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還是這話本惹的禍！

別不是以為也想一三男吧！方才床笫間又問選誰，這人沒聽到想要的答案，就把自己醋死了吧！

剛想起追上去問問，無奈下實在酸脹得厲害，雙微微發，連站都站不穩，只好作罷。

翌日一早，云葵翻來覆去睡不著，還是起去了趟園子，摘了些新鮮的桃花，打算給他做道桃花賠罪。

研磨著石臼里被碾泥的花瓣，云葵越瞧越覺得像昨夜的自己，也是這麼被人用搗藥杵來來回回地碾磨，險些榨干最后一滴水。

結果那人還是冷著臉走了。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手藝活不，忙活了小半日，才做了一籠像樣的桃花送到崇明殿。

曹元祿立在廊下，見到時瞳孔微微一震，沒想到姑娘這時候過來。

盛大人還在里面呢！

“姑娘，殿下在里頭與人議事，您不如……”

云葵立刻道：“我在這等他吧。”

曹元祿也很為難，殿下沒說何時讓父倆相認，或許有他自己的考量，又或者還有些線索需要查實，他做奴才的也不敢貿然告知姑娘真相。

云葵小聲道：“曹公公，昨日我惹了殿下不快，他還與我置氣呢。”

曹元祿想起昨夜兩人原本還如膠似漆，他在廊下還聽到了不小的靜，卻沒想到后半夜殿下竟然沉著臉去了書房。

直到今日下朝，殿下也是面冰冷，眉眼間翳叢生，導致詹事府的員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

思及此，曹元祿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奴才能斗膽問問，您都干了什麼呢？”

云葵哪能說自己是看了一三男的話本，才惹了他不高興。

曹元祿見愁眉苦臉的，低聲嘆道：“咱們殿下是有些脾氣……”

云葵忙道：“不敢，不敢。”

想得很開，人無完人嘛，既然了他無與倫比的，得到他的撐腰與庇護，那就只能乖乖接他的晴不定和小肚腸。

曹元祿道：“不過殿下重姑娘，不會當真同您置氣的，殿下邊如今只您一人，您多勞心哄哄他吧。”

他從手里接過桃花，“這點心奴才替您送進去吧，殿下明白您的心意，會慢慢消氣的，若還是不行，您再想想辦法？”

云葵只得點點頭，“有勞曹公公了。”

崇明殿，詹事府與新上任的戶部、工部員在此議事，盛豫下朝后也直接過來了。

他不像有些效力太子的大臣，明面上還需與太子保持距離，以免引起淳明帝的猜疑，他本就是先帝重的武將，如今又是太子舉薦京赴任，在眾人看來已是太子陣營的一員，無需再掩飾立場。

曹元祿端著點心進殿，輕手輕腳地擱在太子面前的桌案上。

太子冷冷瞥過去，看到那皺的餅皮，只一眼便收回了目。

曹元祿：“這是……”

沒等他說完，便聽太子開口打斷：“端下去，孤不吃。”

曹元祿還在猶豫，又聽太子道：“算了，先擱著吧。”

知道來獻殷勤，也算是進步了。

至于這桃花，遠遠算不上致，但好歹比那些奇形怪狀的尖饅頭好了太多。

太子沉片刻，看向座下的盛豫，指尖抬了抬：“孤宮里的點心，盛將軍嘗嘗？”

盛豫不喜甜食，見曹元祿已將點心端了上來，只得拱手謝恩，取出一枚淺淺品嘗。

沒想到太子還追問了一句：“口味如何？”

盛豫覺得口味偏甜，賣相似乎也是平平無奇，他從前在宴上也是見過珍饈饌的，沒覺得眼前這道點心有何特別，甚至還不如彭城街頭攤販做的桃花致漂亮，東宮膳房如今竟是這個水準麼？

不過心中這樣想，上倒也不會將真實的想法表出來，他慢慢吃完口中的點心，淡淡笑道：“不錯。”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盛將軍喜歡就好。”

曹元祿臉上笑瞇瞇的。

「這可是您親閨做的！將來您若是知道這點心是親手所做，只怕還要后悔今日沒有全部吃完。」

座下幾名臣子見太子臉似是緩和下來，也都暗暗松了口氣。

「太子殿下還是重盛同知啊。」

「以往崇明殿有點心端上來，從來也沒有咱們的份兒，沒想到盛大人一來就能吃到殿下的點心。」

「膳房也真是，摳摳搜搜的，每次就一小碟，就不能多做一些，讓咱們也嘗嘗？」

太子涼涼掃視他們一眼，眾人不明所以，才放松下來的背脊又繃起來。

那廂云葵回到承殿，人從倉庫里取出在平州買回來的雪鍛，打算給太子做兩件寢，就當是賠罪了。

天兒慢慢暖和起來，雪鍛料子輕薄，很快便能用上。

到箱櫥翻了翻，準備找件太子的舊參考一番，卻意外發現了放金鏈的錦盒。

腦海中回想起平州府那一夜，縱橫加錯的金鏈勾勒出滿強健有力的，簡直人脈賁張。

他還說，讓也試試……

云葵咽了咽嚨，沒穿過，其實也……不那麼抗拒。

本來就是男都可以穿的嘛，何況三百兩銀子呢，只穿一次多浪費！

就再勞心勞力一回，滿足他吧！

第72章

待崇明殿議事的員陸續離去, 盛豫留下來，向太子提起昨日街鬧事之人。

“此人當街散布謠言，詆毀殿下清譽, 微臣將人拿進北鎮司，審問一夜，那人終于招供，說是有人找到他，說只要他當街說出那些話，就為他子請最好的大夫治, 只是究竟是何人暗中主使，他亦不知。”

太子冷冷扯：“淳明帝和皇后這些年, 詆毀孤清譽之事可沒有干。”

盛豫道：“殿下從前征戰在外, 痼疾纏, 無暇顧及，微臣如今既在錦衛任職, 自不會容許這些中傷詆毀殿下的謠言在坊間傳開, 影響殿下的聲譽。”

太子道：“盛將軍見笑了。”

“不過孤倒是很好奇，盛將軍從前便有翩翩儒將的名，實能想象將軍是如何在那暗的詔獄中對人施以重刑。”

盛豫垂眸道：“舐犢之心人皆有之, 他人唆使，不過是想替子治，拿住這肋，自然什麼都招了。”

“舐犢之心？”太子看似不經意地一笑, “盛將軍如若為人父親，想來也是慈父。”

盛豫無奈笑道：“只可惜微臣親緣淡薄，恐怕這輩子都要孑然一了。”

話音落下，便聽一旁曹元祿在心中調侃。

「沒想到吧, 您不止要多個閨，還要當國丈了！」

太子涼涼乜他一眼。

曹元祿正彎著角，被這無故一瞪，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太子這才收回目，道：“盛將軍正值壯年，一切皆有可能，不宜早下定論。”

盛豫只當他是關心下屬，畢竟他這個年紀，為人祖父也足夠了，還未娶妻生子也是極為見的。

他搖搖頭：“微臣這些年早就習慣了，如今一心只愿報效殿下。倒是殿下，年過弱冠，也該早日娶妻生子，延續皇家脈才是。”

太子稔地撥弄著拇指的碧玉扳指，正思忖著如何回應，又聽曹元祿心中暗笑。

「等您知道閨的存在，可就不這麼想了！」

太子：“……”

云葵用過晚膳，到凈室沐浴，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遲疑著是等他回來再穿，還是穿好等著，最后自己沒忍住好奇，回暖閣就將金鏈穿上了。

對著銅鏡瞧了瞧，連自己都忍不住嘆，這簡直就是禍國妖姬！

真的很漂亮，男人穿和人穿是完全不同的覺，垂墜的流蘇恰到好地修飾了飽滿的脯、纖細的腰，一個冬天過去，皮養得雪白細膩，連自己都瞧得移不開眼，難怪殿下總喜歡親子。

頸圈不敢戴，怕被廊下侍奉的宮人瞧見。

至于小殿下專屬的套鏈，也沒有用武之地，干脆就先掛著吧。

只是想起上回這細細的鏈子在那里來回刮蹭，便覺得下有溫流涌出，連尾椎骨都涌起一陣麻。

鏈子穿好，太子卻遲遲不歸，云葵等得有些心急，畢竟那東西在皮上刮來刮去，到底有些難。

起去廊下，讓德順去催一催，“就說我給殿下準備了驚喜，他若再不回來，可就看不到咯。”

德順整個驚呆，姑娘這趟從宮外回來，可真是膽了，殿下還在理公務呢，就著急忙慌請人去催，還敢威脅殿下！

他面為難，只能委婉道：“奴才先去問問師父。”

云葵：“勞煩啦。”

曹元祿站在廊下，見他來傳話，立刻提點徒弟：“這可是未來的主子娘娘，往后有任何吩咐，你只管照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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