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廷議至日西不決。
大殿上分為兩派, 除了吵還是吵。別看謝瀾安帶領史臺的這一邊人勢單,卻無一人能在謝中丞口風下占得便宜。
郗符并非故意作壁上觀,而是昔年的清談冠首本用不著旁人助拳。
他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唯一能在辯才上勝過謝含靈的辦法, 便是從一開始就別讓開口。
對面吵不過, 卻不肯讓步。子參政, 事關國格, 畢竟不是等閑, 最終群臣齊齊將目轉向皇帝,跪請陛下做出公正的裁決。
陳勍過冕旒下,他曾夢寐以求國朝大計全由他一言定之,可事到臨頭,他卻舉棋不定起來。
開此先河是會被載國史的,允準子試、進而仕,後人是會贊譽還是譏笑?
“……讓朕再想想,諸卿回去也再想想。”最終皇帝宣布退朝,喚了聲“謝卿”, “你且留下。”
謝瀾安揖笏應聲。這一大天下來,場中大臣連午食都沒用, 一個個不是油頭汗鬢, 便是筋疲力盡, 唯有看上去依然神清氣爽, 與剛上朝時別無二致。
皇帝移駕西殿, 看著容與雅致的謝瀾安,先呷口茶潤了潤起皮的角,無奈輕嘆:“含靈,其實你有事可以提前同我說的。”
上次的銅礦案也是, 這回的子試也是,若提前說明,也不至于讓他如此措手不及。
“陛下恕罪,是臣失之急躁了。”灑逸飄曳的團領袍襯著謝瀾安的好姿,頎立在側,接過彧良奉來的茶盞,錯認得幹脆,眼裏的堅決分毫不改。
“然臣反複思慮,以為若為寒子立命,非如此不可。聖上襟懷廣闊,必于男一視同仁,故請陛下早作決斷,為生民開一線生機。”
“非我不願。”陳勍放下盞子,揚起清雋的眉眼看,“士庶之辯原本就難在短時間扭轉,如今再上加男之辯……一團麻啊。朝中老臣衆多,變法如此激進,只恐適得其反。”
未及弱冠的君王有理有據,“含靈你看,不妨先實行寒人取士,待第一屆進士中舉,選任,在朝中有了話語權,有能力與三公九卿分庭抗禮後,再徐圖其他不遲。否則,眼下老臣們緒激憤,六部難以運轉,連拔擢寒人都難以推行,這不是本末倒置了麽?”
謝瀾安瞥下眼睫,極淡地笑。
寒士們如今盼著天降恩典,期冀以自學識做進階,所以只要朝廷願意開恩科,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會歡欣鼓舞。
可若真等到他們白換的那天,這些上位的寒門貴子,自恃清高份,難保不搖一變為反對子進學的一方。
人是什麽?人的階級會變,利益也會變。到時候新老聯合,縱使是謝瀾安也沒把握還能找到像今天這樣的時機。
鼎新之機,只在今日。
“六部不幹活,就換一批願陛下指派的。”謝瀾安道,“哪位朝臣敢暗中使絆子,陛下手裏的史臺與校事府耳達天聽,必不令陛下為臣所欺。”
這些事陳勍想不到嗎,不,小皇帝只是不想冒險,想找個兩全其的說辭罷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以帝王的立場論,可以理解。可從古至今的婦人子,正是一點點妥協著妥協著,終于退到了只剩後宅那方寸之地的地步。
龍涎香餘調涼薄,謝瀾安淺擡的眼尾含著冷漠。一步也不會讓。
陳勍見堅持,便道:“朕……我再考慮考慮。”
皇帝要三思,謝瀾安容他三思,一揖後退出燕殿。陳勍著那道瀟灑絕倫的背影,沉默片刻。
他在漸沉的暮裏對彧良說:“朕羨慕。”
日影西斜,謝瀾安出殿後拂去滿熏香,順道去往史臺。辛筠還留在公署裏等著中丞。
這是個有心人,謝瀾安叮囑他繼續盯著兩省向,辛筠欣然領命。
橫街外,本以為下朝的臣子車架已經駛走七七八八,不想謝瀾安臨近馬車,看到玄白邊還站著個風度傲然的郎君。
挑眉走近,郗符一見那面如冰雪,又鬥志昂揚的神,心跳就突突,忙不疊擺手:“免開尊口免開尊口,我不跟你吵。”
真是邪門了,那些強力壯的大人們在宮裏耗了一天,出宮時個個像鬥敗的公,就連他自己都覺心疲憊,反觀被群起而攻之的謝含靈,非但毫無疲態,反而越鬥越神,仿佛有著無窮的力。
郗符不承認自己在等,怕這個熱衷于給自己八面豎敵的奇子,出宮路上再挨誰一笏板。
謝瀾安看見他卻想起一事,哦了一聲:“對了,幫我給貴府小郎君傳個口信。”
“憑什麽?”郗符聽有求于人,下意識地擺出矜持臉。
隨即想起郗歆是前的人,往皇帝跟前遞話最方便,郗符眉心又是一跳。
他忍不住對那張有竹的臉磨牙:“謝大人,你又打什麽主意?”
謝瀾安擡眼觀霞,風鸞鈴,清響順著道飄揚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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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起了風,百裏歸月裹寬大的鬥篷,著東風拂過臉頰的茸。
“革世俗心,改百年法,開萬古流。”閉著眼輕聲說。
這才是要輔佐的主公。
“大哥,”臉孱白的子睜眼轉頭,朝後一直默默看著擔心寒的封如敕歉意一笑,“請送我京吧。”
封如敕的方臉上愕然若失,“不是說好……五、六月再上京也不遲嗎?”
“君需要有人幫。”百裏歸月攤開掌心,接住不知何飄來的公英蕊。聽不到今年浮玉山的春雷聲了,好在還可以去看一看秦淮河的萬頃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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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長幹裏的一戶民宅,桃樹皆枯。
無人管顧的野草躥長到書房的窗沿下,楚清鳶右手死死握著筆,在臨窗的剝漆幾案上吃力地寫著字。
熱了飯菜進來的仆翁,看見從郎君額頭不斷滴落的汗珠,老眼油然一,哽著聲勸:“郎君,您歇一歇吧……”
失控的筆鋒猝然在紙上劃下一道墨痕,楚清鳶像被人了一鞭子,痛苦地閉上眼。
不……還是不。昔日他那一手連郡學先生都稱贊不絕的書法,練不回來了。
俄頃,男人被汗水蟄開眼睛,平靜地將筆從骨頭生疼的右臂換到左手,落那頁廢紙,從頭練起。
“郎君……”仆翁不忍看他如此自苦,放下托盤心疼道,“您說你這手……是烏巷謝家的公子打壞的,那惡霸把郎君害這樣,咱們、咱們就不告了嗎?”
楚清鳶俯低的臉面出冷峻,筆下未停,“跪在強權門下狀告另一強權,在這個世道行不通的。總有一天……”
仆翁沒等到總有一天怎樣,他看著郎君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郎君不在這半年……說是被一位貴人接去休養了。老奴有些糊塗,那貴人既然幫郎君養傷,為何又關著郎君不讓您回來?那位貴人,能不能幫郎君討回公道呢?”
只在提起那個人的時候,楚清鳶死井般的眼裏才會迸發出冶亮的芒。
“?”楚清鳶分不清心裏是一頭霧水的怨恨多一些,還是不切實際的期待多一些。他至今不明,那名風姿高徹的貴為何對他如逗貓犬。“,定然有的道理。”
楚清鳶握自己殘廢的右手,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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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奚握了握自己的左手,覺牽扯到肩膀的有些疼痛了,便松開手。
回想剛習武時,他為了保右手的朱砂痣不兵械磨礪,便和祖遂說慣用左手。他子擰,後來真就咬著牙偏重左手使槍練拳,也真他練了。如今暫時無法刀槍,幸好不耽誤寫字。
——就算傷的是右邊又怎麽樣,胤奚手裏握著筆,不知想起什麽,白的平抿一條線。
縱使從頭來過,他會比任何人差嗎?
下朝回來的謝瀾安一進東屋,眼的便是一個臉嚴肅的小郎君,兩條一屈一箕地坐在小案後寫著什麽。
胤奚也古怪,寫字不在外堂書案,卻在日影朦朧的臥室裏。謝瀾經過簾鈎攏起的帷幔,如自家室,口中半含揶揄:“又不好好養好,用功呢。”
胤奚不慣自己,白天不願躺在床上靜養,閑著不是翻書就是墨。謝瀾安說過他一回,被胤奚三混兩混地給岔了過去。
走近案邊,胤奚也擡起頭看。
見郎神采清爽,便知今日的這場舌戰群雄是勝了。
“沒,等郎回來呢。”
謝瀾安垂眼隨意掃了眼書案,忽然心中一。
胤奚掌緣著的策文不意外,在外這半年,時常出一些題目給胤奚命他作文,等他寫完再批評圈點,令他重新修改,總結不足。讓謝瀾安意外的是,那策文邊上有一張紙,上面只有兩個名字,上頭一行是“楚堂”,下面寫著“百裏。”
若然開科順利,男同試,此二人必定榜上有名。
可謝瀾安習慣事以,今日之前,從未向胤奚提及子科考的籌謀。
而才從宮裏回來,朝服都沒換,朝堂上的議論更不可能這麽快就傳出來。
謝瀾安俯下子,對上那雙弧廓漂亮的桃花眼,莫可名狀地彎了彎,“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胤奚沒起,就那麽仰著頭,筆管在修長的指間淡然轉個圈,像只矜貴的小狐貍。
“我知道郎要推行寒人策舉,”他輕聲回答,“然而僅是男子試,不夠,也不足以逞郎之志,郎之氣。衰奴挽郎出,推己及人,尚且希有朝一日憑我的作為,令天下人對挽郎一行破除忌諱偏見,令同行都能足膛賺錢謀生,何況郎襟懷曠達,心懷蕓蕓——”
謝瀾安忽然探出拇指,從胤奚能說會道的小上抹過去,“來四駢八驪那一套,馬屁休拍,老實講話。”
胤奚低頭看了眼自己練習的文章,靦腆一笑,難怪語風一時沒轉過來。
“嗯,”他老實地說,“我在郎招攬百裏娘子的那一日,便約猜想郎想讓子與男子一同參試,所以那日郎才出見獵心喜的神。後來,郎再邀阮四娘子與常娘子上京,我便又確準了幾分。”
他說著,溫的眼神鋒銳幾分,“這才是真正的公平選才。”
既然子能習武伍,那麽子便能習文朝。一旦男同試,以胤奚所識人中,楚堂與百裏歸月必為各中魁首。
謝瀾安看著對面澄澈無塵的眼眸,對這份驚人的默契,最開始會到戒備,如今卻越發習以為常了。
的視線重新落回紙上,指尖緩緩過字跡,無端讓胤奚手背的朱砂痣了。
“那麽最後一個三甲之位呢?”
胤奚聲輕若羽:“我為郎爭個第三,好不好?”
那份輕描淡寫的張狂,像極了。
謝瀾安在太極殿一整日都沒,聽到這一句忽然口幹。掌心發的扣住案沿,向前傾,冷聲命令:“不準。”
不給胤奚反客為主的機會,湊上去封住胤奚的,用花招敵,嘗試深,解自己的。
可是對廟堂大事手到擒來的謝中丞,再一次折戟于紅塵溫鄉。聽話不的胤奚能覺到郎著急了,的子不由自主傾低,睫眨得厲害,不循章法著他,撬著他,表現得那麽兇狠,卻像癱在他呼吸間的靡濘花。
久攻不下。
胤奚心發出一聲深喟,輕巧地轉筆,啓,慢條斯理引導著郎如何攻克自己,與呼吸纏,最終讓如願嘗到自己的甜津。
日頭更西,屋裏更暗了。廊下約響起家仆的腳步聲,然而沒有命令是無人敢接近寢的。
謝瀾安在沉浸中結束這個吻,睜眼卻見胤奚神平靜,溫文爾雅地問:“郎還要嗎?我還有文章未寫完。”
他甚至連筆還穩穩拿在手裏。
謝瀾安蹙眉退開幾許,盯著胤奚。下一剎,驀地輕揪胤奚領,心罵謝瀾安啊謝瀾安,你燈下黑了!
“你故意玩我?!”
“嗯,故意的。”胤奚輕易認下,掃眼打量郎水澤未幹的,眼梢的狂羈藏不住。
舉手投足的意態都是跟學的。
他像的拓本。這個驚鴻而至的念頭不知怎麽驚悸了謝瀾安,一瞬恍惚間,又一次被稠熱的舌覆上。
不再刻意藏的胤奚,臉頰很快緋紅盡染,他的呼吸重重掃在謝瀾安臉上,抑不住地溢出淩的口耑息。
他無恥,他知道郎征服心重,所以故作淡定,激臨幸。
他下作,明知郎對他更多的是勝,而不是,可沒關系,他是就好。
郎的好勝心一如他想象,重複了一次又一次,總疑心為何帶給胤奚的反應,不及胤奚給的意神迷。
因為忽略了一件事。
謝瀾安的新鮮驗,是胤奚給他的;那麽永遠不會知道,給胤奚的快,會不會十倍百倍于他?
事實上,的每一次獎賞,他都如火焚。
“小賊!”
謝瀾安不能容忍自己如此遲鈍,惱死了,偏偏顧忌胤奚的傷不能下力氣,只好趁間隙咬他的洩憤。
“是郎、教得好……”他低聲,終于將真面目展在謝瀾安面前的狂浪子,虔誠又迷,單手皺了的朝袍。
江南第一才女,士族第一家毗陵陸氏女風禾,還未及笄求娶之人已是絡繹不絕。 最終陸氏女嫁與本朝唯一異姓王之子,戰功赫赫也惡名在外殺人如麻的沈南珣。 不少大家士族痛罵陸家失了士族風骨,丟了大家體面,居然與勛貴做親,又說二人婚姻必不會美滿。 上一世,陸風禾憋著一口氣,沒一天快活日子過,把自己熬成了名滿京城的全福夫人。 這一世,生完女兒的陸風禾第一想做的就是和離,不管世人怎麼說,自己快過才重要。 只是,明明要和離的兩個人,怎麼聽說又喜得麟兒千金了。
洛慈不喜神佛,因為神佛不渡她洛家滿門忠烈,可偏偏那個人的腕間常戴著一串佛珠,他殺人如麻,卻虔誠跪拜。 洛慈做生意喜歡明碼標價,一開始和晏溫各取所需,最後一次交易,洛慈問晏溫“侯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慣來冷靜自持的男人丟盔棄甲,掌著她的後腦勺,虔誠的輕吻她的眉心“你說楚洵是你人生前十五年唯一心動過的人,可以……” “但是洛慈……你聽好了……我要你這一生餘下的歲月,下輩子,下下輩子許我一人。” 那天她主動勾引太子,男人夜闖閨房用力掌控她的下頜,語氣嘶啞盡顯嘲諷“本侯真想剜了你這雙杏眼……怎麼看誰都柔情似水!” 再後來,晏溫向來無欲無求,平靜涼薄的眼睛裏染上了哀求和絕望,聲嘶力竭 “洛慈!你看著我!” “冬已盡,春將至,你說你沒有以後了,可是你還有我” “般般,你說神佛不渡觀音,那我來渡,好不好” “洛慈……你不要死! 洛慈以為她再也沒有勇氣拿起破山劍了,可是後來她血染劍鋒,橫刀立馬於晏溫身前,冷漠淩厲的聲音響徹三軍“我已嚐過痛失至親之苦,不願再痛失摯愛,諸位聽好了!我乃麒麟之主洛慈,今日過破山劍者…神佛妖魔,皆為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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