場站滿了人,村長猛青一聲令下,一齊匍匐在地,按狄丹族習俗進行禱告。猛青抬頭向天邊,一彎新月已經升起。
猛青一揮手,手下立即砍斷吊繩,筆直墜向篝火堆。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影飛火流星般疾奔至廣場中心,在即將墜火堆時將一把抱住,在半空一個轉,輕飄飄落地。
眾人一片驚呼。蔡小慧見了史曉峰,心一寬,剛說了句“大胖子,你終于來了……”便暈了過去。
史曉峰趕搭脈搏,仍然平穩,呼吸也還均勻,這才放心,知道只是力不支。
猛青大怒,祭日發生人祭被搶走的事,在臥虎村史上還是頭一遭!
可是看清了來者相貌,他怒不起來了。史曉峰單槍匹馬殺得他們人仰馬翻那一幕,還清晰地留在他腦海中。
他清了清嗓子,提聲道:“臥虎村和新月村已化敵為友,我們并未抓新月村的人,你為何要破壞我們的祭祀大典?”
這時蔡小慧已經清醒,史曉峰心大好,回答猛青:“你們抓的…不是別人,是我…老婆,我、我能不管嗎?”他大半年未說狄丹語,這兩句話磕磕,分幾截才說完。
猛青怔住,說:“你夫人不是吳村長嗎,怎麼……”
史曉峰笑道:“你娶了7個老婆,我娶…娶兩個不行嗎?”
猛青有些尷尬,說:“我只有4個老婆,哪來7個。”
史曉峰本是信口胡說,哈哈一笑,正要再調侃幾句,忽見一個探子小跑進場,向猛青行禮道:“報告村長,新月村的吳村長帶人來了!”
眾人一齊看向廣場口,果然見到新月村的大隊人馬魚貫而,說也有三、四百人。
蔡小慧低聲道:“快放開我,讓非兒看到了不好。”
史曉峰立即放落地。很快一乘竹轎抬到中心放下,非兒盈盈下轎,臉上如罩嚴霜,對猛青道:“新月村與臥虎村已經修好,你們為什麼要抓走新月村的客人?”
猛青誠惶誠恐道:“我們實在不知道這姑娘是新月村的客人,和我們言語又不通,才造了誤會……”
他們的對話蔡小慧充耳不聞,眼睛一直盯著非兒,見這雖然年,已兼西方和東方人之長,氣質飄逸出塵,如明珠玉一般。心里不住嘆了口氣:史大胖子沒騙我,非兒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我哪里比得上!
非兒改用漢語對說:“蔡姐姐,讓你了這麼大委屈,都是我們的過失!”
蔡小慧仍在發怔,史曉峰輕輕一下,才回過神來,牽起非兒的手,說:“非兒,你比照片上還,難怪史大哥常說你是仙!”
非兒又是,又是欣喜,說:“史大哥說話就夸張,我算什麼仙。”
猛青在一旁惴惴不安,擔心兩個村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又被破壞,再次掀起雨腥風。非兒察言觀,主向他說明大隊人馬來臥虎村只為史曉峰二人的安全,并無挑釁之意。
史曉峰悄悄問蔡小慧:“媳婦你沒事吧,發什麼呆?”
蔡小慧輕嘆一口氣,說:“我怕。”
史曉峰溫言道:“別怕,我們安全了,臥虎村絕不敢再出幺蛾子。”
蔡小慧睫低垂,說:“我不是怕這個,我是見了非兒害怕……非兒太出了,我、我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史曉峰心里一酸,抓住的手,低聲道:“我將來娶,就一定會娶你!你要離開我,我就一個都不娶!”
蔡小慧臉一紅,輕聲道:“我信,放開手吧。”
那邊誤會已消除,猛青極力挽留眾人,要擺宴向新月村謝罪。非兒和史曉峰見他意誠,就接了。
猛青松了口氣,正要命令屬下殺豬宰羊,忽見廣場外圍一陣,上百匹駿馬來回驅馳,馬上乘客手持彎刀,清一的黑勁裝,中間系一條黃腰帶,正是臥虎村的騎兵警衛隊!
騎兵隊為首者縱聲大呼:“騎兵隊和步兵隊包圍廣場,一個敵人也不能放走!”
史曉峰然大怒,吼道:“猛青,你這是什麼意思?”
猛青十分驚慌,聲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疾步走上廣場中心高臺,對騎兵隊長大:“鬼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發騎兵隊!”
鬼域大笑:“村長,我可沒這麼大的膽子,這是全村的決定,你不能逆天而行!”
猛青面如土,聲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臺階下一老者忽道:“猛青,你無德無能,對新月村一味卑躬屈膝,大家早已不服!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你不如讓出村長之位,請真正有能之人來擔當!”
說話的老者,正是臥虎村五大長老中年紀最大的黑云。
史曉峰立即明白錯怪了猛青,是臥虎村發生了!
猛青手腳冰冷,啞聲道:“黑云長老,你、你怎能……”
臺階下另一老者嗤笑:“猛青,你遇事慌,毫無領袖才能,怎配再做村長?”
旁邊一紫棠面皮大漢不耐煩了,說:“跟他啰嗦什麼,先拿下再說!”
猛青心里一片冰涼,五大長老除自己和猛占外,其余三人全部叛變!看形全村已被他們煽,自己的親兵一個不見,恐怕早已遭了毒手。
黑云長老正要命令叛軍攻進廣場,忽然眼睛一花,一人瞬間來到前,揪住他的白胡子,笑道:“老鬼,你一把年紀了,學人家玩什麼叛?不如乖乖聽我的話,不然……”
黑云冷笑:“我早已活夠了,你盡管殺了我,我們的騎兵隊會把你們踏泥!”
史曉峰怔住,如此頑固不怕死的老家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觀察形勢,廣場的包圍圈在不斷擴大,叛軍至在千人以上。
非兒來到邊,悄聲道:“大哥,不能拼。我們只來了不到四百人,也沒有他們那樣專門訓練的騎兵隊、步兵隊。”
史曉峰點頭。他心里雪亮:以一人之力對抗上千人,那不是天方夜譚,是科幻電影!還是老辦法,擒賊先擒王!
他鎖住黑云的咽,冷冷道:“你不怕死,我不信其他人會不管你這個反叛首腦的命!”
黑云笑道:“我這…這把年紀了,做…做什麼首腦……”他咽被史曉峰掐住,說話不暢。
史曉峰正要問誰是首腦,遠遠傳來一個破鑼般悉的聲音:“除了我,誰配做首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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