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小松子就進殿稟告:“娘娘,薛嬪去了前。”
云荷在一旁皺了眉:“皇上見了?”
“原本是不見的,但是恰好薛家大公子進宮,在乾元殿上了,皇上這才說讓薛嬪在外稍候。”
越婈從榻上坐起:“看來薛嬪是算好了,有了這個念頭,薛家人自然會全力支持。”
“幫本宮更,本宮也去乾元殿看看熱鬧。”
從儀宮到乾元殿很近,越婈沒有乘坐轎輦,只帶著云荷和云嬋就往乾元殿走去。
走在宮道上,路過一灌木叢時,里邊傳來悉悉索索的響聲。
越婈腳步慢了下來,下一刻就有一團泥從里面扔出來,險些砸到了的擺上。
“放肆!誰在這兒?”云荷立即呵斥道。
云嬋走到越婈跟前,彎下腰去查看,卻見里邊一個瘦瘦小小的小男孩鉆了出來。
是二皇子。
他今年三歲多,瞧著神怯生生的,上的服上也有些泥漿。
越婈示意云退下,微微彎下道:“你在這兒作何?”
二皇子在封后大典上見過越婈,自然知道是誰,現下瞧見腳下有一團泥,不安地絞著雙手。
二皇子的娘聽到靜急匆匆地跑過來,見狀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沒有看好殿下...”
越婈直起:“怎麼回事?你們讓二皇子一個人在外邊玩耍?”
“不是...二皇子說想要玩泥,奴婢是見風大所以就回去想拿一件披風,回來后卻沒見殿下,不知他是去了灌木叢里邊...”
二皇子咬著下小聲道:“是兒臣不好,母后恕罪...”
知他是無心,而不是存心用東西砸人,越婈也沒怎麼不高興,反而彎下腰用自己的帕子替他了手:“快回去換裳吧,瞧你這擺都打了。”
二皇子急忙點頭:“是,兒臣這就回去...”
越婈讓云嬋送他們回去:“去看看二皇子邊都是哪些人。”
云嬋明白了的意思,點了點頭便牽著二皇子往住去。
云荷扶著越婈繼續往乾元殿走:“奴婢瞧著二皇子膽子有些小,也不知他是否知道薛嬪的心思。”
“生母自小不在邊,子自然會膽怯一些。”
準確來說是早,早早就會看人眼。
二皇子只是個小孩子,上一輩的恩怨或許不該牽扯到他,但是馮若嫣與自己是深仇大恨,越婈捫心自問做不到將二皇子視如己出,多是把表面功夫做好,不會允許宮人苛待他罷了,再多的也做不了。
很快就到了乾元殿,楊海守在殿外,見到急忙迎上來:
“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娘娘可是要見皇上?”
越婈含笑點頭:“不知皇上可在忙?”
楊海瞥了一眼偏殿的位置,這才道:“皇上在見大臣,是薛家的人,薛嬪娘娘等候在偏殿呢。”
“不過皇上說了,娘娘若是過來便直接進去,不必通傳。”
越婈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讓云荷等在殿外,自己走了進去。
殿門被推開,君宸州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邊的越婈,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怎麼過來了?”
薛毅聞言也回過頭,是飛快地掃了一眼就躬道:“參見皇后娘娘。”
“薛大人不必多禮。”
越婈走上臺階,君宸州手將帶至前:“往日讓你來總是推辭,怎的今日想起來看朕了?”
沐休三日都和越婈膩在一起,君宸州今日再上朝也覺得有些不習慣,他下意識就認為越婈和他一樣的心思。
肯定是想他了。
越婈嗔道:“皇上這意思,是不想臣妾來?”
“怎麼會?”男人角含笑,抬首對著薛毅道,“就照你說的去辦,先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薛毅從殿中退出,想起薛嬪還在偏殿候著,但是他回頭看了眼書房閉的門,微微搖頭。
看來薛嬪的打算不是那麼容易的。
殿。
越婈靠在他懷中,輕聲道:“臣妾聽聞薛嬪來了前,這才趕了過來,怎麼不見人?”
君宸州到好笑,合著是想來捉的。
他拍了拍子的腰肢:“杳杳猜猜,朕把人藏哪兒了?”
越婈在他懷里扭著子,狀似不經意地坐在了他腰腹之上,聲道:“誰知道皇上把人藏哪兒了?皇上若是想金屋藏,臣妾可不敢多。”
“小醋。”君宸州笑著了的鼻子。
越婈不依不饒地拍著他的肩膀:“臣妾也想聽聽,薛嬪到底想與皇上說什麼呢。”
“好,那你與朕一起見。”
男人語氣中似有無奈,但只有君宸州自己知道,他有多喜歡越婈和他吃醋撒。
薛嬪得了準許進殿,卻猝不及防地瞧見坐在男人邊神親的越婈。
藏在袖中的手指猛地攥,垂下眼上前屈膝行禮:“嬪妾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越婈率先開口道:“今日倒是湊巧,本宮和薛嬪竟在這兒上了。”
薛嬪皮笑不笑:“嬪妾是有事想求皇上。”
君宸州聽了后神依舊淡淡,他沒說話,只是看向越婈。
杳杳不開口,哪有他說話的份。
越婈悄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君宸州角微彎,順勢握住了的手。
兩人的小作沒人看到,但是那子親昵的神態卻很扎心。
薛嬪深吸一口氣:“嬪妾今早向皇后娘娘請求養二皇子,皇后娘娘說不能做主,嬪妾只得來請求皇上。”
“養二皇子?”君宸州神一凜,看向薛嬪的眼神多了一寒意,“這是薛嬪所想,還是薛家所想?”
薛嬪急忙跪地:“皇上,嬪妾侍奉皇上多年,如今君恩不在,嬪妾只想有個孩子藉殘生。”
眼眸含淚,面上滿是無助和祈求:“嬪妾曾經也懷過皇嗣,那個孩子沒福氣出生,嬪妾日思夜想也想有個孩子在旁。”
“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沒有生母,宮人們難免疏于教導,嬪妾斗膽請皇上允許嬪妾養二皇子。”
薛嬪字字懇切,說得令人十分容。
但君宸州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皇子養在皇子所是尋常之事,等到五歲后他們便會去上書房接夫子的教導,不需你心。”
再者薛嬪能教好皇子什麼?
自己從前做的那些事都沒干凈,留著只是為了牽制薛家,卻不想還敢異想天開。
“皇上...”薛嬪驚愕地抬頭看他,似乎沒想到君宸州一丁點余地都不留給自己。
“好了,退下吧。”君宸州并不愿和多言,“皇子們都有嫡母,皇后也會悉心教導。”
君宸州從未想過給大皇子和二皇子再找一個母親,免得教壞他們。
越婈是他們名正言順的嫡母,君宸州私心里也是希他們敬重越婈,如若不然,等到及冠便會讓他們離京去封地。
薛嬪伏在地上的手微微著,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失態。
最終還是楊海強地將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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