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妮預判的傷沒錯,確實傷在鎖骨。
離開醫院上了車,罵咧道:“我是快遞站嗎?什麼貨都往我這里送!”
好不容易吃頓好的,是被他們攪和了,黎漫妮這會胃都開始疼了。
祝蔓:“這戲是顧琛故意安排的?”
黎漫妮白眼一翻:“不然呢?”
除了他,誰還能支配的工作。
祝蔓也算看明白了。
“我看顧琛這是要舊復燃了。”
一個人的獨角戲可能不了,但雙向奔赴,十對絕對能十一對。
瞧顧琛跟榮月珊明顯就是王八看綠豆,緣分不一般。
黎漫妮道:“復不復。”
現在只想顧琛死遠點的。
眼珠子忽的一轉,說:“你說我趁現在解約,顧琛會不會放手?”
祝蔓理道:“難。”
黎漫妮對顧琛不止有暖床的作用,還能當頭牛,給他創造價值。
商人都是資本家,不耗盡,哪里能放手。
聞言,黎漫妮也明白祝蔓的難是什麼意思。
祝蔓又道:“但也不是不可以。”
聞言,黎漫妮眉梢一挑,等細說。
祝蔓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看顧琛對他的白月多重視。”
當初包,就是為了替代榮月珊,現在正主回來了,這個替代品自然也會失去作用。
只要榮月珊的嫉妒夠重,顧琛短時間肯定不會再來找。
再就看顧琛長沒長良心,能不能做到好聚好散,不過麼,就他今天的表現,祝蔓覺得這良心可能得可憐。
祝蔓:“到了你發揮專業的時候。”
沒良心,那就把他的良心演出來。
好姐妹這麼多年,黎漫妮哪里不知道祝蔓的意思,也有此想法。
鎖骨骨裂,黎漫妮本想請假休息一天,但經紀人說導演不讓請。
這主咖份,導演不可能對自己這麼苛刻,除非有人在背后囑咐了,這囑咐的人是誰,用屁想,黎漫妮都知道是誰。
顧琛他大爺的!
怎麼不死去!
要不去,以后肯定會出片場耍大牌的新聞,黎漫妮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祝蔓心懷憐惜的目送回片場,在想,自己要不要找謝尉幫個忙,讓他幫黎漫妮解約?
說曹曹到,謝尉電話就打來了。
“什麼時候回來?”
心有所想,祝蔓對他的態度也溫和不:“我才剛離開第一天。”
末了,又調戲道:“怎麼,謝總這是想我了?”
謝尉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我想你子了。”
祝蔓說:“你就只惦記我這個?”
謝尉回:“我倒想惦記你的心,但你給嗎?”
祝蔓:“以心心,我也不是不給。”
謝尉說:“我給你心,你又不要。”
祝蔓心說,你拿個假心,我要了有什麼用?當擺設啊。
謝尉又問:“你住那家酒店?”
祝蔓說了名字,隨后開玩笑道:“你要查房啊?”
謝尉道:“掃黃。”
聞言,祝蔓眼睛一翻,“你才賣。”
謝尉調笑:“我賣,你要嗎?”
祝蔓:“不買,吃膩了。”
謝尉說:“胃口還叼,我這樣的極品你都能吃膩。”
祝蔓問:“你今天出門照鏡子沒有?”
謝尉秒懂:“想罵我厚臉皮?”
祝蔓促聲道:“看來你對自己還了解的。”
謝尉:“你以為天高皇帝遠,我就收拾不了你?”
祝蔓就占著人不在跟前,挑釁道:“就是,怎麼著。”
謝尉威脅道:“你等你回來。”
回來也是一個星期之后的事,先狂了再說。
手機又有電話進來,是工作電話,祝蔓毫不猶豫掛了謝尉這邊。
聽著電話里的忙音,謝尉了下牙齒,膽兒了,敢先掛他電話。
電話剛結束,許坤就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許坤握著手機進來,遞給謝尉:“趙總打通您的,打到我這里。”
謝尉撇了眼正在通話的手機屏幕,接了過來,他沒出聲,謝世安知道他在聽。
“你是忘了北城還有我這個老子?”
春節一別,他幾個月沒找自己?
謝尉淡聲道:“什麼事?”
謝世安:“是不是那天我死了,才事?”
謝尉薄寡義道:“等你死了,我肯定風風把你送走。”
謝世安:“混賬東西,你就這麼想我去死?”
謝尉道:“早晚不有這麼一天。”
“早不了,老子還等著抱孫子。”
謝尉說:“想抱孫子還不簡單,你現在下令,你大兒子晚上就能給你造出來,要多,他給你多。”
謝世安:“我要抱你的。”
謝尉:“那你還是自己去生一個。”
謝世安:“你都三十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可以打醬油了。”
聞言,謝尉眸一暗,冷嗤道:“你肯真厲害。”
想到什麼,謝世安語氣也了下來:“你也老大不小了,總得結婚生子,我不想我走了,沒人照顧你。”
謝尉道:“請保姆的錢,我還是有的。”
謝世安:“家里的事業,總要有人陪你一起守著。”
謝尉再次冷嗤回去:“謝世安,我不是你。”
又想要,又想要權勢,結果兩頭傷害。
話落,電話里陷死寂,安靜的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再開口,謝世安聲音都裹著幾分蒼老,帶著老父親的祈求:“你都三個月沒歸家了,回來跟我一起吃頓飯行不行?就我們兩人?”
謝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徑直掛了電話。
落地窗前,謝尉點了煙,猩紅的煙頭忽暗忽明,亦如他表一樣。他神淡漠地俯視著樓下如螻蟻般的車水馬龍。
媽,這就是你想要我擁有的權勢對吧?
我現在擁有了,你在天上應該高興了吧?
對上一輩狗糾纏的人生,謝尉嗤之以鼻,但又深陷其中,掙不,甩不掉。
除了一句蛋,再無其他詞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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